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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代太原市民眼中的汾河變遷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0日 09:25 中國經濟時報
■本報記者張帆 從清到濁,從生到死。汾河,這條山西的母親河,在山西人的眼中有著怎樣的變遷? 70歲的張名老人說起父親與汾河的一段生死淵源。1937年11月間,日本人進攻太原城,張名的父親當時是閻錫山官邸的文書,強敵來臨,只能連夜渡過汾河逃難。在熟悉地形的當地人帶領下,一行人涉水前行,雖然此時是枯水期,走的也是汾河最淺處,但也幾次險些被淹。走走游游,經過大半夜才渡過汾河,算是撿了一條命。 同樣是老輩人,從小生活在汾河邊的王龍老人回憶說,1937年以前,每當春秋季節,從汾河發源地寧武管涔山上砍下的木頭會運到山下的東寨鎮,扎成木排,然后沿著汾河順流而下運到太原。“可想當時的水量有多大。” 張名是上世紀50年代來到太原的。他說,那時的汾河水很大,上面只有一座日本人修建的水泥橋,很多時候兩岸人貨往來都要靠渡船擺渡。而且直到60年代,汾河的水都很清,夏天的時候,很多人都到汾河邊上游泳,因為有暗流,每年都會淹死人。 不過,總的趨勢看,汾河的水量越來越少。 60年代出生的太原市民張榕記得,70年代的時候汾河河床很寬,只在中間有一點涓涓細流,兩邊則是荒草叢生。還有一些地方,則被當地的農民開發成了田地,種上了莊稼。 80年代末,作家麥天樞的一部報告文學《惋汾河》在《中國青年報》與《山西文學》發表,說了這樣一句振聾發聵的話:“汾河已經死了。” 這時張榕剛剛成家,婆家就在汾河邊上。“氣味不好,尤其是夏天的時候,蚊蟲特別多,水也臭。”不過,她也記得自己和兒子一起在汾河灘上玩泥沙的日子,“水沒有了,只剩下了大片干涸的泥灘。” 70年代出生的李林對汾河的印象并不深。“從記事起,那里就是一條臭水溝了。”不過,他還是記得汾河沿岸那些泉水們的死去。上小學的時候,每年學校都會組織去晉祠公園春游。晉祠最有名的是泉水。“最早的時候,老師們只讓我們遠遠地看看那些泉水,不讓我們靠近。因為水量很大,也很深,老師們擔心我們被水沖跑了。可是后來,晉祠的水越來越少,到上中學的時候,水只能淹到小腿了。再后來,突然有一天新聞里說,晉祠難老泉的水干涸了。難老泉,顧名思義,那是不老之泉呀,可居然也干了。據說,很長一段時間,為了景觀需要,難老泉只能靠人工調自來水充數。” 在太原市晉源區,除了依舊聞名的晉祠,過去同樣聞名的還有這里的大米。李林回憶說,這里的農民依靠晉祠的泉水灌溉,種出來的大米味道特別香,很長時間里,晉祠大米的品牌非常有名。可是到了上世紀90年代,晉祠沒水了,農民們不得不靠汾河上游的污水凈化后來灌溉,從此人們都說晉祠大米不能吃了。 但在90年代末出生的王揚眼中,汾河顯然有所不同。在一篇作文中,他這樣寫道:汾河公園的湖面上碧波蕩漾,噴泉四射,小舟暢游。湖心綠洲上翠柳依依,兩岸帶狀公園綠草芳香,小徑蜿蜒,沿河走去,“晉汾古韻”、“梨園含音”、“五環生輝”、“汾河晚渡”四個主題廣場和七個景點向人們描述著汾河邊那古老動人的故事。 雖然很美,但他筆下的汾河,已經被他叫做湖。王揚的家就在離汾河公園不遠的高層公寓,從陽臺上就能遠眺到汾河公園的美景。年紀尚幼的他認為,這片需要不斷靠上游水庫救濟才能保持清澈的死水,就是那條叫做汾河的大河。 對今年山西省提出的力爭兩年再現汾河美景,太原市民們都表示了期盼。不過,一位環保人士對記者回憶說,1998年,山西省也曾經掀起過一次大的汾河整治行動,當時省里提出建設四大工程,其中就包括“治理母親河”。時任省委書記胡富國帶領省五大班子領導、全體常委、沿汾河市縣黨政一把手100多人,從汾河源頭一直走到黃河入口,走了十幾天,一路現場辦公,在當年那是少有的為環保造勢的行動。從疏浚河道到沿岸治污造林,提出了一套全方位的治理方案。可惜,后來領導層變動,這項工程也就停頓下來。他很痛心地說,如果當年的措施能持續到現在,汾河肯定會好得多。不過,他也承認,近兩年來,山西省在環保方面成效突顯,大氣治理有了眾望所歸的好轉。“很明顯,只要政府重視,下大力,環境就能有很大改善。”但他也很擔心,“水的治理較之大氣更為艱難,山西要拯救母親河,真的需要舍得付出最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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