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東部時間2月9日,惠普董事會宣布該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卡麗·費奧瑞娜已經辭職,隨后惠普董事長一職由帕特里夏·鄧恩接任。可能是因為主人公傳奇性的經歷和"美女CEO"的稱謂,依依不舍、惺惺相惜和唏噓不已等種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在費奧瑞娜遠去的背影中始終揮之不去。但一切顯然已經失去了挽回的余地,因為在資本冰冷的意志面前,"美女CEO"的激情失去了魅力。

    規模的心結

    實際上,正是資本的青睞讓費奧瑞娜的傳奇成為可能。

    在接手惠普之前,費奧瑞娜曾先后在AT&T和朗訊任職,期間都創下了輝煌的業績,費奧瑞娜成功的意義也迅速超越了個人層面,她甚至成了美國商業社會女性爭取平等的標竿。

    但在惠普的六年中,于有意無意之間,費奧瑞娜的行動在諸多方面與資本的利益漸行漸遠。當其個人與惠普董事會之間的利益矛盾使最后一絲溫情化為烏有,其實除了決裂資本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就辭職的原因,費奧瑞娜在一份聲明中稱,"在惠普的發展戰略問題上,我與董事會的意見沖突,我對此感到遺憾,但我尊重他們的決定。"

    費奧瑞娜在惠普信奉的是"越大越美"的信條,美國媒體甚至以"狂熱"來形容其追逐規模的熱情。2002年她一手促成了惠普對康柏金額高達190億美元的并購。

    股東的利益

    盡管在過去五年里惠普建立了"從100美元的數碼相機到10億美元技術合同"的龐大產品體系,其銷售收入翻了一番,但其中大部分的產品銷售對惠普盈利的貢獻十分有限。

    在過去的20個季度里,惠普的業績七度落后于市場預期,這幾乎是戴爾和IBM的兩倍。在費奧瑞娜任內,惠普的股價縮水近一半,更無法和戴爾和IBM的股價表現相提并論。

    一邊是公司高管對規模的執著追求,一邊是股東對公司業績的擔憂,教科書里關于委托代理關系的經典負面案例竟然與惠普的情況如出一轍。

    在這種情況下,費奧瑞娜對規模的熱情卻始終未減。她一直以"有礙股東利益"將投資者提出的分拆打印機業務的建議束之高閣,盡管分析人士認為分拆可望提升惠普20％--40％的市值,費奧瑞娜甚至還宣稱還要進一步擴大公司規模。

    資本的力量

    在這樣的情形下,越來越多的投資者對費奧瑞娜感到意興闌珊,費奧瑞娜不得不面對更多不信任的聲音。2004年第四季度惠普的凈利潤增長了27％,但這樣的業績并不能掩蓋惠普盈利依舊嚴重依賴打印機業務的現狀,實際上如果扣除惠普削減研發開支和稅率降低帶來的成本降低因素,惠普該季度業績增長只有10％。

    在2004財年期間,惠普投入的研發資金為35億美元。而2003年為37億美元,2002年為40億美元。在英特爾與IBM都積極引進研發人員之時,惠普的研發力量卻大為削弱,這更令惠普的股東對公司的長遠發展感到擔憂。

    于是,在五年之后資本意志再度發威。據悉,接任費奧瑞娜的鄧恩自1998年就擔任惠普董事。有消息稱,正是鄧恩一直敦促惠普董事會考核費奧瑞娜的績效,特別是公司收購康柏后的表現。顯而易見,在鄧恩的身上,資本意志的色彩已經十分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