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大學子賣肉”
到“復旦學子賣蛋”
朱文娟 宋燕
新聞點擊:上海復旦計算機專業(yè)學生顧澄勇,2002年畢業(yè)時沒有像他的同學一樣選擇在企事業(yè)單位工作,而是回農村賣雞蛋,3年來,他成了“阿強雞蛋”的年輕負責人之一,業(yè)內的知名人士。最近,上海市南匯區(qū)農委正在為他申報“中國農民十大杰出青年”。
兩年前,北大學子陸步軒賣肉的消息曾廣受人們議論,除了對于時勢弄人的感慨外,最多的就是對于一個名校學生墮為販夫走卒的惋惜。在很多人眼中,“賣肉”是“下等人”才干的事情,不是一個有學問的人該做的,后者的出路只能是登堂入室,做“高級”的工作。
雖然說了多年的“工作無高低貴賤之分”,但在受兩千年儒家文化影響的國人的觀念中,“勞心者”和“勞力者”仍有著身份、等級上的差別,人們給予他們的尊敬程度也有著很大不同。這就不難理解人們對于陸步軒的惋惜和對顧澄勇的不解。
盡管如此,從陸步軒的形勢所迫到顧澄勇的主動選擇,從人們對陸步軒的同情到對顧澄勇的鼓勵,兩年間,社會觀念還是發(fā)生著變化。在網上對顧澄勇報道的留言中,“年輕人,有闖勁”、“很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和生活態(tài)度”等說法占到了多數,顧澄勇的成功固然是因素之一,但人們對于職業(yè)選擇的務實與對價值看法的變化,也是這樣評判的重要原因。做什么工作無關乎體面,能否在工作中體現自己的價值、表現自己的能力,才是是否值得尊敬的理由。
《北京青年報》
另類“檢查”
緣何屢試不爽
張培元
新聞點擊:湖南省煤礦安全監(jiān)察局于近日組織了兩次執(zhí)法檢查,富有戲劇性。該局定于4月11日至15日對郴州煤礦進行執(zhí)法檢查,沒料到10日晚10時就悄然抵達并提前行動,把那些連夜加班搞偽裝的小煤礦逮了個正著。15日檢查組用同樣手法“突襲”毗鄰郴州的衡陽所轄縣級市耒陽,發(fā)現不少非法小煤窯還在生產,三都鎮(zhèn)煤炭管理站副站長劉秋根自己就是礦老板,他的煤礦也在違法生產。
兩次執(zhí)法檢查,都是打破常規(guī)、聲東擊西,甚至用了一些小小“手段”,但從檢查效果來看是出人意料的:在耒陽檢查的100多家小煤礦中,非法礦高達60%,無證非法礦的辦公室墻上赫然掛著鎮(zhèn)政府頒發(fā)的先進單位獎牌、安全生產單位獎牌;在郴州永興縣,幾家自稱已關閉的小煤礦,都是敷衍式關閉,幾秒鐘內就可以恢復生產,不經報批違法施工的礦井竟能取得縣公安局剛簽發(fā)的《爆炸物品使用許可證》……
所有跡象都在表明,違法小礦井膽敢“裝死”,不具備安全生產條件也敢開工采掘,都是有地方政府庇護的。一級通知一級的常規(guī)檢查,對這些黑礦難起作用,只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突襲式暗訪才能查到真情況,找出真問題。
這也就是為什么很多地方的小煤礦幾經拉網式檢查,仍然是隱患叢生、頻頻出事的原因所在。因為這些預約式檢查無不給違法礦井預留了應對空間,讓他們有時機、有條件從容地搞些假關停、假整改以糊弄檢查。“紙上整改”若遇上“紙上檢查”,原本嚴厲有效的政府監(jiān)管只能被化解為無形,淪為“零監(jiān)管”、“零發(fā)現”,拉十次百次網也查不出多少安全隱患。
安全生產檢查,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場權力與利益的博弈,既要防止黑利的污染腐蝕,也要防止檢查“漏風”,避開地方保護主義“反檢查”的圈套。湖南省煤礦安全監(jiān)察局的“另類檢查”,短短時間內在兩個地方連續(xù)得手,成就感背后,潛藏的問題同樣發(fā)人深省:
首先它說明了我們以往安全生產檢查的手段過于單一,埋下了很多走漏風聲的伏筆,留下了不少機制的漏洞。安全生產工作狠抓這么多年,省安監(jiān)局在耒陽抽查100多家小煤礦發(fā)現非法礦仍高達60%,就是明顯例證。
其次是從兩次突襲中都能看出,地方小煤礦已適應了以往預約式檢查,在糊弄應付上都很有一套辦法,只是沒來得及適應這種突然襲擊而露了馬腳。在糊弄風氣日漸蔓延的一些地方,保持檢查手段不斷升級,也應是一個重要課題。
再次是對待省里的執(zhí)法檢查,一些鄉(xiāng)鎮(zhèn)干部的不光彩表演甚至是充滿腐敗嫌疑的莫名舉止,某些管理部門的瀆職失責,都提醒我們,不遏止腐敗,安全生產的最大隱患就難以根除。
《工人日報》
《市場報》 (2005年04月26日 第八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