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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兩年,一定是比拼各國政府決策者、執行者的時候,誰犯的錯誤少誰將有可能少走彎路,誰將最先走出危機,并成為世界經濟的亮點。
劉紀鵬
從整個國際經濟形勢看,美國走出經濟衰退的時間將是決定世界經濟發展的關鍵。人們對美國政府的更迭和奧巴馬的新政都寄予了厚望,但是美國的實體經濟和金融業并未得到好轉,從而讓美國人也開始信心不足。
在猶豫和徘徊中,美國的金融危機正在朝兩個方向發展。一方面從金融的角度來看,美國的信用危機由于總體負債率過高,次貸危機在向次優債(Alter-A)轉移。美國的次貸(Sub-Prime)當壞賬率達到16%左右的時候,危機開始呈加速度爆發。目前,美國房貸按揭中的次優債危機中的壞賬率也已接近10%。
由于美國長年來高負債的政策導致美國的國債達到了5.5萬億美元,美國的總負債達到了60多萬億美元,而外債也高達2.2萬億美元。如此高的負債,布什和奧巴馬的兩次數萬億救市行動并沒有達到效果。反而,美國的金融業仍在惡化。
與此同時,美國的金融危機又在向實體經濟邁進,無論是汽車業還是其他制造業,目前都遇到了相當大的困難。顯然,美國的這次危機很難在兩年之內走出困境,而美國經濟又主導著世界經濟的走勢,那么世界經濟也很難在未來兩年全面好轉。
雖然中國經濟在此次金融海嘯中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基本面并沒有變壞,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抓住機會,積極調整自己的經濟結構,并戰略性地搶占世界經濟發展的有利地形,以備在下一輪讓中國經濟大放異彩。
由于中國與美國等其他發達國家的金融體系是相對獨立的,在這場次貸危機中,由于是由金融引發的,而中國的金融并沒有遭到重創,中國的出口雖然受美國金融危機的影響而出現下降,但對中國的長遠發展來說未必是弊大于利。它可以逼迫中國從外需轉向內需,調整自己的產業結構,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由于中國的內需市場在供求兩個方面都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一方面是中國的資金非常充足,這一點無論是從60萬億元的銀行總資產(M2達到49萬億元),還是從城鄉居民儲蓄高達23萬億元,都不難看出銀行的資金是充裕的;另一方面,中國的財政資金充裕,去年財政收入達6萬億元,國家的債務率、負債率指標都非常理想。因此,資金面沒有問題。
另外,中國的產業飽和度遠遠還沒有完成。例如,國家的特高壓電網就需要近15000億元,這對中國陳舊的電網改造是一個非常遼闊的市場。像一條京滬高鐵就1700億元,即將投資的京沈高鐵也是700多億元,這些項目都是效益非常好的項目,包括像迪士尼項目都讓人寄予了厚望。如果下一步中國能夠打破金融壟斷,調動其他民間資金,我想還能夠創造更多的資金和機會,從而會變危為機。
從目前中國經濟和世界經濟的聯動來看,目前對中國最大的風險是2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2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本來是作為安全儲備,但現在卻成了最大的風險。原因在于,未來2—3年美國經濟如果進一步惡化,或從泥潭中走出,美國政府現在過度負債和濫發鈔票的行為都決定了美元將要貶值的弱勢格局。所以在使用這2萬億美元時,我們一定要慎重和前瞻,要抓住時機,把這些美元換成我們急需的戰略資源,換成一流跨國公司的股權,把它花出去。
我想未來的兩年,一定是比拼各國政府決策者、執行者的時候,誰犯的錯誤少誰將有可能少走彎路,誰將最先走出危機,并成為世界經濟的亮點。面對國際金融危機與經濟衰退,哪個國家最先走出困局,必將會在未來新的國際經濟秩序和分工中謀得有利地位。當前,政府需要重視以下三個關鍵問題:一、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在國際金融危機與經濟衰退中受到極大沖擊,對中國來說是危中有機;二、當前在擴大內需時,要確保投資質量與貸款質量,貫徹中央財政搭臺民間資本唱戲的原則;三、應當看到我國金融體系在這場國際金融危機與經濟衰退中的有利“地形”,應該采取合理的措施來強大我國資本市場,建立一個可以稱雄未來的金融體系。
作者系中國政法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