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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游宜賓五糧液 尋訪明朝老窖池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4日 14:26 新浪財經
作為一個好酒而無量甚至無德的糟糠之男,我經常喝醉且屢病于酒,恐怕與不大講究酒品有關:只要是酒,便可入腹,但求證得所謂“酒中趣”,飄飄然了好說一些大話;至于其醇厚寡薄,都不在意中。而對于善飲者來說,酒的優劣之別實在判若云泥。我卻以為,三巡之后,大道通天,已足可得意忘形或得魚忘筌了,實際上呢,則是口舌麻木、心神恍惚,再無余力來甄別酒品之高下。以至于常常為劣酒敗身?梢娢业木辰缰,應在境界之外某個只供匆匆打尖,順便喝二兩小酒以虛應故事的過氣驛站。 除此以外,也有別因,那便是囊中時時羞澀。昔年舉國清貧,我等升斗小民的日子里,往往短肉少菜,斷不能日日置酒。偶有招飲,也多是鄰近鄉村小糟坊出產的散裝私酒。瓶裝已屬難得,更遑論五糧液、瀘州特曲、茅臺之類精品。即使退而求其次,尖莊、瀘二、崍二、綿大之類,也儼然仙飲,不可多見。常飲的是泡子酒、小綿曲、韓灘液、高寺酒、綠豆燒這樣的──現在叫低端酒。而可以隨時解饞或解憂的,還是用包谷或高梁烤出來的老白干。這種往往不合法的天鍋蒸酒度數高、力道大,淺酌即微醺,牛飲則濫醉,長年累月地喝下來,竟然被它們定了口味,偶然一嘗高端酒,反不適口,斥之曰:香得過了頭。覺得那種所謂的曲香不是來自酒內里的真香,而是附麗其上、被“兌勾”在附近空氣中的偽香。 如今時過境遷,酒資似乎已頗為不缺,不過依然故我,還是把老白干視為價廉物美的恩物。只是此物性子霸道,讓人不勝酒力,一夜登仙后,翌晨往往昏沉,戀榻難起,頗有“夕聞道,朝死可也”的反意。隨著年歲增長,以大惑之心過了不惑之年,才開始細想別人所說的“好酒不上頭”的妙處。也是湊巧,某一日,正當我酒病屆期,又可以重整杯盤之際,一老友從老家至,攜來一瓶珍藏17年的五糧液,瓶子老舊,酒色翻黃,掛杯凈喉,郁香內斂,的是佳釀。不覺傾時而盡。我又從櫥中找出一瓶僅存3年的,權作續貂,又各飲3兩,方才罷休。以我平素狹量,如此一來必然頹倒,翌日醒轉,更會頭痛欲裂,不想這一天自然醒后,頭腦清明,仿若昨日一夜無事,終于猛省,體悟到一位酒國前輩語錄的份量:好酒有信不欺我。 這是一個求“新”的時代,也是一個尚“老”的時代。而酒和與之相關的一切,都是越老越好:老的陳酒、老的窖池、老的招牌乃至老的酒友。于是,在喝完了剩下的小半瓶五糧液后,我們突然心血來潮(也許正是好酒的助力),決意到宜賓──五糧液號稱具有水土不可復制性的惟一原產地,去尋訪我們早已耳聞卻未曾得見的古窖池,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傳奇老糟坊。 宜賓我已去過多次。在蜀南竹海品全筍宴、李莊古鎮吃刀工白肉和三江河鮮時,出于習見,我都沒有用五糧液來佐助。但這次大不相同。入住金沙江賓館后,見天色將晚未晚,不是探秘古窖的佳時,便想就近找個勝地轉轉。向前臺的女招待打聽,答曰:翠屏山、五糧液、白塔。并補充說五糧液廠區是全開放的,可隨意出入。我早已在CCTV看過五糧液集團的電視宣傳片,知其花園工廠體量巨大、建筑特異,是個可游的去處。便問:那么古窖池也在廠區了?女招待一笑:你們也要去看古窖池?那可不是隨便能看的了,是在市區的鼓樓街,外地人不好找,但問誰都知道。 當下便駕車一路問到了鼓樓街。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老街,居中一段,有座氣勢不凡的明式建筑,紅墻碧瓦、斗拱飛檐,乳釘門前的一座石碑上鐫有“四川省文物保護單位/五糧液古窖池/長發升老窖”字樣?