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公：手機漫游費聽證會“砍左手還是砍右手”之謬

　　文/本報記者 周華公

　　是砍左手還是砍右手？這個表面看來是可供選擇的方案，實際上是個糊弄人的把戲。但如今，手機漫游費降價所提供給聽證會的兩個方案正遭到更多人的質疑，是愿意砍左手還是愿意砍右手的荒謬再次呈現在廣大消費者面前。

　　那么是什么造成這樣的方案遭到如此詬病呢？我們姑且不論這次手機漫游費的兩個方案是如何難以理解，又是如何沒有多少降價空間。我們考察一下這次方案的代表性就不難發現，產生如此戲劇性的結論是非常自然的。

　　按照常理而言，聽證會中提供出來的方案應當具有多元代表性。

　　由于關乎手機運營商的切身利益，手機運營商當然應提出一個方案。但既然是關乎廣大消費者利益，而聽證會的目的就是要考慮到消費者利益，那么，應當有一個代表消費者利益的方案供聽證會表決。可笑的是，我們廣大消費者沒有看到這個代表自身利益的方案。也許是通過網絡和其他形式表現出來的消費者觀點十分簡單而明確，那就是取消手機漫游費。但即使沒有形成文字，這也是一個方案，聽證會組織者為什么就能置之不理呢？因此，單純由手機運營商來提供給聽證會表決，而其選擇性就是一個字“砍”，那么是砍右手還是砍左手，對于注定被“砍”的消費者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其次，是降價還是取消，應當在聽證會結果出來之后定調。

　　既然手機漫游費已經遭到廣大消費者多年來的詬病，那么這個聽證會的定調就要更加接近消費者的呼聲。據媒體報道，目前手機國內漫游的成本幾乎為零，而運營商在如此大的輿論壓力之下依然不愿公布成本情況。取消漫游費應為一種可能，這樣一來，這個聽證會不應簡單定調為降價聽證會，而是要在聽取廣大消費者的呼聲并照顧到他們的利益情況下，將這個聽證會的基調定得更寬泛些，或者根本不定調，而不是目前已經定調為只降價的聽證會。

　　一句話，聽證會的定調由于關乎其結果，所以不能單純由“上頭”來定調，不能這樣本末倒置，結果未出，決定結果的調子就先出來了，而是把調子放在聽證的結果之后。

　　由上可見，要確保聽證會真正具有程序公正的意義，就必須拋棄這種單由一方提供方案的做法，必須拋棄由“上頭” 確定方案的做法，而是充分發揮廣大消費者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先由有關部門發布將要召開聽證會的信息，然后征集各方方案，最后從中選擇能集中反映各方意見的方案，再交由聽證會表決才有意義。這樣，必定增加了選擇性和多元性。聽證會也就不是“砍左手還是砍右手”的表決會了！

　　另外，要避免注定“砍”的荒謬，需根據利益相關的程度適度增加消費者代表的人數。

　　日前，青年法律學者郝勁松要求參加手機漫游費價格聽證會的申請遭到拒絕。郝勁松可以不參加，但從聽證會消費者代表與其他各方代表的人數來看，似乎嚴重存在比例失調的問題。郝勁松公布了國家發改委的答復函。函稱，本次聽證會代表由消費者代表、經營者代表、專家學者代表、有關部門代表構成，其中消費者代表已委托中國消費者協會推薦。據中國消費者協會工作人員介紹，手機漫游費價格聽證會的5名消費者代表都已經確定。如果情況果真如此，那么經營者代表應不少于兩名，有關部門的代表至少有兩人以上，專家學者代表至少一人，這幾個相加不少于五人，而消費者代表也僅有五名，最后表決之時，很難預料其結果是否能真正代表消費者的利益，更遑論這些聲稱連兩個方案都看不明白的消費者代表們如何舌戰群儒了。這不由得人們不質疑：這個聽證會是“砍左手還是砍右手”的荒誕戲劇了。

　　因此，要改變目前輿論不利于聽證會的狀況，要使聽證會真正成為程序公正的聽證會，就應當增加方案的多元性，代表的代表性，和定調的合理性。否則，聽證會就要成為茶話會了，砍左手還是砍右手的笑話將成為聽證會的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