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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集團博弈云南 亞洲最大紙漿公司圈地始末

http://whmsebhyy.com 2004年12月17日 07:46 新華網

    金光集團在云南林漿紙項目從協議之初就開始招致強烈質疑。一個本來可以用資源數據來清晰判斷的科學問題,為什么在各種迫切心態和利益紛爭中變得異常復雜

    金光集團APP,號稱世界上最大的紙漿和紙張公司之一,今天卻似乎帶上了不名譽的色彩。一些指責稱,APP的成就,可能是以毀滅森林的代價換來的。

    記者通過調查發現,金光集團的這個項目,在云南立項之初就遭到專家們的激烈反對。而該集團為期兩年的林基地種植項目剛剛實施完,2004年4月,國家林業局就要求整改“森林資源管理中存在的問題”。媒體的批評也接踵而至,那么,一個爭議不斷的項目,是如何落戶此地的呢?

    “聯姻”開辟的優惠通道

    金光集團在2002年明朗了和云南的合作關系。根據2002年9月金光集團與云南簽署的備忘錄顯示,金光集團擬和思茅地區合資的林漿紙一體化項目不僅包括建設一個年產120萬噸的紙漿廠和50萬噸造紙廠,還包括承包營造1065萬畝紙漿原料林基地。

    焦點正是這個基地。協議約定,50年承包期,每畝土地承包費40元(合每年每畝0.8元??承包地上的林木則以每立方米70元的價格轉讓。除思茅以外,金光集團也照此條件在文山州“圈”了550萬畝原料林基地。

    引起環保人士擔憂的是合同上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那所謂的紙漿原料林基地,實際上大部分是現有林。單說思茅這1065萬畝基地,除了365萬畝是金光集團宣稱“在宜林荒山”上獨資經營的新基地,另外還有600萬畝的85%則實際上已是郁郁蔥蔥的以思茅松為主要樹種的現有林。將這些現有林圈入作為基地林顯然違反了國家相關法規。

    但金光集團中國漿林事業部云南事業區給出了一個解釋:在金光集團之前,有一個“云景林紙”就已在云南存在了。

    云景林紙是國內第一家林漿紙一體化企業,1998年,因為亞行貸款投資要求建設10萬噸制漿廠必須配套林基地,所以,地方政府就以委托經營的方式將100萬畝現有林劃與企業作為漿材林基地。

    云南區的一位負責人說,“云景林紙近幾年一直處于虧損狀態,省里希望與金光合作,借助金光在漿紙業的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使云景林紙扭虧為盈。但云景林紙規模小,即使已有政府的一些優惠條件,但運行成本還是高。除非擴大規模,分擔運行成本,否則無法解救云景林紙。所以雙方協商同意擴大現有規模另建60萬噸至120萬噸化學漿廠。”

    “規模擴大后,配套林基地面積就要相應增大。因此,利用現有政府規劃的有采伐指標的600萬畝商品林,是在較短時期內解救云景林紙最好最快的方法。為了降低成本,提高產品的附加值,又考慮建50萬噸紙廠,因此在思茅地區規劃365萬畝速生豐產林基地,以提供造紙所需短纖漿的原料。”

    在一個公開的會議上,記者也聽到省林業廳官員相似的解釋,“不是哪個人出賣群眾利益,人家知道我們的企業配了100萬畝的原料林,也要求同等的待遇。”思茅市分管林業的副市長關鼎祿也說:“都是金光惹的禍,云景林紙搞了這么多年,誰也沒注意。”

    而實際上,云景林紙的這一基地配套當年也是一個“擦邊球”。

    《國家林業局關于嚴格天然林采伐管理的意見》規定:“原則上禁止將天然林分改造為人工林分,保持天然林面積不減少和天然生態系統的穩定性。”但是,云景林紙原料林基地實施的卻是國家林業局《關于完善人工商品林采伐管理的意見》對于定向培育的工業原料用材林的寬松政策,實際上就是利用原有林地,可以“根據森林經營方案確定合理的年采伐量”,“達到一定規模可以單獨編制年采伐限額”。

    “國家的林漿紙一體化產業是鼓勵企業自己培育林基地,而不是從現有的森林資源里面劃一塊出來給企業自行采伐。”林業系統一知情人士說,“但是,這個項目確實是得到了國家有關部門的批準。云景林紙的立項報告看起來說的都是要造工業原料林,但如果仔細看,后面的表格中這些土地基本上都是有林地。有林地上怎么造原料林?肯定要采伐現有林啊。”

