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貨物貿易的發展做一個回顧和展望

　　作為應對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合作需求的產物，CEPA實施之后，內地與香港經貿呈現怎樣的嶄新面貌？CEPA為兩地經濟融合與發展提供了怎樣的發展空間？第一財經、香港電臺普通話臺、廣東衛星廣播電臺將為您隆重呈現“2005上海三江論壇”。以下為圓桌討論實錄：

　　歡迎各位回到2005上海三江論壇的現場。以下會進入我們圓桌討論的部分。從明年1月

1起香港到內地的169種產品將會享受到零關稅的政策。我手中有一個最新的數據，來自于國家商務部的統計數據顯示說，今年1到7月內地與香港進出口的總額是達到702.4億美元。截止到7月底內地直接香港的直接投入是247328個，這個CEPA概念后續的階段正在不斷的顯現。在這樣的背景下，內地已經營CEPA商品的廠商很多卻是半途夭折，為什么說在現在這樣的一個情況，我們如何看待這個現象呢，另外我們應該如何來總結CEPA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實施的情況，我們如何總結經驗和不足，下面我們進入第二個環節，我們會對貨物貿易的發展做一個回顧和展望。第二個環節的嘉賓是全國政協常委、香港中華廠商會會長、香江國際集團董事長長楊孫西太平紳士。中山大學港澳珠江三角洲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導師陳廣漢教授。香港CEPA商機發展聯合會主任、上海港澳商品中心有限公司總經理金成龍先生。上海社會科學院、臺港澳研究中心、區域合作研究室副主任尤安山先生，世界貿易組織、上海研究中心副主任、上海復旦大學法學院教授董世忠先生。主持人是上海財經大學世界經濟研究院院長、國際工商管理學院副院長陳信康先生。

　　陳信康：

　　各位來賓，剛才讓我做圓桌會議之一的主持人。前幾天我剛剛從香港回來，因為我們上海財大在上海有一個博士生。在和這些學生的交流過程中我也專門問了有關CEPA實施以后香港商品進入內地對香港經濟的帶動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據香港各位學生的反映，大家都有不同的觀點。今天在座也有香港的幾位企業家，我想首先請香港廠商的幾位代表評價一下CEPA實施以后，到底它對香港產業結構的調整，對香港經濟的拉動究竟起到什么樣的作用。這一點我想楊孫西最有發言權，我們先請楊孫西會長先講一下給香港的經濟打動起到什么樣的作用。

　　楊孫西：

　　謝謝主持人，我們現在的經貿安排，我們把這些都結合起來看的話，實際上香港的一些工業產品一直以來主要是一個外向型出口到世界各地，包括總部在香港，生產線在珠三角的地方，這些產品主要也是要銷到國外去的。香港的金融風暴之后本身的內需就在衰退。有了自由型之后，內地一些購買力比較強的游客到了香港去，他們就把整個香港內需的市場，本地的市場一下子就帶動起來。以前是單向的，香港人到深圳、到珠三角，到內地來消費，現在有了CEPA之后，內地的游客也到香港去了。另外，內地的游客大量的到香港去，全世界的一些名牌產品他們都在香港開亞洲地區最大的旗艦店，他們以前不開，現在才開，主要他們是看準中國內地十幾億的人口。因為他們如果要到中國的各個城市去開，那么就要開很多，他們開在香港，內地的一些消費力比較強的消費者，他們都會到香港去旅游，也會去這些旗艦店。現在銅羅灣珠金是最貴的。香港工業產品可以零關稅進入到內地來，剛才有一個人問我，為什么現在已經接近兩年了，才是兩個億的資產。實際上是香港很多廠家想開拓內地的市場但是香港的廠家本來做的是外銷的產品。因為外國的百貨公司都有采購處在香港或者是香港有出口商，外國的進口商他們直接到香港進行采購，如果要銷到內地來的話，暫時在內地還沒有大型的中介機構，內地的這些百貨廠商在香港沒有采購辦事處，另外也沒有大規模的貿易公司直接來訂購和進口香港的產品。這些大的批發商買了香港產品以后批發到內地去。香港的廠商他們要開拓內地的市場，他們要派人到全國各地的百貨商場安排柜位、店中店等等，這些需要有規模和實力的才可以做到。但是在CEPA的第三階段，一些香港的服務行業、中介機構，做貿易、批發的可以到內地來開，跟內地的廠家結合起來，今后我看CEPA零關稅的產品進入內地的市場會有一個大幅度的增加，但是這個也需要一個時間。

