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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河與一段歷史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0日 09:25 中國經濟時報
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在中華民族的地理版圖上,沒有哪一條河能與延河媲美,巍巍寶塔山下,滾滾延河水伴隨著一個政權的輝煌,成就了陜北黃土高原上最為壯美、最令人神往的政治圖景—— ■本報記者張鑫 1936年1月13日,中共中央進駐延安,“輝煌十三年”的延安時代從此開始。延安的巍巍寶塔山和滾滾延河水作為時代的象征,成為上個世紀前期最令人神往的地方。 海倫·斯諾在《一個女記者傳奇》中寫到:“延安像嵌在城墻和山巒里的一顆珍珠。這個城市有杰出人物的自豪感,有橫跨狹窄街道刻畫華麗的大理石牌樓,有雙層城墻里的磚房。延安挺立在那里守衛著文明……” 山西青年王云風在《奔向光明》詩中贊嘆:“萬重山,艱又險,仰望圣地上青天。延安路上人如潮,青年男女浪濤濤。” 至上世紀40年代,延安是中國的“民主圣地”的說法已經傳遍全國。一時間,寶塔山下,延河之濱響徹“黃河之濱,集合著一群中華民族優秀的子孫”的嘹亮歌聲。多少熱血青年男女懷抱理想,跋涉千里,朝圣般來到延安,以延河之水蕩滌舊塵埃,跪至寶塔山下,淚流滿面,傾吐心聲。詩人何其芳說:“延安的城門成天開著,成天有從各個方向走來的青年,背著行李,燃燒著希望,走進這城門,學習,歌唱,過著緊張的快活的日子。然后一群一群地,穿著軍服,燃燒著熱情,走散到各個方向去。在青年們的嘴里,耳里,想象里,回憶里,延安像一支崇高的名曲的開端,響著洪亮的動人的音調。” 延安因“延水安寧”而得名。如果說,延安是中國革命的母親城,那么,延河水與寶塔山就是她的“城徽”,是鑲嵌在中國革命航程上永遠不老的燈塔。“身長翅膀腳生云,再回延安看母親”,1970年,鄧穎超重回延安,一下飛機就來到延河岸邊,當她抬頭看見寶塔山時,激動的滿眶熱淚。秀美的延河水牽系著多少從此踏上革命征程的偉大兒女的魂魄。 而作為延安的化身,延河及其兩岸的每一寸土地都封存著革命者的榮光,至今保留著革命紀念地130處168個點。 延河橫貫延安城,宋時鎮守古膚施府(今延安)的范仲淹曾賦詩“金明阻西嶺,清涼峙其東,延水正中出,一郡兩城雄”。但溫情的延河并非一如既往的溫柔,歷史上,延河水患頻仍,城垣屢屺,延河之上,歷朝歷代都造橋,但每逢大水便落花流水。 1959年,人民政府修建了延河大橋,飛架延河,壯美如虹。董必武興奮地為之題詩道:“秋水盈川沒漲痕,步頭無渡阻行人,一橋架合樂兩岸,寶塔山前不問津”。 延河大橋同寶塔山、延河水相輝映,構成了圣地最具代表性的風景,也成就了一個單純年代里青年男女心目中最為亮麗的生命底色。但凡來延安上山下鄉、學習考察者,必有一延河大橋上的留影:垂柳裊裊、寶塔巍巍、延河粼粼,照片的右上角,少不了“延安精神永放光芒”幾個字。 1977年,延河洪災,延安城遭遇百年不遇之特大洪水襲擊,城市里滿目瘡痍,但延河大橋巋然未動。 如今的延河上,已架起了數座現代化的橋梁,林立的高樓,如織的車流,五光十色的廣告櫥窗,琳瑯滿目的名優商品,花團錦簇的街心花園,南腔北調的旅客游人,招搖過市的紅男綠女,大呼小叫的坐賈游商,現代文明一絲不漏地滲透進延安這個被斯諾稱為“穴居的首都”的昔日的窯洞城市。 當你走進這座延河之濱的城市,你會發現,“羊肚子手巾三道道藍”的男子已然杳如黃鶴,紅襖綠褲繡花鞋的女子也是明日黃花,只有在民間的鏡框里才能見到他們的歷史身影。 緣水而居,延河之濱的男子多英武高大,棱角分明,一派陽剛之氣;女子多窈窕秀美,婀娜多姿,但又不失淳樸之風,“干妹子好來實在是好,走起路來像水上漂”。延河給單調而枯焦的黃土地上滋生出了一道道鮮活水靈的生命風光。 沒有哪條河,能夠像延河一樣,如此偶然而又必然地際會了一段風云歲月,并在中華民族歷史上鐫刻上她彪炳千秋的名字,聽那高亢激揚的《延安頌》:“夕陽輝耀著山頭的塔影,月色映照著河邊的流螢,春風吹遍了坦蕩的原野,群山結成了堅固的圍屏。啊,延安,你的名字將萬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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