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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財經

無法回家的人(之五)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0日 16:38 21世紀經濟報道

  楊磊

  我在緬北四處游蕩的日子里,從曼德勒到密支那,再到鮮有中國人足跡的欣貝延,很多人都提醒我,盡可能不要跟譚司令來往。他們說,這是一個危險的人。

  這是我和他交往的日子里最大的謎團。就我所見,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人,曾經經歷了一些事情,這使得他的脾氣略為暴躁,但他總是能夠適當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但在外界,他似乎又是一個極其令人恐懼的江湖人物。

  很多時候,他在果敢地區就像是某種秩序的確定者——他出現在各種場合,跟人調解糾紛,幫人追討錢財,甚至為那些因為某種理由躲在這里的人提供保護——我曾經親眼見過,他當著很多人的面將他的手槍摔在桌上,"法律?!我就是法律!"于是,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在他的勢力范疇內,他似乎就意味著某種公正。于是,很多人都確信,這位曾經的戰士肯定擁有某種別人所不能及的特殊力量,以至于他能夠在這個龐大而且缺乏秩序的地區生活得如此優越。

  當我向他求證這個說法時,他哈哈大笑,"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過去,所以他們會對我的行為表示敬畏。你知道,神秘感實際上能夠起到保護作用。"事情好像確實如此。對于很多在果敢已經待了十幾年的人來說,譚司令就是一個謎。他的那些傷疤,那些對他死心塌地的戰友和"馬仔",還有似乎怎么也花不完的錢,如此種種,使他身上充滿了令人敬畏的光環。

  而他也在刻意保持這種光環。在我跟他多次的長談中,即便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也總是習慣地將手放在能夠迅速摸到槍支的地方,習慣性地對著門口坐下,背后是一堵墻。他說這樣能夠讓他感覺安全,否則,"后背嗖嗖的冷氣直冒"。

  有人跟我說,這是戰爭給他留下的標記。我并不相信。我唯一確信的是,他肯定有些事情被隱藏起來,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個謎團一直持續到2003年底。有人跟我說,在那個神秘的金三角,有一個叫美斯樂的地方,有更多的游擊隊戰士,他們的生活是另外一種狀態。于是在那一年的11月,我第一次走到了金三角。

  出發之前,我在果敢待了幾天,試圖從譚司令那里獲得一些幫助。但是他似乎沒有這個打算。后來在我的多次請求下,他才很不樂意地跟我提起一個名叫高建軍的人,說這個人能夠給我一些幫助。

  我果然在美斯樂見到了高建軍。這個成都人幾乎跟譚司令一樣的神秘,以至于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了"高建"。

  照例是以喝酒開場,他同樣沉醉于游擊隊的歲月——只不過和譚司令驚人的相似的是,在回憶起跟自己有關的戰斗時,他總是刻意一語帶過。

  在后來的很多次采訪中,我總是能夠發現這種巧合。幾乎每一個游擊隊戰士在提起別人的戰斗時,總是非常詳細,甚至能夠具體到到底是誰第一個邁出戰壕打出第一槍,但提到自己時,就開始故意模糊。

  高建軍給我的解釋是,只有這樣才能保護那些活著的人。后來我知道,跟歷史上的其他戰爭一樣,在緬共游擊隊的歷史上,幾乎每一次戰斗,都會有人戰前退縮,也有人因為恐懼而溜號,甚至也還有叛徒。而這些人至今仍然活在各地,雖然有無數的戰友鄙視他們,但他們確確實實地活著。

  高建軍說,當時大家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理想洋溢,勇氣似乎是最應該具備的東西。但在槍響的那一刻,隱藏在身體最深處的恐懼感也就隨之而出,因而會有人做出不同的取舍。有人沖上前去,自然也就會有人躲了起來,甚至成為了俘虜而后叛變。

  在他剛參加隊伍的時候,他對這些膽小鬼無比鄙視,也曾經以理想的名義發誓殺光這些叛徒。直到有一天,他親眼看到一個名叫單慶祥的年輕戰友因為害怕開槍,在懷里拉響了自己攜帶的手榴彈,自殺身亡。"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恐懼,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永遠沒法體會。"高建軍說,這使他確信,即便是再高尚的理想,都無法遏制最原始的恐懼。

  2004年初,我找到單慶祥的家。在云南文山州西疇縣的城郊,他的父母給我一張一張地翻找他的照片。在照片里,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站在一群同學中央,燦爛地笑著,背后是藍天白云。這是他給家里留下的最后一張照片。三個月后,他就用最極端的方式告別了戰場和硝煙,那時候他才18歲。

  他的父母跟我說,在后來的很多年里,每到他犧牲的日子,總是有一些他的戰友從昆明甚至更多的地方來到這里,陪老人們吃飯說話,一起回憶戰斗的日子。在提起單慶祥犧牲的那一幕時,他的戰友們總是強調說,"他是一個勇敢的人,犧牲在戰斗的第一線,是一個革命烈士。"

  而每次提到這個結論的時候,他的父母總會在淚眼中擠出一絲笑容。他們確信,自己兒子曾經是一名真正的革命戰士。

  高建軍跟我說,在開始的時候,他很難理解單的舉動,覺得一個戰士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離開戰場。而等到后來,一場又一場的戰斗過去,他也開始覺得,能夠用自己選擇的辦法死去也不錯。因為隊伍正在潰敗,一個又一個的戰友戰死、被俘,甚至是半夜偷偷跑掉,督戰隊揮舞的大刀已經不起任何作用。

  "如果不是我們的選擇出了問題,那就是戰斗的方向出了問題。"高建軍說,當他意識到這個時,他和譚司令就下定決心,一定不能死在一場正在脫離他們理想軌跡的戰爭中。

  高建軍跟我說,"后來,我們帶著槍在一個夜晚跑了。" ——這就是他和譚司令之間一直隱藏著的最大秘密。

  事實就是這樣。譚司令和高建軍能夠活下來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當了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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