　　陳信康：

　　金先生你對香港的產品零關稅進入內地市場是不是和楊會長有同樣的看法。

　　金成龍：

　　我認為CEPA是一個非常好的概念，它經過將近兩年的運作，到明年全部開放。在這個過程當中肯定會碰到很多的問題，所以香港生產促進局CEPA推廣中心，包括CEPA聯合會，我們得到香港政府方面的大力支持，我們把CEPA品牌的推廣工作作為一個系統工程來做的，從最基礎的做起。因為品牌的進入中國有一個非常嚴格的管理，香港人幾十年，上百年打造一個品牌，它會考慮到很多的問題，我現在已經推廣了我們63個品牌，推動我們的推廣已經進入了內地，也進入了上海。但是零關稅是有了，但是還有很多技術的問題需要解決。明年全部零關稅以后對這個品牌推廣來講會有一個基礎，它也像國際品牌進入內地一樣，香港最怕的就是抄襲，一個品牌剛剛進來剛設計好，花了大量的成本，但是內地知識產權保護不夠被人抄襲香港最怕是這個的。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不解決香港人不敢進內地的。這個問題得到生產力促進局的大力支持，他首先給我們搞品牌的認證，然后提供FDI電子方面的標簽，明年全部會推廣在香港品牌上，讓老百姓真正買到香港零關稅好的東西，這個東西推廣起來非常的困難，因為設計到技術和國家標準等等的問題。今天我們在推廣上面已經使用了這種高技術含量的防偽標簽，我們現在已經推了一百多萬。我們今后會把這個推廣的更深更多在香港的品牌上面。明年的工作對我們來講是一個很系統的管理工作，我們會更認真的去做。在明年零關稅全面開放的情況下會做的更多更好。

　　陳信康：

　　謝謝金主任。剛才從香港港商的角度零關稅進入內地市場需要發展和解決的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下面我想其他的三位內地的學者，我們從內地學者的角度對CEPA實施以后，我們現在主題是圍繞貨物貿易，我們貨物貿易角度香港到底有什么樣的競爭優勢它才能夠進入中國內地，然后對于香港的經濟發展做出最大的貢獻。我想三位學者一定有很多的高見。

　　陳廣漢：

　　這個問題有人認為作用很大，也有人認為作用不大。這里有一個直接收益的問題，我們現在講到2004年貨物貿易自由化之后產生11.5億港元貨物貿易的增加。還有一個就是服務的貿易，將近16個億，自由形式最大，自由形式是46個億。這是一些直接的貿易，自由型收益是最大的，服務貿易其次，貨物貿易最好。因為制造業在香港比例太小了，制造業出口占整個香港出口的比例只有5%左右，GDP只占4%，就業是6.5%，這個是制造業在香港的比重。我覺得這個有一個經濟的收益，CEPA是香港經濟和內地的融合和經濟一體化的過程，這個對香港經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比如說增強港人的信心是很重要的，亞洲金融中心之后我們到香港去，香港人的信心很不足，不管是企業界還是學者對香港的經濟都是看不好的，

　　零關稅對香港經濟的作用是很大的，香港的制造業的優勢就是開店，店就是市場營銷、服務這些方面的問題，市場開拓的問題。制造業就放在珠江三角洲，因為成本比較低。我覺得看待零關稅的貿易結構，就是講到2004年11.5億的貿易額，其中有大概1.2個億是服裝成衣，還有一個就是塑膠制品這些東西，它一定要有高檔的品牌，如果檔次比較低，這些產品進入到中國，你的競爭力就不是很強。從這個角度講，香港的制造業發展要有一個升級的問題，能不能升級，怎么樣升級的問題，能不能借用零關稅，使它的一些附加值提升，技術含量提高。如果僅僅長期依靠這個東西，跟我們出口、服裝、成衣、塑膠制品的話它的競爭力不會很強，因為香港的勞動成本高。它可以提升附加值，紐約的人也可以賣服裝，但是必須要把附加值提高。香港來提高珠江三角地區港資企業產品的品牌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現在珠三角產業就是這樣的，生產婦女的針織品很多，它本地有6萬人，它生產的產品就是賣品牌，很多的制造和設計放在那里，歐美的廠商把牌子打出去了，現在都不是靠外國人設計，設計都是我們，只是沒有品牌，所以它的成本一上升，他賺的加工費就不行了。我們現在寶安港資企業很多的，現在生產的服裝附加值都是比較低的，就是升級沒有品牌。所以這個問題我覺得是為粵港兩點跟CEPA合作，提升競爭力。還有品牌的創造，產業的延伸。還有一個方面就是說能不能發展一些附加值比較高，技術含量比較高的行業，這是香港一直考慮的問題。香港能不能搞高科技，高科技搞的不是很成功，這個一直是一個問題。我看李嘉誠現在跟廣州搞一些中藥，他也在不斷地做。我覺得香港要利用這個東西在制造業里面推動它的產業升級，使得制造業可以保持一定的比例。

