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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微步•凌曉棠]故鄉


http://whmsebhyy.com 2006年03月07日 16:57 金羊網-民營經濟報

  同學春節去了澳門,回來說感覺好。我能感受到同學說的那個好,澳門我去過一次,呆了兩天,很符合心目中“故鄉”的標準———地道的小城,不追不趕,不日新月異,有經濟發達到一定程度才守得住的寧靜古舊,像舊式丈夫遠征的深閨婦,心無旁騖,日夕伴針線籃做人。華洋交雜,燈紅酒綠,讓人熱血沸騰的博彩是用來招徠游人的局,澳門整體更像某些名門貴族著裝,“古著”“做舊”———新做的衣服先在家里穿十天半月,等衣服與自己的體形和氣質完全融合了,再穿出門。長夏無冬,是滋長溫情回憶最適宜的氣候———漫長的
暑假,慵懶的午睡,黃昏里散步,星空下乘涼……魯迅重回闊別20年的故鄉,感慨那不是他20年里時時憶起的故鄉。回時是冬天,而記憶里的故鄉是“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黃金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社戲》,故鄉總跟童年氣息相連,童年回憶總避不開夏天。

  無論什么季節回到生我養我的老家,沒有歸鄉之感,只感到自己是臨時的客。小城過于急迫朝著某類樣板城鎮大刀闊斧地改頭換面,每條路每幢樓,前赴后繼地亮相,又時刻準備著背叛。那是我地理方位上不可更改的故鄉,不是心靈上的,這一點我沒有選擇的資格———“故鄉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

  認他鄉為故鄉,一說出口就被人罵造作,沒良心。日本畫家東山魁夷

留學德國期間,有一趟北歐之行,其中之心得“在與大自然的和諧方面,與我出生的地方相比,倒是德國和奧地利給了我莫大的安慰,讓我心情舒暢。我描繪自己心中的故鄉京都的時候,為了使日本的自然具有生命之美,很多時候不得不回避現實。然而在旅途中的古都,我越看越覺得它正是自己心目中故鄉的形象!贝ǘ丝党蔀闁|山魁夷作序,稱之“心靈故鄉邂逅之旅”。“故鄉無處不在,無時不在。然而,故鄉并非隨時隨地都能發現,都能邂逅!笨磥砉枢l是可以認的。像中國古戲里的員外紳士偶遇貧女,收作義女,比親閨女還親,也是種造化。

  (觀宇/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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