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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世貿大樓中逃生,很多人卻開始人生倒計時”

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9月14日 09:58 中國經濟時報

  ——訪中信國際研究所高級研究員車耳

  世貿中心兩座樓雙雙燃燒,烈火熊熊、濃煙滾滾。在大樓另一側,從被炸開大洞90多層處,墜落的人像樹葉一樣飄下來。還有人出路已被斷掉,室內一片火海,半個身子掛在窗外,開始人生的倒計時,最后看一眼蔚藍色的天空,腳下則是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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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報記者 孫超

  中國經濟時報距離9·11恐怖襲擊已經有三年了您還記得從世貿中心死里逃生的情景嗎﹖

  車耳這一切都好像是發生在昨天。2001年9月11日上午8點15分,像往常一樣,我來到紐約世貿中心2號樓22層的辦公室。知道9點以前不會有多少電話打進來,我開始翻閱報紙,半小時后,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好像汽車相撞,但是沒有汽車喇叭的尖叫聲。這是恐怖主義者駕駛的第一架波音767飛機沖進世貿一號樓90多層,整個飛機扎進樓內。

  世貿中心1號樓、2號樓各為110層的摩天大樓,相距100米,我身處2號樓,聽起來不太響,當回身一看,只見窗外紙片似雪片紛飛,還夾著火球,從100多層落下后還在燃燒,樓下驚恐的人群躲進樓角。我想該出去看看,但那時來了幾個電話,我匆匆接了電話,把當天需要的文件裝進包里,走出辦公室。

  我所處的22層樓道里,上班時間本來應該人來人往,當時死一般寂靜,我習慣性地按了電梯鈕,沒多想就進了電梯到了底層。等電梯門再度打開時,我看到恐慌跑動的人群,一個驚魂未定的人見我居然一個人神情鎮定地從電梯出來,問我這電梯還好用嗎﹖

  我隨著人流走向大廳,然而好奇心驅使我沒有隨大群人疏散,反而逆流而行登上去2樓的滾梯。2樓大廳四邊是玻璃,廳內站滿了人,有人用手提電話在取消約會,更多人焦急地注視著窗外。大廳外是3萬多平米的廣場,平時上班族的交通要道,也是中午吃飯散步曬太陽的地方。此時廣場上紙屑遍地,雜物、火球還有殘破的飛機座椅。我抬頭向一號樓頂部望,上面正冒著陣陣濃煙,有人從90層上面跌落下來。我身邊的女士發出陣陣尖叫,捂著臉不敢再看,男士們則繼續站在那里一臉肅穆。

  我沿著大廳走了一圈,發現這里人雖然緊張,但還沒有驚慌失措,許多人西裝革履,女士們也是正式上班服。一位舉止優雅的女士告訴我,是一架飛機撞上世貿中心1號樓。大樓警衛開始驅散人群,我隨著人流向地面出口走去。

  這時,聽到地動山搖一聲巨響,這是第二架飛機撞到我頭頂上70多層。這架波音767飛機,從南側把大樓撞出砍刀型的大洞,右機翼還把大樓東側撞開砍刀型大洞,機身一部分穿出大樓墜落。巨響后,大樓擺動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我在2樓都看到樓身抖動,可想而知100層得擺動一兩米,上面的人都會被摔出椅子外邊。被炸的2號樓天花板開裂,濃煙從電梯口滾滾撲來,我隨著人群,在女人尖叫聲和警衛吆喝聲中,沖到街上。

  沖到門外后,滿目瘡痍,街上盡是散落物,到處是邊跑邊四處張望的人。警車和救火車笛聲響成一片,警察在疏散人群,路口被封鎖,我從世貿中心北側逃出,轉到東側,又轉南側,最后到西側我的公寓樓。公寓樓與世貿中心只有300米直線距離,平時幾分鐘步行就到,這次繞大圈花半小時才到家。我到了家還沒有意識到事態嚴重,招呼家人下樓,然后拿了相機出門,準備拍下幾個歷史鏡頭。

  世貿中心兩座樓在燃燒,烈火熊熊、濃煙滾滾。在大樓另一側,從被炸開大洞90多層處,墜落的人像樹葉一樣飄下來。還有人出路已被斷掉,室內一片火海,半個身子掛在窗外,開始人生的倒計時,最后看一眼蔚藍色的天空,腳下則是無底深淵。

  眼看100多層的2號樓在烈火中塌下來,大樓倒塌的瞬間居然忘了拍照。周圍的人也驚呆了,幾秒內沒有人出聲。馬上又是女人尖叫一聲,大家意識到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發生了,因為誰都想不到這么結實的樓會倒下來,我們又處于危險距離之內,不跑就晚了。我鎮靜一下,逃之前仍然按一下快門,拍下最后一張濃煙向我們襲來的照片。

  計劃新建的世貿大樓更加引人注目

  中國經濟時報:我知道前不久您又回到了紐約。三年過去了,世貿中心現在是個什么樣子,重建開始了嗎?

