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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怎樣向過去的歲月表達敬意。這是每一個歲末年初,世界上每一個民族都會思考的問題。
1948年12月30日,在中國革命進行到最后決戰關頭,毛澤東為新華社撰寫了題為《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新年獻詞。文中,他不僅向全黨和全國民眾提出了未來的戰略思考,更向20世紀中國革命的烽火年代表達出一份敬意。他向讀者發問說:“現在擺在中國人民、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面前的問題,是將革命進行到底呢,還是使革命半途而廢呢?”
60年過去了。這種革命已經成為中國記憶的一部分,封存在書卷中。但是這個問題卻一直伴隨著我們。如果說革命是一種改變自身命運的流血選擇,那么改革則是一種不流血的自身變革。2008年,我們恰逢這種變革在中國的一個整數年份,因而顯得格外隆重。
2008年5月,整個世界都感受到了自然在中國四川展示的苦難破壞力。汶川也成了這一年世界無法忘記的中心地帶。這種苦難,并不僅僅來源于自然。當這個世界因為少數國家金融衍生品的貪婪而陷入另一次深度金融震顫的時候,對于世界上不少國家的經濟來說,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但是在資本全球流動的時代,艱難和快樂都會在一瞬間傳遍全球。甚至在這個世界最遠離繁華的亞丁灣,我們還會面對因為貧窮和苦難造成的再傷害。無數事實告訴我們,這種苦難并不會隨著時間自然消失。
歷史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展現了它空前的加速度。許多巨大的災難、成就、危機、觸底,都被壓縮到短暫的時間中,甚至被壓迫地無法完整回憶和展現。冰冷、顫抖、都只是行走路上的一種風景。人們之所以能夠一步一步走下去,并不是因為周遭環境的推動或者阻礙,而是因為源自自身的渴望。這種渴望是一種對富強的渴望,也是一種對文明的渴望。這是一種站在大陸上仰望太空的渴望,也是一種置身太空艙內面對艙外浩瀚宇宙的渴望。因為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突破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我們恰恰生活在主觀和客觀條件都成就突破的時代。
中國人30年來的偉大突破,不僅僅在于我們所擁有的物質和精神財富,而在于財富積累過程中的巨大創造力。當中國北京第一次成功舉辦奧運會,留給世界的深刻印象并不是北京擁有多么宏大的建筑和多么壯觀的儀式,而是一個東方古國可以平等地用自己的方式在全球舞臺上進行對話。這種突破的意義不在于奢華,而在于精心。當中國的航天員第一次在太空行走,留給世界的并不是行走本身,而是過去幾十年中國人從無到有一步一步完成的空間動作。這種突破的意義不在于高度,而在于精度。更多的突破其實發生在我們身邊,在十幾年之后,兩岸大三通終于成就了商品和人員的自由流動,這是因為寶島人民用他們的政治理性做出了選擇,也是因為大陸人民用他們的歷史耐心做出了選擇。
在改革開放30周年這一歷史時刻,我們與其說是懷念,不如說是對我們30年來的種種選擇做出一個梳理。改革開放30年之后,十七屆三中全會重新回歸到改革的原點——人與土地的關系。因為在這場偉大的時代運動中,人的解放是終極的目標。選擇解放,就意味著選擇了新的創造性,選擇面對改革開放以來的新問題,直面城鄉二元差異、貧富分化這些足以改變改革路徑的新問題,就意味著將進行新的改革。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說,其實任何災難或者是突破,都給我們創造了選擇的機會。
美國當代史學家德瑞特·李波厄特說:“歷史可以在它的臣民身上留下標簽,比如‘政治家’、‘保守人物’或者‘幻想家’,但是常常沒有強調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時代的產物’。”的確,在今天的中國,無論每個人具備什么樣的性格、擁有何等財富與權力、位居社會的任何階層,他們都必然要經歷感動和顫抖,冰冷與溫暖,行走與停留。甚至他們還要思考權利與義務、購買與放棄這些與他們息息相關的現實問題。
改革開放30周年后,我們同樣面臨毛澤東式的問題,我們再一次面臨選擇,是將改革進行到底,還是使改革半途而廢?因為這場偉大的時代運動在中國所留下的深刻印痕,不僅僅是因為30年中國人所創造的巨大財富,也不僅僅是因為30年中國參與全球化程度的空前高漲,還是因為這30年,是個人、思想和生產力的解放年代,是民權、法治、執政能力的啟蒙年代。唯一的區別在于,解放是對個人而言的,啟蒙則是對整個民族而言的。
歸根結底,現代化問題,是改革開放30年的永久命題,也仍將是中國和世界未來要面對的共同命題。www.stn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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