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濟全球化和我國的對外勞務合作全球化正加速向勞動人口流動方面發展，勞動力全球化必成趨勢。據國際勞工組織估計，全世界約有1.4億人在國外工作，每年全球勞動人口流動已達6000萬人，而且還在不斷增加，其中主要是發展中國家的勞動力向發達國家流動。

　　去年底我在外的勞務人員僅52萬，只占國際勞務市場的0.87%。我對外勞務的四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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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在東亞和東南亞，其中新加坡約占五分之一，對世界最主要的勞務市場發達國家地區的勞務輸出不到10％。我國對外勞務合作的發展相對滯后。

　　對外勞務合作深受我各級政府和百姓歡迎，有“輸出一人，富裕一家，帶動一片，安定一方”的美譽。我國的就業問題根本上要靠發展國內經濟來解決，同時也要放眼世界，積極利用全球化，努力去尋找、發現和競爭勞務合作機會，利用國外日益擴大的勞務市場，大力發展我們的對外勞務合作。前幾年我國實行積極的財政政策，每解決一個就業國家要背10—12萬元人民幣的債務。擴大對外勞務合作可減輕國內的就業壓力,減少國家財政負擔，促進社會和政治穩定，也有利于全面建設小康。二、發達國家是我潛在的對外勞務合作大市場發達國家的勞務市場是以勞工大量短缺和高失業率并存為基本特證的。發達國家人口下降和老齡化造成了勞工嚴重短缺，教育的普及、經濟的發展及社會福利制度的完善，又造成了大批就業崗位人為的空缺，不少人寧選擇失業也不愿就業，但另一方面，失業率居高不下。去年底，歐盟和美國的失業率分別為8.9％和5.7％，但許多社會地位低、工資少、耗體力的工作常常無人問津。歐盟有三百萬、美國有近千萬非法移民，他們專門在那里拾遺補缺，從事當地人不愿做的工作。可見，非法移民背后隱藏著大量的就業機會。去年底西班牙的失業率為10％，盡管有80萬非法移民，但去年西國家就業局公布的招工需求中仍有36.9萬個工作崗位無人問津，其中主要為服務業（如旅館業和餐飲業）、建筑業、工業和農漁業。西農場主公開抱怨：“是有不少農業工人失業，但他們不愿再干農活。”我發達地區也早已出現了類似情況，如北京等大城市的建筑業靠的就是外地民工。這說明哪里經濟發展了，哪里就會出現許多勞動崗位人為的空缺，這是經濟發展的必然。一個地區如此，一個國家也如此。這一現象是我開拓發達國家勞務市場最重要的依據。發達國家對外來勞工的需求很大，但除以色列、日本、俄羅斯有限地對我開放外，其它發達國家對我基本是關閉的。

　　俄羅斯每年減少人口近百萬，勞動力極其匱乏。2000年底，中俄簽署政府間短期勞務合作協定，協定項下我現有1.5萬名左右勞工在俄打工。俄勞務市場本來就很大，加上近幾年經濟的增長，我即使每年提供50萬的外派勞務人員也遠遠滿足不了俄的需要。但由于有大量非法移民，俄的顧慮也很大。俄對引進勞工有三項基本原則：必須保障國家安全，必須保障經濟和社會的穩定，必須保障俄公民就業。海參威地方長官達金則公開說：“我們需要中國勞工，因為有些方面他們做得比我們好”，“不過要確保不出現大規模的同化。”可見對俄做好增信釋疑，對內打擊非法移民，保證勞務人員有去有回，對俄的勞務合作才能真正做大。

　　日本老齡化嚴重。有報道稱，日本要保持經濟長期穩定增長，每年需補充60萬勞力。現日雖未宣布開放本國勞務市場，但雇用外國勞工逐年遞增。據日官方統計，2003年6月，日本雇用外國勞工27.4萬，比2002年同期增加4.6萬，增幅為20.2％。另，日以援助培訓名義短期接納發展中國家的熟練工人，稱其為“研修生”。這是日有意將本來就需引進的勞工政治化，為其外交政策服務。2003年日本接受“研修生”4.4萬，比2002年增長9.4％，其中我國“研修生”3.4萬，同比增長10.8％，占日本“研修生”總數的77％。此外，還有外國“技能實習生”5萬，實際上也是勞工。此外，日有非法移民25萬 ，但70％的日本企業仍感勞力短缺。因此，日本開放勞務市場只是個時間和方式的問題。

