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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在北京恭王府的一次別開生面的研討會上，臺海兩岸的專家座談上海崇源拍賣公司新近從臺灣征集到278幅(估價超過1500萬元)溥儒書畫作品。這是繼去年北京翰海春拍推出溥儒書畫精品專場(共59件作品)之后，溥氏作品又一次在拍賣場集中亮相，將于6月在上海拍賣。上次專拍總成交額636.68萬元、成交率僅56%，此次專拍行家卻十分看好，預計成交價將超過估價的一倍。因為這批藏品出處可靠，被故宮博物院的權(quán)威鑒定專家認為可以作為鑒定溥氏畫作的標準件。
溥儒(1896-1963年)，字心畬，又號羲皇上人、西山逸士。是清代恭親王奕？之孫。幼年便開始學書、作詩，北京法政大學畢業(yè)后留學柏林大學，獲天文學和生物學博士學位。辛亥革命后曾隱居北京西山戒臺寺，后遷居頤和園，專事繪畫。35歲時在北平中山公園水榭成功舉辦畫展，被推為北宗山水第一人。1949年到臺灣，被東海大學聘為藝術(shù)系教授。一生著述十數(shù)部，作詩上千首，創(chuàng)作書畫作品幾千件，是清王室中藝術(shù)成就最高者。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畫壇，曾經(jīng)有南張北溥之說。當年張大千名聲漸起，并與溥儒交往密切，他們的畫經(jīng)常一起在北京琉璃廠展出。張大千對溥儒非常敬佩，認為中國當代畫家只有兩個半，其中之一就是溥儒。溥儒對張大千也頗為欣賞，如北京翰海2004年秋拍的溥儒《江南春》手卷設色絹本(9.5×115cm)，系畫家為張大千所繪，方寸之間盡顯出江南秀色，春意盎然，令人向往。成交價為132萬元。他們也經(jīng)常合作繪畫，如中貿(mào)圣佳2004年春拍的兩人1937年合作的《松云雙駿》立軸設色紙本(175×94cm)，系為著名畫家陳半丁所作，由張大千初學畫馬，溥儒畫景并題詩，成交價為82.5萬元。中國嘉德2004年秋拍兩人合作的《春溪獨釣圖》立軸設色紙本(127.6×55.4cm)，系張大千1934年所作，溥儒于1941年補繪大雁和水亭。最后成交價為33萬元。不過，如今南張的張大千已經(jīng)是盡人皆知、如日中天，但與其齊名的北溥卻遭冷落，反映在畫價上差距十分明顯：目前張大千畫作單尺成交價為9.4萬元，溥儒為3.6萬元。
溥儒晚年曾對弟子說，與其稱他為畫家，不如稱他為書家，與其稱他為書家，不如稱他為詩人。溥儒學畫起步較晚，自稱在三十之后，并無師承，得力于深厚的書法素養(yǎng)，師古人和造化，全憑心追手摹，自悟自得，別開生面。溥儒繪畫山水、花鳥、人物無一不精，清麗脫俗，功力細密。擅寫杖頭小卷，意境淡遠，清純而無垢，充盈逸士之情懷、儒生之雅趣。北京翰海去年春拍的《鐘馗嫁妹》立軸設色紙本(185.5×95cm)，是畫家傳世作品中不易一見的巨作，成交價達286萬元。這也是目前畫家單幅作品的最高成交價。香港蘇富比2004年春拍的《江山無盡》手卷(48.5×1188.7cm)，也是畫家難得一見之巨構(gòu)。整幅作品既有北宗剛勁峭銳之風，又含南宗溫潤清秀之韻，細意經(jīng)營卻無斧鑿痕跡，攝千里江山之貌于方寸天地之間。最后成交價為244萬元。
在溥儒繪畫作品中，不時地透出一種悲涼之氣，很多作品都鈐有舊王孫閑章。作為皇室后裔，使得他有機會飽覽許多宮廷藏畫，但生于末世親歷了清王朝的覆滅以及恭王府的衰落，這種無奈和傷感自然會體現(xiàn)在他的作品中。但溥儒并不迂腐愚忠，如在此次崇源專拍作品中，有一件書法作品是為拒隨溥儀就偽滿親王所作的告廟文，反映出其錚錚鐵骨。在溥儒所處的時代，很多人認為傳統(tǒng)的中國畫已經(jīng)走向末路，溥儒雖然學兼中西，卻堅守傳統(tǒng)，這和一直在不斷拓寬自己畫路、畫風的張大千相比顯得落伍了很多。而其詩文、書法造詣之深比起張大千有過之而無不及。其畫作上多有其所書撰的詩詞，典雅清麗，多記游寫感之作。謝稚柳曾評價他是繼王維、蘇東坡、文征明、鄭板橋之后唯一一位詩書畫三絕者。書法則秀朗雅致，爽勁遒逸，五體皆備，得具二王之風骨，自抒一己之胸襟。他曾自評書法：一般可及清代名家，個別的字則可媲美明人。他行草學二王、米芾，飄灑暢酣，骨力畢張，善于取勢，秀逸有致。用筆輕重疾徐，起伏頓挫，極富變化，尤其是字里行間特別有一種清逸絕塵、蕭散飄逸的氣韻。上海嘉泰2004年12月的溥儒1956年作《楷書錄金剛經(jīng)全文》(五十開冊頁)水墨灑金箋(34.5×28cm)，五千余字的佛教經(jīng)典純以精楷書就，一絲不茍，不雜他筆，氣韻生動，意與神會。最后成交價達90.2萬元。
作者：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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