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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沃斯雪花與阿雷格里港的艷陽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01日 09:37 東方早報
參加2005年1月底舉行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年會,令中央電視臺制片人王利芬確信:“所有的人關于達沃斯的記憶都是與雪連在一起的”。為此,這位北大中文系博士以女性特有的細膩體察,傳回一段充滿詩意的描述:“達沃斯的雪飄得很慢,這一慢就優雅了許多,因為沒有風,幾乎沒有一絲風。沒有風的雪花在空中紛揚,流連,在落地時靜臥。” 寥寥數句,寫盡達沃斯如人間仙境之美。地處瑞士東部一條17公里長山谷的這個萬人小城,每年總會下雪。而令全球更多人聞其名并心向往之,則還是從1970年開始舉行世界經濟論壇后,每年此時政要、富豪和名人匯集,盡享瑞士美景,縱論天下大勢。 在印度洋驚人海嘯余波未散、全球化繁榮與更多不確定性迸發之際,今年的世界經濟經論壇也呈現出新的態勢。在“承擔起做出艱難選擇的責任”的主題之下,多數與會者選擇了將“貧窮、公平的全球化、氣候變化、教育、中東和全球政治”作為六大首要議題。 相對于此前歷屆年會,一些重要變化正如雪花般在達沃斯紛揚。在多達數百場的各種專題研討會中,全球經濟發展趨勢、新一輪世界貿易談判、中國及人民幣匯率、歐洲與歐元走勢、國際油價等當然仍為與會者所熱議。而基于更廣泛的全球性可持續與協調發展考慮,世界經濟論壇顯然在拓展更具深度與廣度的議題,比如論壇推出“反腐敗聯合倡議”,也得到全球能源、建筑與采礦業60多家公司聯合聲援。而這一切,顯然是一個試圖真正反映世界發展趨勢的全球盛會所必須深入探討的重大議題。 雖然中國從1979年即開始赴達沃斯參會,但這一論壇真正引起中國公眾關注,不過是近幾年的事。經濟逐步發展壯大的中國,比任何時候都更強烈而自信地走向世界;而達沃斯同樣需要更充分關注中國這一全球工商界熱議的潛在增長市場。如此一拍即合,中國話題在達沃斯多了起來,世界經濟論壇及其開創者施瓦布教授,也在中國享有越來越高的聲譽。 不管你是否喜歡,必須承認這一論壇運作得非常成功,否則如何能吸引全球1000多家知名企業爭著交錢成為其會員,如何讓成千上萬要人、名人每年按時聚集這山中妙境?世界上恐怕再難有如此優雅而從容的坐而論道了,雖然這良辰美景中的年度全球盛會,多半也只不過是論論道而已。在這個美麗的雪山小城,政要名流來時熱鬧去后無聲,議題討論群英獻策說完就完,一切都很像王利芬筆下那飄得慢而優雅的紛揚雪花。 客觀地看,30多年來始終冠蓋云集的達沃斯,其實曾促成不少歷史性的政治、經濟或社會重大進展。比如在國際政治和外交領域,關系高度緊張、幾近開戰的土耳其和希臘兩國,正是在1988年初的年會推動下,兩國首腦最終簽署《達沃斯宣言》而握手言和。1989年會時的東西德統一會談、韓朝首次部長級會議、1992年會上的南非國大黨和英卡塔自由黨領導人歷史性會談,以及1994年會上巴以簽署的加沙和杰里科自治協議等,均已名載史冊。 至于在經濟和社會領域,達沃斯所探討議題的重要性與前瞻性,更是聲名遠播。比如極富盛名的1997年論壇關于互聯網經濟的預測與分析,完全被其后數年的爆炸式發展所證實,年會數度探討的全球化浪潮和跨國公司競爭,更是已經成為世界發展的主流。因此可以說,這個被稱為“非官方的國際經濟最高級會談”,的確是全球政要和企業界人士研討經濟問題最重要的非官方聚會或私人會晤場所。而最新的變化則是演藝界名人大量加入,充分利用這一國際頂級“秀”場,在展示自我的同時關注社會貧困、疾病,大搞慈善捐助。 雖然如此,達沃斯還是在贏得高度贊賞的同時,招致同樣多的批判,并被反對者斥為鼓吹全球化的“富人俱樂部”。于是從2000年起,有了在巴西阿雷格里港同時召開的“世界社會論壇”,挑明了與達沃斯唱對臺戲。來自全球各非政府組織、知識分子或社會團體的數萬名代表,每年積極呼喝于世界社會論壇,討論如何在全球化浪潮下爭取社會平等與公平。 這真是一場頗具象征意義的全球較量。就像民有貧富、國分強弱,地球上存在南北差異,經濟中爭論效率與公平,一群權勢者在風景如畫的富裕之地展望世界經濟發展大勢,而另一群反權勢者則在社會差異懸殊的發展中國家,探討如何盡可能解決全球化所造成的種種問題。如果拋開兩個論壇各自存在的局限性,站在更廣闊的世界范圍內冷靜看待這一北一南的奇妙組合,恐怕更應承認其促進全球協調發展的積極意義。 雙方并存5年來,其實也在不斷相互影響,并直接促使對方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比如今年的世界社會論壇探討“自主思維、媒體權利、人類共同財產、社會斗爭和民主選擇、和平與非軍事化、國際民主秩序、主權經濟以及維護多樣性、多元性和獨特性”等議題。而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這些議題也在逐漸進入世界經濟論壇的討論范圍。 也就是說,雖然參與者身份不同,擁有和可動用的資源不一樣,基本立場與價值觀也差距甚大,但同在一個地球上感受冷暖,使得雙方的關注重點正在不斷接近或趨同。而這顯然是一個值得肯定的重要變化,無論對于達沃斯還是阿雷格里港,雖然兩者其實都主要是坐而論道,雖然任何一方其實都難指望必須達成什么共識,或形成更有約束力的全球性行動綱領。 也許因此我寧愿相信,王利芬描寫的那段雪景,可能多少有點春秋筆法。達沃斯的雪花如何紛揚,只有親臨者最能體會。不過想想每年此時,雪花流連、銀妝素裹的達沃斯貴客盈城,但多忙而不亂且有升平祥和之氣;而南半球的阿雷格里港則正值盛夏艷陽普照,數萬名與會者直抒己見一片熱語喧嘩。無論喜歡與否,這當是真實的、多樣性的全球化世紀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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