    在這場金光跟云景林紙的意向性的“聯姻”中,金光不僅將云景林紙的現有資產及100萬畝林基地收入囊中,還延續了云景林紙的“通道”并獲得了更為優惠的條件。

    金光項目中土地承包費50年40元的條件就是從云景林紙照搬過來的,但令人驚訝的是,林木協議轉讓價格從每立方米250元的保護價居然又大幅度下降到每畝70元。

    專家們和媒體都大惑不解:為什么會談出70元這么低的價格?不算其他闊葉林,單單只算思茅松,每畝林地平均有4立方米蓄積量,剔除公司的采伐運輸成本,每立方米價值在300元以上,600萬畝林地的思茅松價值就是72億元,而按照初步協議暫時擬定每畝70元來算就只有4.2億元。兩者之間的差價近70億元。

    “70元這個價格是用倒推法測算出來的,用紙漿生產出來的價格減去企業合理利潤以后,企業能承擔多少生產成本,就得出了林木原料的價格。”林業系統內一個知情人這樣說。

    記者向林業廳一負責人詢問該事,對方的說法是,從一開始,林業部門就沒有在協議過程中“參與意見”,“我們參加會議了,但是沒參與意見,人家(思茅)是一級地方政府,有權決定,沒有向我們征求意見。”

    撲朔迷離的數字

    談判似乎進行得異常順利。2002年8月才進入云南考察的金光集團很快就在9月9日這天,在昆明簽署了“云南省思茅地區與金光集團合作建設林漿紙一體化項目合作意向書”,十幾天后,合作意向書就變成了正式協議,同時,省政府與金光集團簽訂了“會談備忘錄”。

    2003年初,金光集團在瀾滄縣注冊成立的金瀾滄速生豐產林獨資公司迅速著手實施速生豐產林基地項目,當年就種植10萬畝桉樹。

    從媒體公開的資料可以看出,金光集團這個“云南省有史以來最大的林產業項目”的進入,也使得政府方面行動起來,開始了云南省林紙一體化產業的思考以及大幅度的規模調整。

    到2004年,云南省多個部門參與的林紙一體化產業的相關規劃和討論開始大規模啟動。

    但事實上,自從今年云南省開始對林漿紙一體化產業進行規劃論證的時候,兩種不一樣的聲音就始終沒有停止過交鋒。

    “現在都是說金光項目正好符合我省的產業方向,但實際上,這個項目是省里一些部門已經既定了,再拿下來作可研報告和產業規劃,就是要下面的科研機構和部門倒推過來證明這個決策是正確的,”一個知名林業專家說,“這個決策程序有問題,是把科研課題變成了‘走過場’,搞了一輩子科研規劃,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正常的程序是,政府提出導向性意見以后,科研人員根據現有資源、環境狀況來確定相應的目標和規模,提出幾個方案供有關部門廣泛討論,看看各有什么優劣,最后再領導決策,從中篩選出最佳方案。”

    云南省的林木資源究竟能夠承受多大的產業規模是項目可行性的關鍵所在。但是,這個原本可以用資源數據來科學分析的問題如今已變得異常復雜,難辨真偽。

    起初,云南省政府發展研究中心課題組和省發改委所作的《云南林紙產業發展研究報告》和《云南林紙一體化發展規劃綱要》的第一稿都將2010年的制漿規模確定在兩百萬噸左右。這遭到了“保守”的專家們的激烈反對,林業廳的《云南省林業產業總體規劃》第一稿中測算出來的數據則只有40萬噸左右。“兩邊吵得不可開交,”一個知情人說,“協調會還沒開完,有個老專家氣得抱起材料就走了!”

    經過有關部門領導的反復協調,雙方妥協的一致結果是,到2010年紙漿規模確定為130萬噸左右;但是,發改委和政研室卻是重木漿輕竹漿,堅持認為木漿可以達到90萬噸,而林業廳方案則死死守住55萬噸這條線。

    “用材林消耗量不大于生長量原則是首先必須確立的,”因為“基地培育或新造林在2010年前基本上還不能進入采伐期,生產木漿所需原料只能由現有林采伐供給”,林業廳的“保守方案”說,年生產木漿約55萬噸還是一個全省數字,“若考慮木材運輸成本,制漿木材原料最好在滇南片區紅河、思茅、保山、德宏、臨滄范圍內供給,則只能生產木漿22萬噸。”

    林業廳方案拼拼湊湊地計算:“竭力進行節約燒材100萬立方,轉為紙材供應62萬立方,可產木漿12萬噸,并接收周邊地區部分供材20萬立方生產木漿4萬噸,可年生產40萬噸木漿。”

    但是,“若不采取硬措施,燒材就難以降下來,還要生產木漿40萬噸,就有可能產生資源赤字。”

    盡管這個測算得到了省林業廳專家咨詢委員會的簽字認可,但是,在9月12日昆明召開的“發展云南林紙生產力高層論壇”上,依然遭到了批評:“完全依據森林采伐限額來確定林紙基地規模的算賬法是不完全正確的。”