  車耳:事過三年,世貿大樓的原址是個長寬各不到200米的大坑,只是這個大坑比三年前整齊一些。你可以看到深達7層樓高的地下鐵的軌道。這個大坑被鐵絲網攔住,周圍則是憑吊的游客。世貿大樓廢墟和以前惟一相同的地方是游客依舊。三年前游客來此是為了登頂眺望,領受紐約的氣勢和美國自由和民主的精神。現在人們則把目光集中到這個大坑的深處,向死難者致意,感悟這個超級強國在本土遭遇的難以置信的災難。無論早上還是下午,這里都集中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就連我這個曾經住在旁邊、看過無數遍的人每次到這兒都會放慢腳步,將臉轉向廢墟的一側,這畢竟是我工作多年的地方。

  世貿大樓重建計劃已經確定,計劃中新建的樓比原來還高、挺拔和引人注目。紐約人在經過多次的研究和辯論以后,決定仍然建摩天大樓,以表示不向恐怖分子低頭的決心。但是社會心理不容忽視,由于被劫持的飛機分別撞入90多層和70多層,這個層以上的人幾乎無法生還,所以在恐怖襲擊以后,70-80層的高度是人們心理的臨界線,在這個高度以上房子是不好租出去的。誰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險,盡管恐怖分子在同樣高度撞樓的機會很小。計劃中蓋的大樓不能忽視這一點,雖然建的有100多層高,但只是80層以下出租,80層以上就為9·11的紀念博物館和其他用途。

  9·11事件發生以后很長時間,我都住在原來的地方,和廢墟只有300米左右的距離,出門必須繞行,這使我有機會每天看到廢墟清理的進度和關于9·11紀念物品的更新,我將被展示的死難者的照片都一一仔細看過,還不止一遍,真希望在那里邊不要看見我熟悉的世貿大樓原保安人員的面孔。他們恪盡職守,用他們的生命為代價,讓更多的人活了下來。

  在大約半年后的一天,我在附近的大街上看見了其中一個保安人員——一個年過半百,留著小胡子的拉美人。我既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來自哪個國家,只知道他是我去世貿大樓上班時必經一個空中天橋的保安。以前我們幾乎每天見兩次,互相問好,關系也就是僅限于打個招呼的層面。但那次我們迎面相遇后,都不約而同地張開雙臂,擁抱在一起。我感覺到自己有哭的沖動,畢竟這是我們在那次生死考驗后,第一次重逢,而且就在那個天橋的不遠處。我所在的大樓已經被以夷為平地,他所在的天橋則被炸掉了一半,而他平時所站的位置就是在靠近世貿大樓被炸掉的那半。那個斷橋是用大理石打造的,是我見到的造價最豪華的空中天橋。在以后的幾年內,它就那樣孤零零地撐在那里,另一半被接上簡陋的人行通道。于是,那豪華的一半象征著紐約新華爾街的財富,另一半則是這個財富中心受重創的最好見證。

  我住在華爾街辦公樓改裝成的住宅樓

  中國經濟時報:經過這場災難,您對紐約有什么新的認識?

  車耳:這次回紐約我住在位于華爾街的一個朋友家里。紐約華爾街是世界金融中心,美國財富的象征,那里全是辦公大樓,為什么會有人住在那里呢?這在9·11前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臨時住在位于華爾街酒店里的外地訪客。原因是9·11后這里成了重災區,在一段時間內街道被封鎖,地鐵又不通,員工們無法正常的上班,所以各公司只好遷到外地。許多公司遷出去就沒有再回來,因為華爾街位于世貿大樓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又是在下風口,世貿大樓倒下時煙塵彌漫了整個曼哈頓的下城,許多含毒的石棉灰落在這里,清除它們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成本太高。而且如果公司雇員以受石棉灰污染為名,起訴公司的話,那就會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一些公司寧愿搬出這里,遷往他處,還能減少了一些經營成本。

