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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清“八大王”和登山鞋事件始末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19日 08:58 中國經濟時報

  編者按在我國市場經濟發展中,沒有一種模式,能像溫州模式這樣,備受人們的關注;也沒有一種模式,能像溫州模式這樣,遭受那么多的責難和壓力。溫州模式,這場以市場化取向為先導的改革,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一直深遠地影響著每個人的生活。

  或許,今天的人們,看到的是溫州人的富裕,卻忘了當初創業者的艱辛和勇氣;看到的是溫州的先發優勢,卻忘了溫州干部看似無為,實則有為的政治風險和壓力。溫州的改革之路,從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為中國的市場經濟發展之路。這條路上,沒有路標,只有眼力;堅韌的足跡,覆滿荊棘。這條路一直延伸到了現在。在改革開放即將踏上30周年的歷史階梯之際回眸,我們是否看清艱難曲折的行進線路?是否理解山花爛漫、百感交集的時代圖景?

  跋涉者的記憶是歷史的印記,歷史的記憶是未來的財富。中國經濟時報特推出溫州民營經濟史口述系列,采訪一批曾經處在風口浪尖上的改革先行者,以他們的親身經歷,以及

人生感悟,希望為中國的深入改革提供一些借鑒和啟示。系列文章以講述者第一人稱的語氣成文。

  ■溫州民營經濟史

口述實錄(一) ■口述連正德(溫州市人大主任)本報記者汪海寶盧麗平見習記者柯海芬采訪整理

  上世紀80年代初,樂清市柳市的“八大王”和縣二輕局事件,以及圍繞它們發生的民營經濟風波,就折射出我國市場經濟從產生萌芽到茁壯成長的曲折歷程。為此,我們采訪了事件的親歷者,時任樂清縣委副書記的連正德。

  “八大王”和登山鞋的興起

  1976年粉碎 “四人幫”后,十一屆三中全會重新確定了路線: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將中心工作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那個時候,我們溫州的農民開始從土地中走出來,向第二、三產業轉移,主要是從事投資少、成本低、技術要求不高的再生加工和小商品生產,很快形成了樂清低壓電器等十大產銷基地,出現了以家庭生產為單位、以專業市場為紐帶、以購銷員為骨干的經濟格局,這就是外界評論的“溫州模式”。

  那個時候,樂清的個體、私營經濟很活躍,真是雨后春筍般地冒出來。有八個“大王”名聲最大(“螺絲大王”劉大元、“五金大王”胡金林、“目錄大王”葉建華、“礦燈大王”程步清、“翻砂大王”吳師廉、“膠木大王”陳銀松、“線圈大王”鄭祥青、“舊貨大王”王邁仟)。這“八大王”是當時樂清柳市的冒尖戶,也可以說是1978年那個時候溫州最早的個體戶,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群眾自發搞個體經濟的一個典型。

  此外,當時樂清縣二輕局下屬有個登山鞋廠,把生產搞得轟轟烈烈的,算是發展集體經濟的一個典型。

  文革內亂剛結束,樂清許多工廠處于停產、半停產狀態,這個登山鞋廠也不例外。它的前身是樂清縣皮革廠,生產豬皮鞋,但做得不好,原因是工藝太陳舊、質量次、價格高,這樣一來,鞋子賣不出去,企業快破產了。于是,二輕系統組織廠長、供銷員共100余人,到全國各地尋找生產業務,到外貿單位要求來料、來樣加工、以及送樣定貨。記得那是1978年,鞋廠的運氣來了,一家上海外貿單位支持了鞋廠,給我們送來了定單。鞋廠立即組織專門的技術力量,連夜試制這個麻底的登山鞋,終于給試制成功了。

  這種鞋子是用苧麻來做鞋底原料,穿著很舒服,質量也做得好,當時還是全國惟一一家,所以很受歡迎。可是這個廠的生產能力一下子無法適應,又沒有足夠的資金投入,于是就想出個辦法。什么辦法呢?我們就讓他們一邊把廠里的技術力量利用起來,另一邊把郊區社隊的企業和農村專業戶組織起來。這樣一來,這支生產隊伍立即擴大了。那個時候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加工點分布在農村,很多生產工具是農民自備的。

  省委工作組和樂清縣委的分歧

  那還是改革開放初期。我們溫州、樂清個體、私營經濟這么一發展,就受到質疑了。省內開始有種論調,認為溫州是在刮資本主義的歪風。當時有個傳言,“香港九龍,臺灣基隆,樂清里隆”,需要“從諸暨到新昌筑造一條萬里