    比較而言,云南省發改委在綱要中對森林資源的分析則止于引用最大的兩個資源數據:“我省是森林資源大省……現有林業用地2381萬公頃,……活立木蓄積量14.2億立方米,……分別居全國第四和第三位”,因此,“是全國林紙一體化發展的最好地區,有條件建成國家重要的紙漿基地。”

    具體到思茅市的算法同樣粗略,“思茅市規劃的商品林用地126萬公頃,木漿用材地按48%考慮,可提供60萬公頃的林地作為造紙用材林”,因此,“最大可支撐紙漿規模達100萬噸 / 年。”

    而云南省政府發展研究中心課題組報告中提供的算法卻又和前兩者都不盡一致。在測算思茅原有森林資源時,算法及結果都和林業廳的規劃比較接近,卻又似乎對金光集團的造林成果很有把握。

    但令人費解的是,在從事專題研究已數月的這個課題組表示對金光的基地供材有信心的同時,金光集團中國漿林事業部云南事業區給記者的回答卻已明明白白承認:“由于桉樹的輪伐期為六年,我們營造的速生豐產林還未成林,所以必須先利用配套的600萬畝現有次生林。”

    激烈的爭議似乎沒有阻擋住林漿紙大產業的行文進程。12月10日,記者從云南省發改委獲悉,“《云南林紙一體化發展規劃綱要》已經通過省政府常務辦公會議討論同意,批復下來了,近期我們就將公布。”

    而此時的規劃紙面上還是55萬噸的紙漿規模。一個知情者說,“前兩天,省林業廳黨組會議還在開會,領導們都很發愁,不知道要如何編制數據,才能跟綱要一致。”

    記者電話采訪省林業廳一位負責官員,得到的說法是,“發改委是主管社會經濟的宏觀決策部門,我們只有往發改委上靠,如果不一致,不如不做。”

    “如果這兩個規模數字始終不一致,怎么辦?”記者向省政府研究室工業經濟處處長聶云飛提出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是,“如果實在不一致,就是干了多少是多少。”

    看準的事

    與內部的“統一思想”比較起來,對地方政府來說,更難的是怎樣和國家林業局甚至國家發改委的相關行業政策對接。

    首先,此次國家林業局就對金光集團項目高度警惕,嚴厲要求“堅決制止思茅市大面積皆伐現有天然林來營造原料林的做法”。

    這正是因為云景林紙等企業先行的配套現有林的后果業已體現。云南省林業調查規劃設計院2003年1月對景谷縣人工造林情況的核查報告表明,在核查的46萬畝造林面積中,大部分為大面積皆伐現有林的采伐跡地造林(即砍自然林造人工林),其中37萬畝的采伐地塊“嚴重違反了《森林采伐更新管理辦法》‘皆伐面積不得超過5公頃’的規定。”國家林業局的調查也確認說,“云景林紙已營造原料林基地51.7萬畝,基本上是采伐現有的天然林來營造原料林。”

    “云南省的林業政策正發生變化,過去積極參與天保工程,重生態,而現在又矯枉過正,用產業發展的需求倒過來促進林業,”一位專家說。

    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專家說,云南感到委屈的是,國家此前一個全國森林生態效益補償辦法沒有將云南納入其中,“我省的國家重點生態公益林和地方生態公益林面積特別大,生態效益遠遠沒有地方財稅的壓力來得更為直接。”

    紙漿廠所在區域森林資源會遭受破壞的可能性現在看來無法回避,因此,就在9月12日昆明召開的“發展云南林紙生產力高層論壇”上,省政府政研室的官員還說了一段繞口令一樣的話,“要辯證看待長與消的關系,在總體上保證長大于消的基礎上,在局部地區,短時期內可以通過消大于長來促進整體的長期長大于消,既保證林紙產業所需原料,又保證森林資源的總量增長。”

    也正是在這個論壇上,眼見著與會人員“大資源小產業”的“高調”,沒有被安排發言的國家林業局駐云南省資源監督專員楊百瑾趕在會議結束前說了一段話:“我不得不說,我們不能只看林木資源蓄積量在全國第三,也要看我們的消耗量指標在全國也是第一。云南的森林資源1997年才長大于消,正處于剛剛恢復的階段,還沒有達到開發利用的地步。林紙這個產業是需要很大資源消耗的……產業規劃必須考慮環境的承受力,不能以資源赤字為代價去換取發展!”