　　韓國勞動力普遍短缺，首當其沖的是以勞動密集型為主的中小企業，人員不足現象十分普遍，僅中小制造業人力缺口就達20余萬。目前，韓國有近38萬外國打工者，其中近10萬為尚未轉為合法就業者的非法移民。盡管如此，據韓國勞動部調查，在韓允許外國人就業的行業中勞動力仍缺額9萬人。綜合各種情況，韓國政府暫定引進外國勞工的總體規模為34.3萬人，其中制造業22萬，服務業6.1萬，建筑業5萬，水產業7000人，農蓄業5000人。在此規模內，每年確定具體的引進數量和行業分配。

　　俄羅斯和日本、韓國，都是我國近鄰，我們有優越的地理條件和人文條件與之進行勞務合作，應認真研究、充分利用。

　　美國的勞工市場出現了開放跡象。今年1月7日，布什宣布將推動移民政策法案改革，如獲國會通過，將給現在美的近千萬非法移民（60％為墨西哥人）3年臨時工作和居留許可。布什明確提出：“對那些美國人不愿從事的工作，我們的法律應允許（外國）勞工進入”，聲稱“美國要為那些想通過辛勤勞動改善生活的人永遠敞開大門”。講話表明，美國欲逐步開放普通勞工市場，為有意到美工作的外國勞工提供臨時、短期的就業機會。布什此舉有競選、反恐、修補同墨關系及改善伊戰以來美國形象的政治需要，也有經濟需要。美國去年底的失業率為5.7％，但普通勞工嚴重短缺。據美勞工部統計，2000年，美非專業性工作崗位需5320萬勞工，到2010年預計將增至6087萬，10年增加767萬。面對普通勞工的短缺和需求的增長，美歷來靠非法移民填空補缺。1986年美國通過“大赦”使300萬非法移民合法化，18年后又出現了近千萬非法移民，它標志著美國移民政策的失敗。現美似有意吸取教訓，不再搞“大赦”，而是將非法移民變成合法的臨時工，同時開放短期普通勞工市場。現在，美從反恐出發必須從根本上抑制非法移民，但這樣一來美國企業會遇到招工的困難。既要堵住非法移民，又要合理引入勞工，這就是布什要對外開放勞工市場的一個重要原因。美國開放勞工市場后，到美臨時打工的機會多了，越境偷渡的非法移民將大幅減少，但可能還會有不少欲移民美國的短期勞工逾期不歸，成為新的非法移民。遣返非法移民的最大的難題是核實其國籍和身份，因為它們往往銷毀一切證件。1月5日，美國機場及部分港口對所有持簽證的外國入境者實施照相和留取指紋，后又在許多國家實施申請簽證時留取指紋的措施。現在，非法移民即使銷毀了證件，美仍可很快加以核實并遣返。美此舉既有反恐的需要，又有開放勞務市場后防止新的非法移民的需要。美開放的短期普通勞工市場正好同我國的對外勞務合作業務相吻合。雖然，美開放勞務市場會遇到工會的反對，法案的通過和新的相關法律的頒布也將經歷一個較長的過程，在具體政策上美也可能向墨西哥和其它的拉美“后院”國家傾斜，但我仍應給予高度的重視，早作研究和準備，積極去爭取。此外，美將近千萬非法勞工合法化并開放短期勞工市場，是美勞工輸入政策的重大變化，它說明美將以接納移民為主轉為以接納短期勞工為主，這必將給其它發達國家帶來積極的影響。

