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總有這樣的感覺:行走在荒涼的沙漠中,最希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樹,哪怕只有區區的一棵樹。有樹就意味著有水源、有養分,就意味著有活著的希望。傳說當年,摩西帶領以色列人走出埃及。經過多年的顛沛流離之后,他們終于來到了一處高地。蒼老不堪的摩西拄著根棍子遙遠地看見了一棵生機盎然的樹,他說:“你們前去那有樹的地方吧,那是耶和華賜給我們的圣地。”以色列人就在那里建起了城市,并取名耶路撒冷,意即“綠色之地”。而摩西,則帶著滿面的風塵和最后那一眼綠色,永遠地長眠于他鄉了。
原來,樹在我們生命中是如此的重要!而在我們生活之中,卻有人就是輕視它,蔑視它,仍然勤奮地、不知疲倦地在砍樹。
在我的住所旁邊是一座小山,山上原本有一些自由的樹,樹雖然不算太整齊,但是看上去很快樂,因為有太陽的時候,那些樹葉就興奮得滿臉發光,而要是有風的時候,他們簡直就嘰嘰喳喳唱個不停。可是有一天,聽說要美化城市,來了一撥舉止粗魯的人,在他們轟鳴的油鋸聲中,那些自由而快樂的樹們一棵棵轟然倒下了。他們把樹根也挖了,然后在那山上澆水泥,砌出一片六邊形的小格子,然后又在每一個小格子里種上一小撮草。后來,聽說那草種是好貨,還是進口的,價格高著呢。
可是,在我的眼里,那個原本翠綠的小山卻變成了一顆長滿了疤癩的頭。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把小山搞成這個鬼樣子,更不明白人們為什么要鋸掉那些長得好好的樹。草再好,就算是外國草、是金草,也不如我們原來的樹啊。原來那些樹是經年累月艱難地生長著,好不容易呀。你把那些可貴的樹都給砍了,然后種上那些草,又花人力又花物力,多不科學!你要種草,干嘛不去沙漠種去?那兒有的是地呀。
唉……有些時候,我們因為不知道珍惜而失去;而另一些時候,我們卻因為不知道怎樣去珍惜而失去。在日益重視環境保護的今天,我們不僅僅需要綠茵茵的草坪,也更需要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樹。不要等我們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因為,我們的生命里需要綠色!
《市場報》 (2005年07月06日 第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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