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對自己是一名城管而感到羞愧。”這句話被收納在《嘴上風暴——十年語錄精選》的社會篇中。遺憾的是，2005年秋天的一句懺悔，在2007年的春天依然糾纏著人們的良心。

　　護著無照商販的老人被城管打死的消息傳來，大家對城管的憎惡和鄙視淹沒了一個矛盾——是不是應該把扭曲的“執法”行為歸咎于行為人的良心，路邊兜售這一“違規”行為是否理應被嚴格執法。

　　城管執法，商販違法，二者天生注定八字不合，注定沖突。然而筆者想說的是，任何規章制度都有一個邊緣，對于一些弱勢群體、一類具有歷史淵源的社會問題都應該留一些縫隙。無傷大雅的縫隙，足以讓夾縫中的人生存，讓夾縫中的矛盾不至于激化。

　　中國還不能算是一個完善的法治社會，不過城管隊員似乎卻成為“執法”最嚴的典范，嚴得絕、嚴得狠！如果可以，真希望這股狠勁兒使在其他的事情上。比如反腐、比如環保執法……

　　近日看到發達國家對待違法商販的態度，深有感觸。一些成熟的法治社會、契約社會，偏偏對無照商販不去追究，只要他們不影響交通、坑害別人。一些發達國家看待無照街邊攤的態度不是厭煩和不信任，而會責怪政府沒有提供足夠多的就業機會，社會福利不夠完善。警察對待有照的和無照的商販態度沒有分別，如果阻礙交通，有照的一樣受到處罰。

　　我們常講法網恢恢，強調它疏而不漏，但在這些法制國家，法的大網卻刻意漏掉這些“違法”的商販。這反而使我們感受到法律的尊嚴。

　　其實，城管執法之嚴酷應該被看做法律意識的淡薄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嚴格。

　　因為在城市化進程當中，有些矛盾很難絕對地界定對錯。法律、法規是神圣的，是為社會公平護院的衛者，但終有些邊緣地帶是需要留出縫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