　　據聯合國2000年的報告，到2050年歐洲共需引入7700萬勞工。西班牙每年至少要輸入25萬名勞工才能滿足對勞動力的需求。近年來，西同摩洛哥、波蘭、羅馬尼亞、哥倫比亞和厄瓜多爾簽訂了移民協定，實質是勞工輸出、入協定(詳見附件)，同我對外簽的勞務合作協定相似，如移民協定中規定的短期和季節勞工同我外派勞務幾乎完全一致。不同的是，對輸入的長期勞工，西給予長期居留和工作許可，屬移民勞工，而我外派的勞務人員都是短期勞工，合同到期必須回國。西對勞工輸入實行配額，由于尚有80萬非法移民，2003年的勞工配額僅為3.3萬人，而且作為獎勵只向與西簽有移民協定的國家提供,我完全被排除在外。2004年的配額已增加到5.2萬，預計在控制住非法移民潮后，勞工配額必將大幅度增加，每年會超過25萬。墨西哥最近主動表示愿同西簽訂移民協定，目的就是爭取配額。我們要開辟西勞務市場，就要爭取勞工配額，要獲配額就需同西商簽移民協定（或勞務合作協定），否則我將長期被排除在外。英國內政大臣布倫基特2月23日稱，“我們的勞工市場現有55萬個崗位空缺”，“接受合法外國勞工符合英國的利益”。有報道稱，法國現在每年接納近20萬移民勞工，象葡萄牙這樣的小國，每年也需引進2萬勞工。

　　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是當今世界幾個為數不多的、每年通過打分和配額從我國大批引進知識移民的國家，但同我的勞務合作尚未提上議事日程。加拿大在未來10年內將短缺100萬勞力，它在嚴格選擇移民的同時，也重視利用外國短期勞工。據了解，1992年加拿大就同墨西哥簽訂了季節勞工協議，每年墨有萬余農業工人到加打工（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一年最多可工作8個月，而且往返機票及住宿均由雇主負擔。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同樣面臨勞工短缺。澳大利亞需要海員、各類技術工人、護士和護理人員、幼兒看護、土木工程師等，去年它給近5萬外籍勞工發放了工作簽證。新西蘭每年也需要引進近3萬名技術工人。

　　當然，擴大與發達國家的勞務合作絕非輕而易舉，我國的政治體制和世界第一人口大國決定了我勞務合作的敏感性。因此，無論哪個發達國家，對我開放勞務市場說到底都是一項政治決定，雙方建立政治互信是關鍵。另外，發達國家雖需要大量外來勞力，但許多工作崗位被不斷到來的非法移民所占有；今年5月1日歐盟又東擴，歐盟國家首先要考慮接受新成員國的勞工，這些都決定了開拓發達國家的勞務市場不能急于求成。但是，也有許多有利的條件，例如溫總理5月對歐盟的訪問確立了我國同歐盟的全面戰略伙伴關系，雙方的關系處于歷史最好時期。此外，我們還有特殊的優勢，除勞動力資源豐富和價格低廉外，我們的外派勞務是有組織、有管理的，勞務人員遵守當地法律，有去有回，不追求對外移民。發達國家一方面需要大量勞動力，但同時又被蜂擁而至的非法移民所困擾，正如前歐盟委員會主席普羅迪今年訪華時說的，歐盟面臨“兩難選擇”，可見它們都在探索合理、有序地引進勞工的有效途徑，我國這種有去有回的外派勞務定會逐步得到發達國家的認可。三、開展國際勞務合作是解決非法移民問題的重要途徑1、非法移民的產生

　　發達國家工資水平高，社會福利好，生活條件優越，對發展中國家的勞動力有極大的吸引力；發達國家人口下降和老齡化，勞動力日顯短缺以及許多勞動崗位的人為空缺，又給非法移民創造了許多就業的條件。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發展中國家的勞動力迫于政治和經濟的壓力紛紛向發達國家（還有亞洲“四小龍”和富裕的中東石油輸出國）流動。當合法途徑不能滿足需要時，非法移民就猖獗起來。他們或翻山越嶺，或飄洋過海；有的不惜身背重債，有的冒生命危險搞偷渡，就是希望能到發達國家找到一份工作。非法移民的到來給發達國家的經濟帶來了活力，降低了生產成本，同時也帶來沉重的社會福利負擔和大量的社會問題。2、我國的對外勞務合作與對外非法移民