  眾多公司的離去,使華爾街的辦公樓空置率過高。這里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沒有客戶就意味著虧損,房地產商拉不回來公司,就琢磨拉來住戶。于是他們將這里的辦公樓改裝成住宅樓,將大的辦公區隔成一個一個房間,向外出租。9·11后很長一段時間,這里的租金居然比附近差一點的街區還便宜,而且還能享受市政府的災區補貼。優惠政策招來大批單身漢和沒有孩子的家庭,他們都在華爾街工作,住在這里可以步行上班,旁邊就是哈德遜河和大片的綠蔭道。只是這些改建的樓房間細長,有的還不成方形,為了使每間房子都夠得上窗戶,他們只能這樣設計。如果是一室一廳的話,進門后兩側排列著衣帽間、廁所和廚房,邁了10步才到客廳,而這些地方不開燈就永遠是黑暗的,畢竟離窗戶太遠。

  如臨大敵式的警戒已持續很久

  中國經濟時報:9·11事件后,美國加強了各個方面的安全措施。您現在感覺到安全了嗎?

  車耳:住在這種地方,讓我對安全感有了新的認識。從正面的意義上來說,住在這里不怕偷盜。因為不僅這里的門房24小時晝夜值班,連鄰居們都比較警惕,而且門外警車遍布,到處都是保安人員。如果盜賊能夠在門房的眼皮下逃過那長達50米的豪華門廳的話,出了門也會被逮住。只要有人站著大呼一下,會立即引起警察的目光。紐約警察甚至把我住樓前的道整個封住,將警車橫在馬路上,晝夜監護。不遠處的紐約股票交易所,則被圍得像鐵桶一樣,所有能通向這所大樓的路口都被警車封死,只有行人才能通行,私家車根本過不去。

  那里站著的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美國的特種部隊。他們穿著一身藍黑的制服和臃腫的防彈衣,身上掛著步話機、短槍,手上還持著大彈夾的沖鋒槍,頭上帶著鋼盔,那架式會讓你倒吸一口冷氣。至于警察、保安人員和便衣則不計其數。

  這種如臨大敵式的警戒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以前那么多年在紐約,別說特種部隊,連警察封鎖大塊街區情況我都沒見過。華爾街股票交易所本來是一個供人參觀的地方,現在這里成了真正的圍城。警察多了反而不覺得安全,這就是它的負面意義。我待在家里不擔心被盜,出門卻有些擔心,不知什么時候碰到恐怖襲擊。要命的是,美國國土安全部近兩年來隔一段時間就要向全國公布一次警告,號稱紐約恐怖分子將要對某些目標發動攻擊,為此就要加強戒備。雖然這些警告的危險沒有一次真正發生過,但國土安全部依然扮演著預言家的角色。

  大約一個月前,國土安全部的警告上說恐怖分子準備用裝滿炸藥的加長禮車襲擊紐約股票交易所,所以美國軍警只好將華爾街四個路口用車封鎖住,擋住可能實施自殺攻擊可能的車輛。當然居民的車也無法通行,我就是讓接我的車在旁邊的路口停下,自己拖著兩件大行李像搬運工似的走進那個豪華大廳的。

  所以安全是有代價的,我可能沒有被偷盜的風險,但我為此付出的是力氣和不方便。我甚至有被監視的感覺,出入大門的時候都會看到那些警察和保安人員站在門口,他們面無表情,注視著周圍的情況。我有時出來散步特意觀察了他們,我發現他們也很無奈,站在那里無所事事,幾個小時下來什么長進沒有,還顯得很緊張。

  游客們只是對那些全身披掛的特種兵興趣濃厚,一開始遠遠地照相,膽子大的人則敢走到他們附近照相,更勇敢的則走過去和他們談話。我看見好多次,那些大兵情緒好,像模特似的站在那兒和大家合影。

  在紐約交易所的另一側,則出現了一小批示威者。我是在多次聽到樓下喊示威口號才決定拿相機去照的,下去以后發現居然是警察在示威。這些都是不當班的警察,在工會的領導下,故意在紐約股票交易所前定時地每天定點聚會,要求增加工資,認為讓他們站一天給那點錢不夠。這些警察畢竟訓練有素,連喊口號都特別整齊,底氣也足,一共就幾十人,卻喊得如雷貫耳,隔幾條街都能聽到。我站在交易所前為這些抗議的警察照相,再看看另一側他們的同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身感到資源的浪費。美國人用于防恐的花費被美國政府浪費著,而這些都來自普通老百姓納稅的血汗錢。

  防恐開支不會產生任何社會效益

  中國經濟時報:您如何評價美國的反恐措施,它真的有效嗎?