　　陳信康：

　　謝謝陳教授，陳教授應該說是對粵港經濟有獨到的理解。其他兩位也一定有自己的看法。

　　尤安山：

　　剛才陳教授講的非常好。我上午聽了兩位嘉賓的主題報告，我覺得他們對CEPA實施以來的情況從宏觀、微觀層面都分析的很詳盡。張所長關于CEPA實施用詞非常好，CEPA不斷地深化，這個題目總是加了一句這個話。實際上也是這樣的，我們在簽署CEPA的時候，CEPA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特點，這個特點就是CEPA是要根據香港和內地兩地經濟發展情況的變化而不斷的變化和充實。CEPA已經第三期推出來了，包括香港和內地的一些城市、政府官員和學者對CEPA的重要性，意義的認識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我們現在回到這一節討論的主題，就是零關稅的問題。零關稅貨物貿易在整個CEPA當中占的分量不是太大，CEPA最主要的內涵應該是服務業的開放。或許貨物貿易可能香港和珠三角表現的比較充分一些。從上海和香港的合作來看，我覺得從兩地經濟的發展來看，滬港經濟合作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從傳統制造業的合作已經進入到現代服務業的合作，合作的中心在發生變化。這個變化和香港本身經濟結構的調整，以及上海經濟結構的調整都是相符合的。2003年的9月份韓正市長帶了一個龐大的代表團到了香港去，這個代表團是上海市政府出訪最大的一個代表團，市政府部委辦一半左右的人都到了香港，跟香港政府舉行了滬港經貿合作會，同時也確立了兩地合作的機制。在這個會上滬港雙方確定的合作領域有八個方面，這八個方面恰恰又都是在服務業。所以我想香港和上海的合作重心將來可能在服務業，而不是在制造業。

　　但是從CEPA實施的情況來看，我很同意陳教授的分析。從這兩年的情況來看，實際的效果可能不是想象當中那么理想，這當中有些問題陳教授已經分析了，還有一些問題是要引起重視的，就是我們對CEPA的宣傳還是不夠的。包括政府層面以及我們研究等機構對CEPA的宣傳是不夠的。比如說最近社科院開了一個滬港經濟互動與合作的高層研討會，這個會上我們也請了香港的嘉賓，其中有一位香港的嘉賓就提到了，他們最近有一個會員到上海來進行投資，投資就是CEPA項下面設立一個獨資企業。據說這個接待的官員連什么是CEPA都不知道，這個就比較麻煩。不管是那一級的主管部門如果對CEPA這個事情還不是很熟悉的話，那么要推動CEPA香港和內地，香港和上海之間的合作困難就會比較大。這里我也呼吁我們的媒體，也要加大對CEPA宣傳的力度。當然滬港合作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最近市政報告也提到將在上海設立經貿辦事處，這個充分顯示了香港對上海的重視。這個經貿辦事處的成立，我想對推動滬港兩地的合作，包括對推動上海、長三角以及香港珠三角的合作都將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陳信康：