　　有人擔心，積極推動與發達國家的勞務合作會導致我對外非法移民大量增加。應該說，勞務合作同非法移民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系，但這種擔心也不無道理。到目前為止，我正當的外派勞務合作（包括向日本和以色列這樣的發達國家）造成的非法移民甚少，非法移民大多為非法組織所為。今后隨著發達國家市場的進一步開拓和我外派勞務合作規模的擴大，勞務人員在外非法滯留的現象可能會增加。但我不能因噎廢食，任何一項開放政策都有風險，問題是如何趨利避害。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一條重要經驗是——“用發展的辦法解決前進中的問題”。我們應通過不斷完善自身管理（如建立外派勞務人員的指紋等檔案）、強化法制建設（如頒布《對外勞務合作法》）和加強國際合作（如簽署雙邊勞務合作協定）來保證外派勞務業務井然有序，勞務人員有去有回，不給輸入國造成負擔。對外非法移民問題，一方面要依法打擊，對“蛇頭”嚴懲不怠；另一方面也要靠我合理地引導和組織我國公民（主要是農民）走合法境外務勞的道路來解決。到目前為止，發達國家大多通過“非法移民合法化”來補充勞力，這在某種程度上鼓勵了非法移民。因此，發達國家正在不斷總結教訓，紛紛修改法令，近3年來西班牙議會已三改移民法，目的就是打擊非法移民，合法有序輸入勞工。隨著我國和發達國家有關法律和制度的完善，加上緊密的國際合作，對外非法移民會被有效遏制，這將為我健康地開展同發達國家的勞務合作創造條件。3、開展國際勞務合作是防止非法移民的重要途徑

　　發達國家面臨非法移民潮的挑戰，顯然不能靠關閉勞務市場一勞永逸，因為它們需要外來勞力。它們已普遍認識到，非法移民是個全球性問題，需要各國在經濟和社會各方面的合作。面對大量非法移民，有的發展中國家聽之任之，有的暗中推波助瀾，目的都是為了輸出更多的勞工。以往，此舉還常常奏效。但現在的情況已發生很大變化，歐盟宣稱已將非法移民問題置于其政治日程首位，并把它作為考慮與第三國關系的優先問題之一。許多發達國家頒布了越來越嚴厲的法律法規，打擊非法移民，同時又推出多種政治和經濟措施鼓勵發展中國家參與合作，否則給予經濟制裁。因此，發展中國家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想通過非法移民輸出勞工的道路越來越窄。我國雖然面臨巨大的就業壓力，但我國政府公開反對非法移民，因為我們是一個負責任的的大國，必須維護作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形象。然而在現實中，對外非法移民屢禁不絕。為此，發達國家非常希望同我簽訂非法移民遣返協定。面對安全問題的全球化，打擊非法移民更顯緊迫，要求同我簽此協定的國際壓力還會加大。但是，它們的目的并不是要大規模遣返所有已存在的非法移民。歐盟各國有非法移民約300萬，僅西班牙現就80萬。大規模的遣返不僅會引起某些行業生產成本的上漲，社會的劇烈動蕩和人權組織的強烈抗議，也必將引起輸出國的抵制。發達國家一方面采取措施逐步“消化”（2003年西班牙給近30萬非法移民辦理了合法證件）和最終“同化”已有的非法移民，非不得已不會搞大規模遣返；另一方面不斷完善法制，堵塞漏洞，通過加強國際合作，重點打擊新的非法移民。西班牙對外簽有專門的遣返協定，如同摩洛哥；也有在移民協定中加上遣返條款，如西、厄移民協定，目的都是為了遏制新的非法移民。同發達國家單獨簽此類協定似對我不利，也無必要。抑制非法移民猶如治理水患，要堵更要疏，開展互利的勞務合作是解決非法移民問題的重要途徑，勞務合作渠道的暢通，不僅可減輕雙方在此問題上的壓力，而且可互利共贏。為此，我可利用發達國家希望同我合作共同打擊非法移民的愿望，要求它們開放勞務市場，簽署雙邊勞務合作協定。

