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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鳳忠
媒體昨日報道，開私人飛機已成中國富人階層新符號。在上海航貿(mào)董事長李林海看來，最能體現(xiàn)自由的就是開飛機，“自由得跟鳥一樣”，他本人正是國內(nèi)首例以個人名義提出、注冊購買私人飛機的個案。而據(jù)空中客車公司宣稱，目前有一名中國客戶確認訂購了3架空中客車公務(wù)機，費用起碼在10億人民幣以上。
這年頭，富人們花樣玩得越來越多，手筆也越來越大，公眾其實早已見多不怪。在我看來，如果天上飛過一只“富人鳥”，人們仰頭看，并聯(lián)想到地上還有橫臥街頭的流浪漢、數(shù)不清的因貧困失學(xué)的兒童、治不起病的病人等等，純屬一種良知本能，這并不意味著人們就天然對富豪仇視。讓人們“有點想法”的也許只是，這10多個億都是富豪自己的錢嗎？又或者，如果李嘉誠、比爾·蓋茨還有那位剛從太空旅游歸來的格雷戈里·奧爾森要買私人飛機，至于連名字也要保密嗎？
問題的關(guān)鍵也許正在于此。中國富豪與世界其他國家的富豪歷來就有著大不同，最大的不同點就在于相比較之下，中國的富豪只能用“神秘”一詞來加以形容，而這種“神秘”顯然與其行事的“低調(diào)”與否無關(guān)，而根本還是在于財富的來路正與不正抑或財富的積累透明不透明。周正毅、袁寶璟、張海、陳順利一干人等，就是典型例證。試想，蓋茨難道不“高調(diào)”嗎？靠軟件發(fā)家的他如今早已富可敵國，這人盡皆知。而他也從不隱瞞自己的財富額，更以不斷捐款捐物做善事的方式，使名字成天出現(xiàn)在世界大大小小的媒體上，前階段更是鄭重宣布其身后要將所有財產(chǎn)捐獻給社會的決定，全世界的媒體都予以熱情洋溢的報道，全世界輿論也都大加贊揚，試問，蓋茨為什么就不怕“出風(fēng)頭”呢？個中原因值得探究。也許，除了財富的品質(zhì)存在根本差別之外，富豪們對待財富的態(tài)度更是有著天壤之別，而這些無疑正是中國富豪所以惹來非議的根源所在。
事實上，沒有人試圖代中國富豪們決定其“消費”選擇，只要他自己愿意，花個10億、20億換得個“跟鳥一樣”自由飛翔，又礙他人何事？正如當(dāng)初沒有人能阻止其“超常規(guī)的暴富”一樣，無論其是怎樣“先富起來”的，只要以后不再因財富的膨脹而使罪惡也得以繼續(xù)膨脹，公眾又豈會評頭論足？再者說，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富豪們自己又有何必要畏懼、忌諱他人究竟如何評價？然而，說到底，這其實都不重要或已經(jīng)不再重要。重要的也許只是，現(xiàn)在看來，無論公眾是沉默還是發(fā)言，都不可能影響并改變富豪們對社會公眾那種根深蒂固的傲慢與偏見，以至于當(dāng)其肆意潑過來那盆“仇富”的臟水，社會公眾竟沒有一個人能幸運地躲開，這終究不太正常。“鳥在天上飛，鳥糞卻非得落到人頭上”，也讓人找不到可以繼續(xù)容忍的理由。
（金陵／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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