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古籍善本,書畫評論家石建邦先生就自然而然地將其與書畫比,他說,古籍善本歷來身價很高,宋、元善本更是彌足珍貴,在明代可以相當于唐寅、文征明的一幅好畫,今天則已經(jīng)一頁超過了一萬元。明代的版本比較多,良莠不齊。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代,卻出了許多名刻本,無論是用紙、雕刻、印刷還是所刻的版本都堪稱精品,但其價格卻遠低于同時代的瓷器、字畫。兩三年前這些刻本價格在兩三千元,今年則升到了七八千元。可以說,其身價與其所包含的歷史文物價值與藝術價值很不相稱,其與近年來身價遽漲的中國書畫
比更存在較大的上漲空間。因此他承認今年春拍他買進了不少珍品。
石建邦認為,古籍善本在歷史上之所以受到追捧,是源自其內涵的技術工藝含量和文化承載。以雕版印刷的線裝書為主力,古籍善本在中國有特殊的歷史傳統(tǒng)。首先,其涉及造紙術、印刷術,中國的四大發(fā)明就占了兩個。其次,其歷史悠久,從唐代佛經(jīng)(公元9世紀)起,直到清末(20世紀初)才被取代。宋代還出現(xiàn)了活字印刷。民國的線裝書,除了極少數(shù)發(fā)燒友采用雕版印刷,多用珂羅版石印。在石建邦的印象中,國內最后一本雕版印刷的書籍,是1973年朵云軒刻制的簡體字本《共產(chǎn)黨宣言》。再次,其工藝復雜,雕版印刷術有幾十道工序,印刷用的墨就大有講究,使用前要搗碎放在大缸里浸泡大半年。現(xiàn)在有的地方也在出線裝書,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紙是用加拿大紙漿摻草莖,印刷則是照相制版,木刻版的韻味頓失。
石建邦特別提到了古籍善本的藝術價值,他收藏的第一本雕版印刷的善本書,是在朵云軒拍下的秀野草堂課的《溫飛卿集》。之所以產(chǎn)生這個沖動。是因為他覺得這本書很漂亮,像一個抽象藝術品,拆開來每一頁裝裱出來都是一幅絕妙的版畫。他又談到了去年在上海嘉泰拍到的郭葆昌50大壽時刻印的《校注項氏歷代名瓷圖譜》,中英文對照,使用打著其齋名水印的特制宣紙,木板水印彩色精印,實在是精美。這本書在三五年前也就三五千元,去年上海拍了3本,身價已經(jīng)漲到了兩到三萬元。
古籍善本的收藏圈子比較小,大多是有一定文化修養(yǎng)的個人收藏家。石建邦認為,古籍善本和熱衷炒作當代名家的書畫不同,真所謂不可再生的資源,好的東西越來越少,因此盡管場面比書畫冷清了許多,但近年來價格也有五六倍的變化,因此近兩三年來吸引了一些年輕的買家。同時,石建邦指出,這些買家也帶來了古籍善本收藏的新趨向,民國時期的畫冊、珍本書以及《藝苑掇英》一類的參考書受到追捧。
作者:記者 邱家和
(來源:上海證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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