　　四、我國外派勞務合作的合理定位擴大外派勞務合作符合中國國情。我國是一個正在和平崛起的大國，國際影響日益擴大，但我國仍然是一個發展中國家，這是我們考慮問題的重要出發點。目前我與發達國家的勞務合作還談不上去競爭就業機會，他們大多只能拾遺補缺，去做當地人不愿做的工作。這種初級型或稱“藍領”勞務合作似乎有損大國體面，但我國至少有三千萬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中國人的月均收入還不到100美元，這些工作確實是目前眾多中國老百姓在外所能做的、樂意做的、甚至迫切希望去做的，種種對外非法移民也印證了這一點。我們外派的勞務憑誠實勞動取酬，光明正大，對外非法移民才會讓我泱泱大國汗顏。波蘭女工到西班牙采摘草莓，一年可連續工作4個半月，日工資為29歐元，摘橄欖日工資35歐元，但時間較短；墨西哥農業工人到加拿大打工，日工資60－80加元，如果我能為中國農民創造這樣的機會，那他們求之不得。西班牙法定最低月工資就達460歐元，美、加、德、英、法等則更高，我勞務人員就是去拿最低工資，也非常實惠。為此，我們應對外派勞務采取實事求是的態度。

　　我們的外派勞務合作不追求對外移民。到目前為止，發達國家引進勞工主要采取接納移民的方式，它們沒有“勞務輸入”正式稱謂，它們將輸入的勞工稱為“移民勞工”或“勞工移民”，必須符合移民法。布什要開放短期普通勞工市場必須修改移民法，西班牙連雇用外國短工和農業季節工都屬雙邊移民協定管轄。我們的外派勞務涉及對方移民法，這就是勞務輸出敏感的主因。發展中國家的勞工輸出大多以獲取長期居留和長期工作許可的移民為目的，雖有國家的支持，中介的牽線搭橋，但基本屬個人行為，所以非法移民很多。我國外派勞務業務是政府主導的，也應堅持政府主導，目的是最大限度防止非法移民和保護我勞工的合法權益；我對外勞務合作由國營公司具體組織和管理，勞務人員有去有回，不以移民為目的；我們的勞工根據雙方簽訂的合同短期到國外工作，即便是承包工程帶出的勞務時間長些，合同期滿也必須回國。所以，我們的對外勞務合作與其它的發展中國家追求移民有很大不同。移民必然加重輸入國的社會福利負擔，這是發達國家輸入勞工的一大顧慮。現在，發達國家引進勞工的政策正在發生重大變化，有將接納移民為主轉向接納短期勞工為主的傾向，如西班牙現并不希望大量接受新的長期勞工即移民，因為國內還有許多非法移民未被“消化”。它希望來短期勞工，主張“有來有回，歡迎再來”。我國的外派勞務不追求移民，有去有回，正好符合它的需要。

　　外派勞務合作是我對外經濟合作的一部分，是一種有中國特色的對外經濟合作。在對外宣傳上我不講勞務輸出，只講勞務合作，因為勞務合作是互有需求，互利互惠；勞務輸出是單向的，勞務合作是雙向的；我可輸出勞務，也可輸入勞務，中俄勞務合作協定就有我輸入勞務的內容。發達國家合理有序地從中國引進勞工不僅可彌補勞力的不足，而且還能得到勞動力價格比較優勢，降低生產成本，提高產品競爭力；我從發達國家引進人才則是我現代化建設的需要。因此，勞務合作可以成為我們和發達國家互利共贏的經濟合作新形式和新領域。但是，發達國家對我勞務合作政策和做法普遍不了解，關鍵是我主動宣傳不夠，不是說多了，而是說少了。如宣傳到位，再經成功的實踐，我就能在國際上逐步建立起中國對外勞務合作獨特品牌，減少發達國家的疑慮，擴大我對外勞務合作事業。

　　對外勞務合作應成為我“走出去”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我們的商品、技術、資本要走出去，我們的勞動力也要走出去。許多發展中國家把勞務輸出作為一項重大國策大力推動。遠的不說，菲律賓、印度、巴基斯坦、甚至孟加拉都有相當完善的海外就業政策和促進機構，而且成效顯著。僅菲律賓，在國內正式登記的海外勞工就達450萬（未登記的約400萬），他們不僅有效地減輕了國內的就業壓力，改善了國內近2000萬人的生活（一個外勞可改善國內4口之家的生活），并為國家帶來了大量外匯。菲律賓的經驗值得我們細細研究。遵照“十六大”提出的“千方百計擴大就業”的要求和胡總書記“要充分開發和利用我國巨大的人力資源”及吳儀副總理“堅持利用國際有利條件和充分發揮我國優勢相結合”的指示，我們似應進一步重視對外勞務合作，努力擴大勞務合作的規模，重點開拓發達國家的勞務市場，使勞務合作成為我解決國內就業問題的一個減壓器，促進社會、政治穩定的一個平臺，全面實現小康的一個通道。