　　謝謝尤教授。董教授是法學專家，你是不是從法律的角度看一下CEPA實施以后存在的問題，或者是解決問題的一些途徑。

　　董事長：

　　剛才各位都講到經濟上帶來的好處，我非常同意，從法律上講應該是施行CEPA。剛才主持人講到今年1到7月份是702億的成績，我最新的數字是到9月份780多億增長額，增長不是20%，而使28%還要多。我講一下CEPA從法律上講，剛才尤教授講了我們大家還不了解，但是了解的人有三種人有疑問。第一，是我們內地人。第二，香港人。第三，中國以外的人。CEPA是什么東西他們都感到疑惑。香港居民說香港回歸了為什么還對我們采取隔閡，關稅為什么還不能完全放開，這個是香港同胞的想法，回歸了就應該一樣。但是內地居民說，我們把香港作為對外貿易，為什么有CEPA，特別是現在零關稅對于我們廠商的沖擊很大。外國人講什么呢，我們是WTO成員，為什么你們可以建立經貿關系，為什么不讓我享受。我們都是WTO成員，WTO的原則就是不歧視，現在你們歧視我了，你們兩個成員有緊密的經貿關系，我為什么不能享受。從法律上講中國居民，我們中國憲法31條規定了要設立特別行政區。CEPA明確的原則就是一國兩治。第二條原則就是遵守WTO的規則。從香港的角度來講，他是特別行政區，我們要遵守基本法。就是外交國防可以由中央行施，其他方面可以授權香港對外發生關系。對于其他WTO成員來講，你是WTO成員，我也是WTO成員，為什么歧視我，我是WTO里面在關貿總協定24條有規定，關稅同盟和自由貿易區可以作為例外。他說你又不是自由貿易區和關稅同盟，為什么可以做CEPA。我說CEPA是第三條，關貿總協定24條所講的是不阻止將來要施行關稅同盟和自由貿易區的臨時協定。我們現在做的就是臨時協定，但是臨時協定經過烏拉圭協和講了，應該有一個過渡期。這個期間不斷的對整個經濟一體化進行提升。有三個階段，2003年，2004年，2005年，這三個深化是實在必然，我必須深化。說不定2006年、2007年還要深化，這個是符合WTO規則的，WTO規則說有一個過渡期不斷導向關稅同盟和自由貿易區。

　　我們講零關稅，大流通，大市場，我說零關稅1月1日就實施了，大流通還有很多的問題。因為國際貿易有兩個壁壘，一個是關稅壁壘，第二個是非關稅壁壘。零關稅解決的是關稅壁壘，但是非關稅壁壘還要不斷的解決，這個就是我們經驗的不足。非關稅壁壘可以無形地影響你的進出口，剛才教授們已經講到了知識產權的問題，管理內地銷售的問題，歸結起來有四大類。第一，是關于安全的問題；第二，數量限制的問題；第三，關稅的問題；第四，壁壘。這里面牽扯到貨物安全，可以用保護人的健康和生命，和保護環境的安全，保護勞動者的安全，保護文化道德，所以這些方面都可以作為壁壘的，所以我們用一個字“安”，公安是社會秩序的，勞安就是勞動力安全，還有文安，對文化到底不安全，這些方面都可以作為壁壘的，可以保護本國的安全，這個是可以要求達到保護本身的目的。我相信貿易經驗不足的方面通過明年后年不斷地解決，方向應該說在最短的時間內按照WTO24條的諒解，要在十年里面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十年要把我們內地和香港提升自由貿易區的水平，什么叫座自由貿易區呢，就是說在整個區域之間要所有的貿易都沒有壁壘，沒有限制。這樣對于第三方WTO成員不構成利益的損害。我想以后的前景是我們可以期待的。

　　陳信康：

　　謝謝董教授，董世忠教授從法律方面談了CEPA實施過程中的問題。下面的時間給大家提問。

　　提問：

　　各位專家老師好，我是廣東臺的主持人。今天說到CEPA的推出，實際上除了貿易之外也是一個技能、知識還有服務的轉移。但是現在我們看到很多的民營企業他們缺乏政策的引導，包括他們制定的一些策略。我今天看到的第一財經日報上面就登了一個消息，說浙江兩百億民資進駐旅游業，專家預警低層次開發。但是今天春天還有秋天的廣交會上發現很多

　　另外對于政府區域經濟間的合作，比如說CEPA，另外還有其他本身來說可以為民營經濟和民營企業做一些什么。

　　陳廣漢：

　　這個問題是講中國企業自主創新的問題，這個也是我們發展中間要解決的問題。也是我們粵港合作一個很追求的問題。我們珠江三角洲提出里的很多，包括港資企業提出來的

　　陳信康：

　　時間關系我們圓桌討論一就到此結束，謝謝五位嘉賓，也謝謝五位下面的朋友。

　　主持人：

　　從剛才的論壇當中我們看到各位嘉賓談貨物貿易的時候都要談服務貿易。應該說在過去的兩年當中CEPA最主要的著眼點服務貿易已經把香港的經濟帶入了家庭，比如說大家熟悉的個人游。有個數據顯示2004年赴港的旅客很多，這個也是促進旅游、飯店零售各個行業的發展。根據最新CEPA第三階段的協議，明年1月1日開始，內地和香港雙方將會共同關注到服務業的領域，將會推出涵蓋法律、會計、分銷、金融等23項開放措施，進一步放開市場的準入。另外也看到多項的措施是加強兩地貿易投資的邊緣化。CEPA第三階段的嵌入也是為我們的投資者提供了更多的空間，為我們內地和香港的經濟發展提供了更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