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魏夢杰
“城市圈”的稱法,往往著重于通行圈的意義,通行圈本身就體現出了行政區劃中的交通權限,這樣的稱法,無形中劃清了城市與城市之間的界限而“城市群”的稱法,則更多突出了一體化,利益均有的涵義,更能突出城市與城市之間有機的協調、合作在歷史上,中國與世界有三次標志性的溝通,這也是中國城市群發展的三次契機。第一次是大航海時代。
此后,產業革命成為了第二次契機。第三次契機就是信息革命的當代
此次的大城市群論壇,我有幸采訪到了東京經濟大學副教授、經濟學博士周牧之,雖然只是利用午飯后,十分短暫的一段時間,但是依然得以坐下來面對面的交流。
坐在他面前,幾乎感覺不到什么壓力。出生于書香門第的他,繼承了文雅謙和的氣質。每當記者提問時,他都會側著頭,很認真地聽著,直到確認我問完才開口說話。
大力消除城市間溝壑
周牧之長期從事城市群經濟的研究工作,作為一個在日本工作的中國人,他每年都要往返于第3城市群和第6城市群之間。兩大城市群經濟、生活的耳濡目染,使得他能借鑒到第3城市群發展的經驗教訓,為第6城市群的發展出謀劃策。
周牧之分析了“城市群”這個稱法所蘊涵的意義。“為什么我們提到的是城市群,而不是城市圈?這是有原因的。”作為“城市圈”這個稱法,往往著重于通行圈的意義,城市圈是隨著交通的發展而不斷擴大其半徑范圍的。通行圈本身就體現出了行政區劃中的交通權限,這樣的稱法,無形中劃清了城市與城市之間的界限。
而“城市群”的稱法,則更多突出了一體化,利益均有的涵義,更能突出城市與城市之間有機的協調、合作。
“以鄰為壑”,即在第6城市群內部的行政區劃,在周牧之看來,已是制約第6城市群發展的最大阻礙。當第6城市群經濟發展到現階段,出現了以地方政府為主角的競爭局面。在第6城市群內,作為經濟增長主角的地方政府,以及原本根深蒂固的行政區劃制度,給第6城市群內各大城市之間的聯動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吸引全世界人才到來
周牧之將城市群社會的特點歸納為四大類:流動性社會、集約化社會、可持續發展社會、市民社會。周牧之告訴記者,流動性社會并不僅僅是指物資調配方面的無阻礙,還要包括人才的無障礙流動。周牧之認為,良好的人才流動將比物資流動創造出更大的效益。
周牧之提出,要把成為“全世界有才華的人實現夢想的地方”作為第6城市群發展的目標之一,大力吸引全世界人才的到來。
當周牧之了解到上海將從10月1日起實施居住證“平民化”后顯得非常高興。他評價說,“這是向流動化社會走出的一步,雖然不是最終的一步,但是很有意義的一步。”現行的戶籍制度,很大程度上制約了城市化的進程。這也造成了觀念上,城里的人對農民進城的不寬容,并存在著很多的憂慮。
其實,在城市化進程中,農民進城是始終伴隨城市化進程的客觀實在,因為城市需要發展,城市規模需要擴大,先決條件就是人口的增長。依靠生育是不可能解決這種問題的,只能依靠吸引農村人口進城。
抓住第三次契機
在第6城市群和其他城市群的關系上,周牧之認為競爭和協作共存。
周牧之認為,在歷史上,中國與世界有三次標志性的溝通,這也是中國城市群發展的三次契機。第一次是大航海時代。歐洲人從海上來到亞洲的中國、印度等國。中國與世界的聯系得到加強。這一次契機中,中國成為了贏家,此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中國的進出口貿易一直處于出超的地位。此后,產業革命成為了第二次契機。而這次中國卻由贏家成為了輸家,帝國主義的堅船利炮打開了中國的國門。但是,這依然給中國的城市化發展帶來了契機,上海吸收西方文化,而成為了世界的東方之都。第三次契機就是信息革命的當代。
由于信息技術和生產力的高度發展,使得全球分工已不像過去一樣封閉、獨立,世界各國之間的聯系日益緊密。連一輛汽車的零件都會來自全世界各個生產廠商。在這種大背景下,城市群不可能完全封閉,自我發展。而必須加強和其他城市群的聯系,共同進步。
但由于競爭也同時存在,所以改革機制、創新機制的課題,依然被放在了第6城市群的面前。世界給了第6城市群巨大的發展機會,第6城市群必須正確認識自身所處的歷史階段。周牧之感嘆第6城市群的發展迅速,經濟增長的速度出乎意料。同時也指出,行政區劃的發展模式已經走到盡頭,土地問題、農民問題依然是阻礙城市群發展的障礙。只有這些不利因素得到解決,才能保證城市群的高速發展。
《國際金融報》 (2004年09月20日 第十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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