    云南面臨的另一個難題是如何突破國家發改委剛頒布的產業專項規劃。就在今年2月16日,國家發改委用了近兩年時間組織有關部門、科研單位和專家編制了《全國林紙一體化工程建設“十五”及2010年專項規劃》公布出來,在這份規劃里,林紙一體化工程的重點區域擺放在東南沿海地區、長江中下游地區、黃淮海地區和東北地區。

    西南地區是被放在最后面:“充分利用西南地區自然條件和資源,木漿和竹漿并舉,重點建設幾個10萬—50萬噸竹漿紙一體化項目”。這話明白無誤地說:西南地區并非是木漿的重要基地。奇怪的是,在云南為此召開的高層論壇會上所有充分準備的材料都沒有引用這段跟本省關系最密切的話。

    但一些有關人士好像并不這樣看問題。

    “我們應該結合實際情況,而不是看國家的規劃允不允許,哪個產業哪個地方有優勢,就應該要發展,不能被規劃框死,”云南省政府研究室工業經濟處處長聶云飛說,“如果云南這樣資源豐富的地方都不能支撐這個產業,中國就不要搞了。”

    “云南省發展烤煙不也是邊爭議邊干嗎?國家不贊成云南上卷煙廠,希望云南種煙葉,發達地區有技術優勢生產卷煙,但是云南下決心動用了所有的外匯儲備,結果不也證明決策是正確的嗎?”聶處長舉出成功案例后總結說,“政府看準的事情,不管外面怎么說,就要搞起來!”

    沒有談判余地的談判

    現在,盡管林基地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還未通過論證評審,但項目實施已經兩年,盡管爭議一直沒有停歇,但林漿紙項目申報步驟也一直沒有慢下來。

    近日,在金光和云景林紙合資經營的項目剛剛被國家發改委否決以后,一份云景林紙獨立提出的60萬噸項目研究報告又擺到了有關部門的案頭。項目“砍林造林”初衷不改,仍舊要求配套400萬畝現有的林基地。前言說,企業發展的“困難”在于:“在自然資源豐富的林區如何利用好現有森林資源發展林紙產業?如何在采伐跡地上定向培育短周期工業原料林?”

    云景林紙的接連舉動更添疑竇:云景林紙究竟是想甩開金光獨自申報呢,還是“曲線救國”,先單獨申報,然后再和金光合資?

    事實上,無論是云景林紙的折價入股,還是基地林地的承包、林木的協議轉讓價格,金光集團的整個項目都因為沒有規范的資產評估過程而顯得異常可疑。國家林業局的調研報告就批評說,“這種不經過資產評估,由政府行政行為操作的林地、林木流轉,背離了市場經濟價值,造成國有資產流失和林農合法權益遭受侵害。”

    “這是省里一些部門的決策,我們是下級服從上級,有些問題沒法談,”一個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員曾私下抱怨說,“林木轉讓的70元實際上都是后來爭取加高的,上面還批評說,‘已經跟企業談好是40元,你們又漲價!這樣了,66元,這個數字最吉利!’”

    瀾滄縣也曾經試圖爭取更多利益。在實施項目的第二年,縣里專門派人到金光集團在海南的基地了解情況,得知當地農戶與金光的協議是基地林木收入不僅三七分成,而且每畝土地每年租金在30-70元。于是,縣委縣政府班子立即達成一致意見,決定要在2004年的年協議中跟金瀾滄“再談談,爭取更多的利益”。畢竟這是幾十倍的差價。

    但是,當瀾滄方面提出要將每年每畝土地租金提高到30元的時候,“對方一聽就跳起來了。”

    很快,縣政府很快接到了上面的電話,要求維持過去框架協議中8角錢一畝的價格。

    國家林業局一位工作人員說,這么低的租金簡直不可想象,連內蒙一畝沙地每年每畝還要1元多。

    “林紙原料基地建設是省上交給市里的一項政治任務,”在一次速生豐產林基建工作會議上,一個地方領導講話說,“無論多大困難,思茅發展林產業的決心不變,引進金光實施林漿紙項目的決心不變。”

    但是,現在,基層實施單位的真實情況是,無論是瀾滄縣政府還是金光集團方面都在抱怨項目實施的難度。事實上,由于林漿紙項目是先簽協議“圈地”后到山頭落實地塊,這個“找地”的工作就變得異常艱難。金瀾滄豐產林有限公司的企劃課長劉泉山說,“找地塊是先易后難,今年的任務都沒有完成,計劃是300萬畝,最后實施下來,瀾滄可能最多也就150萬畝。”

    而金光集團昆明辦事處一負責人的說法更顯出這個項目上馬時的匆忙草率,“我們現在才聽說,為什么會在瀾滄縣造300萬畝,是因為當時一個地方領導很高興地說,來我們瀾滄種吧,我們地多,可以給你們300萬畝!”

    據悉,上周末,國家林業局又派工作人員就云南毀林情況進行調查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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