長城,擋住南風往北吹”。經這么一傳播,1982年之前的那幾年,從中央部門到省委,不斷派人到樂清來了解工作情況。當時的溫州市委辦公室辦有一份刊物,叫《溫州工作通訊》,上面就登了省政法委向中央政法委和省委報送的兩份材料,其中一份就是通報樂清情況的,說樂清存在反革命活動猖狂、走私販賣活動猖獗、投機詐騙成風等好多問題。這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從上到下對樂清的看法。就是說,我們在走資本主義道路,問題很嚴重,必須要打擊。

  所以,當中央決定打擊經濟領域犯罪活動的時候,浙江省就把溫州作為重點;溫州一作為重點,就把樂清劃為重點;樂清一作為重點,就把柳市劃為重點了。

  整治的速度很快。中央在1月發出《緊急通知》,2月就發了17號文件,到了3月,全國人大常委會就做出一個《關于嚴懲經濟領域嚴重犯罪活動的決定》,4月省委就派了省委常委、省委有關部門等十多個干部組成的工作組來整治樂清。工作組來之前就有個先入觀念,他們的任務是來證明你們樂清的方向錯了,走了資本主義道路。而我們樂清幾個領導,一致認為農村商品經濟發展是正確的,是經過實踐檢驗的。從現在看,怎么看待樂清的個體、私營經濟,關系農村經濟要不要搞活,要不要發展商品經濟的問題,這個問題實質上也是支持改革與抵制改革的分歧。但當時我們也沒有考慮這樣深刻,只知道商品經濟對農民有利。所以我們就說省委工作組缺乏調查研究,以“左”的眼光看待我們農村經濟改革。

  “八大王”的“罪行”:投機倒把

  樂清縣委跟省委工作組的意見分歧很大,以至開常委會的時候,他們坐一邊,我們坐另一邊;他們指責一個問題,我們就反駁一個。其中一個焦點問題就是對“八大王”的處理問題。

  省委工作組認為柳市“八大王”什么的,是在搞投機詐騙。理由很簡單,你賺錢這么多就是資本主義。在我們看來,“八大王”賺的錢有利于社會,有利于社會發展。你說他投機倒把,他怎么投機倒把了?比如,煤炭當時非常緊張,有人搞運輸,就把煤炭運到溫州來賣,這是好事啊。

  還有,樂清個體、私營經濟和家庭工業是新事物,剛剛出來。我們查找上級的文件,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嚴令禁止,對“八大王”這樣的事例,我們幾個縣委領導覺得對經濟發展有利,于是就開了綠燈給予支持。

  這么一來,省委工作組就說我們是在誘發資本主義,并把個私經濟發展中社會風氣、社會治安問題也加到我們頭上。我們認為這些問題是前進中的問題,可以采取引導解決的方法,但他們不聽。最后,他們上綱上線,指責我們搞自由化,破壞計劃經濟;破壞計劃經濟,當然是搞資本主義。文革剛結束,亂扣帽子,亂打棒子的流毒還在。

  “八大王”的事情,我們跟他們爭了好長時間,還是沒有用。結果這樣處理:7個人被關起來判刑的,最重的,給判了7年徒刑。還有1個人潛逃在外,不敢回來。

  省委工作組來了后,對個私經濟的打壓力度很大。比如說,那時候有很多樂清人在新疆兵團。這些在新疆的人回來說,那邊吃的、喝的都很少,特別沒有水產品。我們樂清,水產品有的是。一個樂清人就想到把樂清的帶魚運到新疆去。這是多好的事。這個人手頭的錢不夠,需要向銀行貸款。那時銀行審批條件很緊,不熟悉很難貸出的。當時樂清有個區委書記,是個老同志,也很支持搞活經濟。由于他跟銀行營業所是熟悉的,所以在中間聯系了一下。就這樣的事,省委工作組硬說這位書記是為投機倒把提供方便,要判5年徒刑。當時我們幾個樂清領導很氣憤,爭取了好長時間。但是他們權大,沒有辦法。交給法院判,當地法院也不愿意判。那天晚上叫我們幾個去做工作。我們呆在家里都不愿意去,回話說,你要判你判去。最后他們還是把這個書記給判了。

  可以說那個時候,個體戶、私營老板,人人提心吊膽。

  登山鞋廠的“罪名”:兩頭在外,浪費國家資源

  爭論的另一個焦點就是登山鞋廠。從老百姓的角度看,這個登山鞋不知道有多少好啊!登山鞋的生產得到發展以后,每個人的家里都賺錢。單單縫那個鞋底,每戶人家一個晚上下來就有幾毛錢,一個月也有十來塊。十來塊對當時的一個家庭來說是個不錯的收入啊!