上淼猛砹,據說這里剛下班不久,但即便是門戶緊閉,仍有一陣暗香透出來,令人心懷大暢。我動了一下喉頭,提議趕緊離開,去一個叫丞相祠的地方,看一看昔年黃庭堅在此流杯為戲的水池,以為回避。只是那里現在已看不出當年曲水流觴的鮮活與風流,一潭死水而已。倒是黃庭堅當年所飲之荔枝綠、姚子雪曲,已進化成了如今名震宇內的五糧液。 第二天一早,我們到了五糧液廠區,果然暢通無阻。但見各色建筑、窖房與雕塑錯落于樹林之間,不負花園工廠之名。在一個路口的花園里,竟有一塊木牌提醒游人不要“擅獵園內野生動物”,可見生態之完好。在一個叫做“鵬程廣場”的中央,有一只巨大的酒瓶建筑矗立于正中,坐地自大,據說其五糧液的心臟,掌控著五糧液的所有供電。與酒瓶遙遙相對的,是一間品酒室,游人能在此品嘗到相鄰的513車間剛流出來的原酒。往后,則是酒圣山,為廠區的制高點,四顧之下,目力以內盡皆五糧液勢力范圍,一問才知,廠區占地有9平方公里之闊大,號稱“十里酒城”。 由于此行目的專在古窯池,以上種種就都一瞥而過,連品酒室都忍痛放過,一心找人帶我們去古窖池。幾經詢問,公關部一位叫鄭建中的先生接待了我們,問明來意后一笑,說其實有許多你們這樣的酒客(蒙他厚愛,用了我這個酒徒不敢仰望其高的清名)專程來此參觀,其中也不乏老外。短暫的寒暄后,他大方地同意了我們的要求,并親自駕車,帶我們去了酒香滿溢的鼓樓街。 五糧液的來歷源遠流長,蓋因宜賓(舊稱戎州、敘州)自古以來即是釀酒重鎮。先秦時,僰人即在此釀造了“蒟醬酒”(窖酒),南北朝時,出現了“咂酒”。唐朝則有“重碧酒”與“荔枝綠”。宋時,正式出現了由地方紳士姚玉君以玉米、高糧、大米、小麥、糯米五種糧食混釀的“姚子雪曲”。明時,糟坊空前興盛,前店后廠,當街賣酒,十分旺市。其中著名的糟坊有溫德豐(此店直接繼承了姚氏產業)、德盛福、長發升等,所有出產均稱“雜糧酒”。到清朝,始更名為五糧液。而現在位于鼓樓街的這個老窖池,正是637年前的長發升老店原址。 因此,鄭先生說,以中華文化源遠流長觀之,古窖池有600余年歷史并不稱奇,奇是奇在它并非文物,而是從古至今,一直為人們所使用。而這一奇跡的創造者,則是古窖池中的古窖泥──被譽為“微生物黃金”、有如上古神話《山海經》描述的“息壤”一般活著的“泥巴國寶”。它已于2005年被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 此番再臨長發升老窖,已是門戶大開,一陣糟香撲面而來。門內,一塊門牌上“東風組”三字奪人眼目。再往里,則是霧氣蒸騰,一派忙碌景象。起糟、續糟、蒸酒、封窖……,一眾酒師正以宋明時期的傳統工藝,于白霧繚繞間,讓一股晶瑩剔透的原酒順著一條主管流淌出來。這便是中國現存最早并一直使用至今的地穴式曲酒發酵窖池,據稱,比瀘州萬歷年間的酒窖還要早108年。 濃香型大曲酒生產的主要發酵設備是窖池。鄭先生說,窖池在初建之時,除了選用宜賓獨有的弱酸性黃泥粘土之外,并無更多奇特之處。關鍵的地方是在酒的發酵過程中,窖池中會產生種類繁多的微生物和香味物質,并且慢慢向泥窖滲透,變成豐富的天然香源。所以民間有諺云:“千年老窖萬年糟,酒好須得窖池老!痹绞顷惤,微生物和香味物質越多,釀造出來的酒就越好,酒香越濃,所含對人體有利的物質比例也越高,能降低酒精對人體的傷害。而眼前這些明代窖池中的窖泥,經檢測,每1克中即含數以億計的微生物,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微生物群落,并且從未中斷過發酵,不得不讓人肅然起敬。 被黃泥封好的古窖池看上去呈正方形,約有5米見方。黃泥是潮濕的,我用手指一戳,立即現出一個小洞。