  車耳:我去加拿大時,那里的人告訴我,我們沒有美國人那么多的軍隊和軍費開支,也沒有人攻擊我們。我們養軍隊的錢用作社會保障,每人都有醫療保險,每人住院都免費。而在美國上千萬人沒有醫療保險,無法應付一旦有重大疾病的開支。以美國那么強大的國力和富裕的程度,在紐約大街上卻常常看到流浪漢。這次去我甚至看到神態憔悴的亞洲婦女,用超級市場的手推車推著被破塑料袋包著家什,畏縮在角落,而以前我看到的流浪漢都是白人和黑人男性,現在看這個階層的格局也在變化。在加拿大東部,甚至在那些相對貧窮的省份,你都看不到這種情況。那么將社會財富用于國家防務好呢,還是讓老百姓得到具體的實惠?

  美國現在看上去還很有錢,但社會財富是有限的,而合理的分配社會財富是政府的責任。美國人不會長久地同時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和龐大的防恐開支。尤其是防恐開支,是不會產生任何社會效益的。當錢不夠花了以后,美國人只能降低自己的反恐安全標準,或者向阿拉伯世界尋求妥協。可能它既要降低自己的安全標準,又需要妥協。因為即便它能把紐約交易所圍得像鐵桶一樣,卻不能把曼哈頓圍得滴水不漏。而以美國廣袤的國土,和漫長的邊境線,想把恐怖分子都關在門外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任務。更別說美國本土也會出現土生土長的恐怖主義者了。

  9·11后不久一次回國的經歷讓我記憶猶新。那次飛機是早上七點多起飛,安美國航空公司的規定要提前三小時抵達機場。我只好凌晨三點起床,趕到機場時四點多一點,到達后發現機場居然還沒有開門。我和其他遵守規定的幾十個旅客,在冷風中像傻瓜一樣等了近一個小時,才被放進機場大廳。而那些我行我素、不理睬規定、臨起飛前一小時才姍姍來遲的旅客和我們同時間排隊,同時間辦理登機手續。過安檢時,檢查人員睡眼惺松,對我行李沒認真看,反而將我隨身帶的現金清點了一遍。

  相信美國人會用手中選票糾正錯誤政策的過度實施

  中國經濟時報:就您的觀察,美國人是否堅信美國的明天會更美好?

  車耳:我要說明的是美國人自己的力量。這次住在華爾街,有一次早晨六點半的時候,我出門辦事,想著這時候天剛亮人少,華爾街附近不會堵車。結果出門一看,穿著上班制服的青年男女,正從地鐵站、從碼頭擁向華爾街,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讓我深感震撼。六點半的時間無論在哪個國家,人們不是在夢鄉就是剛剛起床。而這些美國人人則至少在五點鐘就起來了,六點半時他們已經坐在辦公室里,這就是華爾街。華爾街讓人敬仰的不僅是它創造財富的能力,更是這些創造財富的人。這些人都是美國的精英,他們和代表他們的利益集團是不會讓美國政府不得人心的反恐政策長久的繼續下去的。因為這種政策也違背了美國人自己的利益。

  布什9·11后第一次國會演說,擺出強悍姿態,警告世界:沒有其他選擇,要么與美國人站在一起,要么就和恐怖分子站在一起。而與恐怖分子站在一起,則會得到與恐怖分子同樣的下場。這種“非敵即友”無中間之道的美國式思維方式,看上去簡單。但在多元化世界中,如何實施這樣的劃分呢?像瑞士這個中立了幾百年的國家,究竟該將它劃在站美國一邊的文明社會,還是將它劃分恐怖主義國家呢?

  幸好布什沒有重復這個聽上去人人自危、深感恐怖的言論,也沒有將他的政策極端化,而且社會上畢竟有有識之士,畢竟有反對派。美國的金融家索羅斯就公開指責他這種麥卡錫式的言論。霸權政策招致全世界的不滿,連我坐過的來自阿爾及利亞的出租車司機都大罵美國政府的對外政策,說是美國政府的錯誤政策使得阿爾及利亞的極端分子崛起,把一個好端端的富裕國家搞窮了,他氣憤地說,美國人就不想讓我的國家好,就想讓我們的國家一團糟。

  美國人會用手中的選票糾正這種錯誤政策的過度實施,美國是一個糾偏能力很強的國家,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本版圖片由車耳先生攝影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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