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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伊格內休斯
美國《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曾任《國際先驅論壇報》主編
希拉里近來一直試圖抓住奧巴馬的一點疑問說事。3月4日的民主黨初選是決定性的日子,而在此之前,希拉里所指的事應該是最后一件值得我們緊密關注的事了。希拉里問,如果奧巴馬真想跨越黨派界線將美國團結起來,打破華盛頓的政治僵局,那么對于促成兩黨在政府中的合作這項艱巨的任務,他為何表現得如此漠然,或者如此力不從心呢?
這個問題實際上真是等于問:“奧巴馬究竟有何本事?”而這個問題尚無什么好答案。他發表了一番極好的演講,還承諾說,他會治愈過去十年間危害美國政界的痼疾,即嚴重的黨派分裂。很明顯,這是美國人希望聽到的福音。
但他有這個能力嗎?他過去的表現良莠不齊,但可以公允地說,奧巴馬并未展現出很大的意愿去甘冒風險,或不惜樹敵,以促使華盛頓重新成為兩黨合作的中心。雖說希拉里向來有搗亂分子的惡名,但其實在促進兩黨合作方面,她的成績比奧巴馬要好得多。
而共和黨候選提名人麥凱恩的成績更好。不過,奧巴馬的說法是,他能發動建立一個新的聯盟,該聯盟將響應他的號召,沖破當前的僵局,爆發出一片“是的,我們行!”的呼聲。
但對于選民而言,要對奧巴馬感到放心,相信一旦他當上總統就能實現這樣的轉變,他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以證明奧巴馬在過去確曾參與并贏得過類似的戰斗。但即便委婉地說,他迄今為止的成績還乏善可陳。
一些政治家曾在伊利諾伊州政界以及華盛頓與奧巴馬共事,他們告訴我一些情況,讓我陷入思考。他們所描述的這個人在跨種族交流方面有非凡的能力,卻并無任何成績證明他敢于對抗特殊利益集團,以及慣于挑起黨派不和的人士。其實,奧巴馬給人印象最深刻的特質,除了才智之外,就是他的野心。在1996年當選伊利諾伊州參議員后,奧巴馬曾參與過一些黨派合作事務,如制定州一級的收入退稅政策。但他也收獲了一個壞名聲,就是喜歡躲避令人左右為難的投票。最著名的例子就是,1999年12月,因在夏威夷度假,他缺席一次事關槍支管理的關鍵投票。《芝加哥論壇報》責斥奧巴馬與其他幾名逃避分子 “怯懦”。芝加哥的一位政界人士說,“有傳言說,每當有棘手的投票時,他就溜之大吉。”
奧巴馬惟一的一次重大政治挫折,是因他的過度自信導致的。2000年,在“戴利幫”(譯注:以芝加哥市長戴利為首的政治操控組織)的慫恿下,他向在職國會議員、前黑豹黨(譯注:活躍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美國黑人組織)成員拉什(BobbyRush)發起挑戰。在初選中,拉什就以超過2:1的優勢擊敗奧巴馬。去年,拉什對《紐約時報》說,“當年奧巴馬被自己的野心沖昏了頭。”
大約自2005年進入美國參議院以來,奧巴馬就一直為競選總統努力,故而其他參議員表示,很難評估他在促進黨派合作方面的成績。但在他短暫的參議員生涯中,有一個突出的現象,就是他總是站在自由派一方投票,很少為促使立法獲得通過而與共和黨人合力奮戰。2005年,為打破在司法人員提名上的僵局,曾有議員組織一個兩黨聯盟“十四人幫”,奧巴馬并不在其中,不過希拉里及其他共和黨要員也未參與。去年他確曾支持兩黨為通過一項移民法案而采取的聯合行動,并獲得麥凱恩的贊譽。但與參議員愛德華·肯尼迪(EdwardKennedy)不同,他與白宮的交往并不密切。
奧巴馬的競選班子寄給我一份8頁的報告,總結了他“在促進兩黨合作方面的成就”。報告中有一些令人鼓舞的例子,包括在核擴散、能源、退伍軍人事務、預算項目專款和倫理改革等問題上與共和黨的合作。看來他并非毫無建樹。但問題是,和麥凱恩不同,奧巴馬很少在本黨內部多數人不支持的情況下與另一黨并肩作戰,并甘愿蒙受由此帶來的政治損失。一位民主黨參議員上周對我說,“奧巴馬的真面目如何?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太保不準了。”他注意到,但凡有可能觸怒民主黨內某個利益集團的“改革性戰斗”,奧巴馬都從未參加過。這位參議員警示說,“如果他過去的投票記錄就代表了真正的奧巴馬,那么他將不會帶來任何兩黨合作的局面。”
投票支持某個候選人,總是一種基于信仰的行為——相信這位政治家將能贏得權力,使他能超越自身與本黨舊日的局限。里根就是一個好例子。作為一位世界一流的溝通者,他創造了全新的政治空間,不受昔日種種疆界藩籬的拘束,為美國留下了可資借鑒的遺產。
凡是目睹奧巴馬在黨內提名戰中破竹之勢的人,無不會說他可能成為一位平撫矛盾、團結人心的能手。我只是希望能從他的過去看到更多的證據。
(本文由《華盛頓郵報》提供中文版權。王妙玲/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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