等取糟的師傅過來扒開泥土,一股令人幾欲醉倒的酒香便沖了出來,讓我一時站立不穩。 關于我所一向關心的曲酒真香與偽香之辨,鄭先生的回答因為有古窖池為憑,顯得令人信服:釀酒的關鍵是微生物,香氣實際上是微生物新陳代謝的產物,不同種類的微生物決定了酒香的不同。而五糧液根據對不同窖池生產的略有差異的原酒進行“勾兌”調味,以取得五糧液所追求的中庸和順、溫柔敦厚之至境。所以,鄭先生說,此“勾兌”非彼“勾兌”,酒香是百分之百的“窖香”,完全可以放心。當然了,幾乎所有用于勾兌的調味酒都產自這個有600余年歷史的古窯池! 多年以前,黃庭堅如此贊美姚子雪曲:“杯色增玉,白云生谷,清而不薄,厚而不濁,甘而不噦,辛而不蟄!倍袢藢ξ寮Z液的評價則是:“香氣悠久,味醇厚,入口甘美,入喉凈爽,各味諧調,恰到好處,尤以酒味全面而著稱!倍吆纹湎嗨啤`嵪壬鸀榱俗C明古今賢明對五糧液的贊譽之不虛,慨然請我們一品剛剛流出來的高達72度的古窖原酒,──當真令人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地接過一只3錢小杯,先舉杯聞了聞,由于久處糟坊之中,也不覺其香有甚特異處,乃入口。誰知口中還什么感覺都沒有,酒就下去了,而我分明還沒有打算吞咽呢,連喉頭都沒動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是這酒自己主動下去的?!一時手足無措。抬眼偷看老友,一臉木然。便想,且先不聲張,再來一杯,看看又會怎樣?于是又下一杯,立呼不妙:還未待我作好準備,那酒又飛一般地下到了喉嚨深處,我似乎還聽到了喉舌之間一陣隱秘的風聲!事既至此,已是欲罷不能,于是厚顏向鄭先生索要了第三杯。這一次我先停頓了片刻,用目光將周遭的窖池環顧一遍,再收回來,眼觀鼻,鼻觀心,定了神。舉杯。果然,酒停在了舌底,一陣奇香隨口津向兩腮漫延,繞開舌根,從兩旁流向喉頭。落下前,先是一頓,才轟然下滑。此時,腹中的一陣炙熱之氣也已全然漫開,遍體頓時通泰異常,渾身毛孔張開,竟有即刻便要羽化飛舉之感。 良久,我才發現老友也是一臉的驚詫,手扶一木,似要摔倒。他想了好半天,只說:這酒順吞,太順吞了!“順吞”是四川方言,專指酒性不刺激也不割喉,易于下咽。但我并不如此認為,因為此酒所具有的一種速度感,是我此前沒有經歷過也聞所未聞的。它不只是“肯吞”這么簡單,否則,它不會如此主動來與人相親。兩個人一時間竟然相執不下,莫衷一是。 鄭先生見我們果然嘆服,頗有點主人家的自得,說道:兩位且慢理論,不如我帶你們去我郊外老家品一下用這種調味原酒勾兌的成品五糧液,之后再下定論。他說,比之于出廠的成品五糧液,調味原酒固然要高級許多,不過,我們將喝的是專供經銷商品鑒的,也是肆上并不多見的佳釀。 一聽還有好酒相待,我們才罷了口水仗,并大感鄭先生盛情之可銘。 不過,臨走前,我還是突然產生了一個貪心的沖動:偷偷取走一小塊窖泥,驅車至岷江邊上,雇艘小船去取一甑江心之水,再找一只陶碗,將這偷來的國寶級窖泥沖開、攪散,與老友對分,喝了這碗……姑且稱之為“江水窖泥速融酒”吧。如此集中的微生物入腹后會產生什么樣的化學反應?也許我們的身體也將逐日發酵,最終成為一只胖乎乎的“包包曲”?晉朝的酒狂劉伶“以酒死”,臨終前說:死便埋我。我想,既然活著時日日枕曲籍糟,死了也不能像他那般隨地亂埋,要埋就埋在窖池之中,遺香萬年。 當然了,這個不潔的想法我不敢向鄭先生明說,只能私下向老友一吐為快。果然,酒友還是老的好,因為他也心向往之,當下便撫掌大樂,說這是我們在世上僅次于天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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