  二輕局以生產登山鞋為龍頭,還積極帶動手工刺繡、編織、雕刻工藝品的出口。

  按理說這個鞋廠跟個私經濟不相關,它是集體企業,不屬于整頓重點。后來又出了什么事呢?這跟一封舉報信有關。

  這封信是一位“樂清群眾”寫的,關于“登山鞋不應該放在浙江樂清”的控告信,反映了登山鞋廠的許多問題。信上說登山鞋的原材料在浙江蕭山,出口在上海,生產在樂清,造成人力、運力、財力的極大浪費,是在損失國家的利益;此外,鞋廠的職工工資高出當地平均工資3—6倍,破壞工資制度;信中還反映二輕局局長走私;鞋廠向上海外貿公司行賄。這些問題經過我們一一調查,沒什么問題。而省委工作組輕率地說,這二輕局長肯定有問題,把這個東西引過來就是問題,是誘發資本主義。結果就把二輕局長做為一個典型來處理。到了最后,他們把這個登山鞋廠也搞掉了。你說兩頭在外,現在看來是多有效的資源配置,那個時候算是罪狀。

  樂清縣委的全體“倒臺”

  我們幾個樂清縣委干部認準樂清的作法是符合改革精神的,所以在討論“八大王”和二輕局干部處理事情上,與省委工作組爭論得相當激烈,雙方經常拍桌子。他們指責我們“資本主義”,我們指責他們“教條主義”。最后,省委工作組定性說,樂清幾個主要領導方向錯了,路線沒把好。向省委的匯報結論是,樂清這個領導班子,存在“對樂清和對自己工作不清醒,對工作組不支持、不合作,對一些案件處理優柔寡斷,縣委內部不團結、軟弱渙散”等問題,然后省委就調查我們這幾個領導。1982年6月12日,省委就下了文件,把縣委書記孫寶經、縣長林克己的職務全都免了,也就是撤職。不久后何元贊的副書記職務也被免了。我呢,省里就說你去讀書好了,其實也就是把我給調離了,那時候我30幾歲。

  那時候樂清的問題,就是圍繞著這幾個焦點問題展開來的。群眾付出的代價是“八大王”和登山鞋事件。干部付出代價的就是縣委主要領導,他們都被撤掉了。我還算好,只是把我調開,讀書去了。

  這事件直到1987年才平反的。(八大王事件1984年平反)。1987年全國各地的市場經濟都開始發展了。那個時候省里的領導才說,當時對樂清縣委的處理是不對的,是錯了。

  1987年平反的時候,也沒有什么文件。只是由溫州市委書記董朝才受省委委托,分別在市機關領導干部理論讀書班,和樂清縣領導干部年度考核工作會議上口頭宣布了一下,原樂清縣委孫寶經、林克己等同志實際上是對的,然后把他們被免職事情作了一下說明。他說,對他們的免職是有當時的歷史背景的,當時有“左”的思想影響。他們認為兩位同志在樂清任職期間,對貫徹黨的線路、方針、政策,是堅決、認真、積極的,工作是好的,特別是從樂清實際出發,保護、支持、發展商品經濟是有成績的。對樂清當時存在的問題,他們也是認真去處理的。對他們進行這樣那樣的批評,是不符合實際的,不實事求是的,是應該給予澄清的。這樣就算平反了,但這幾個領導因為年齡到了,也就沒有重新錄用。他們幾個現在身體都很好。

  1985年,我畢業回來,溫州不歡迎,就去了臺州玉環縣,擔任縣委副書記。半年后,縣委書記調離。上級進行干部考察,覺得我比較合適,所以調閱我的檔案,發現檔案中有在樂清的一些什么問題。

  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第一,說方向搞錯了;第二,說是搞地方主義。他們就以這些名義將當時的縣委班子不是換掉就是調走!此后,幾乎一夜間,樂清機關部門的幾十個干部被撤換。當然我們不怪這些工作組的干部。這屬于思想上的認識,是從計劃經濟轉化到市場經濟的一個過程。溫州市場經濟起步那么早,都是硬頂頂住的,其中要經過復雜斗爭的。不過,當時被他們這樣一搞,經濟一退就退了五年,退了五年吶。你說這些事件出來的后果有多么嚴重啊!你說這有多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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