　　五、建議推動對外勞務合作是商務部的一項重要職責，但它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各部門的緊密合作。為此，建議：

　　加強外交、商務、勞動、教育和公安等政府部門的相互溝通，達成更多共識，形成更大合力，推動我對外勞務合作的健康、快速發展。

　　涉外部門要為我國對外勞務合作創造良好的國際環境，商務部似可更廣泛地通過簽訂雙邊勞務合作協定，爭取外派勞工名額或配額；外交部可針對不同國別，入鄉隨俗，研究商簽移民協定的可能；在WTO和國際勞工組織中，我應更主動、更有建設性地支持發展中國家要求發達國家開放勞務市場的立場；

　　通過對外投資擴大勞務合作。有報道稱，香港曾討論，大陸企業到港投資，每創造一個就業機會就應允許帶進3個廉價大陸勞工，即所謂“一拖三”，目的是吸引大陸投資。這是個值得探討的思路。我正在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如能就“一拖幾”同某個發達國家達成協議，就可通過投資帶動我勞務外派；反過來，由于“一拖幾”有益于降低生產成本，又會鼓勵我企業“走出去”。對帶出勞工的付酬我應遵守當地法定最低工資的規定。

　　教育、勞動部門要努力將我豐富的人力資源轉變為人才資源，教育要同時面向國內、外，適當根據國際就業市場的需求培養人才，增強我在國際勞務市場的競爭能力，逐步增加輸出“白領”勞務的比重（如高級海員和軟件工程師等），減少與其它發展中國家在“藍領”勞務上的摩擦（如建筑工人和普通海員）；

　　中國開展對外勞務合作的最大障礙是語言，我們應從小學開始普及雙語教學。發達國家需要越來越多的護理和家政服務人員，市場在不斷擴大，菲律賓因推廣英語大受其益，我因語言難過關而受到極大的限制。

　　要多辦、辦好商務部支持的地方外派勞務基地縣，精心選擇外派勞工，保證有去有回；

　　加強行業組織的作用，設立中國對外勞務合作商會，強化其在該領域的引導和協調作用。成立“對外勞務合作研究中心”，加強理論、政策體制和市場研究（特別是發達國家）及信息網的建設；

　　加強商務部主管部門的人員配置和力量，研究成立對外勞務合作司（現僅由一個處兼管）的可能；

　　對外勞務合作應成為我駐發達國家使館的一項重要工作，學習勞務輸出大國墨西哥、菲律賓的做法，商務部可向外派遣勞務外交官；

　　研究成立專業的對外勞務合作公司；

　　召開全國對外勞務合作工作會議（有選擇地邀請駐外經商參贊參加），分析國際勞務市場，總結經驗、教訓，研究新形勢下的方針政策，制訂長遠發展規劃；

　　召開國際勞務合作研討會，通過交流，宣傳我對外勞務合作政策，團結發展中國家，加強同發達國家的溝通、磋商和合作；

　　研究起草《對外勞務合作法》，給對外勞務合作以法律地位。

　　六、總結

　　全球化已使當代中國的發展和命運同世界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了，而且會越來越緊密。經濟全球化要求各國資源的合理配置，對外勞務合作是我國參與世界勞動力資源合理配置的重要途徑。我應充分把握勞動力全球化帶來的機遇，充分利用發達國家勞力短缺及許多勞動崗位人為空缺的有利條件，充分發揮我勞動力豐富、價格低廉及我外派勞務有組織、有管理的優勢，競爭勞務合作機會。發達國家是世界最大的勞務市場，有眾多適合我國的勞務合作機會，工資報酬又高，我們非常需要這一市場。發達國家才是我們未來對外勞務合作的希望所在，現在發達國家是我們開展勞務合作的難點，但將來必定是我外派勞務的亮點。總之，擴大對外勞務合作不僅是我必須面對的一場重大外交挑戰，更應是我“走出去”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在理論研究上要有新的思路，實現新的突破；政策上要深謀遠慮，趨利避害；工作上要象抓出口、抓引資那樣狠抓對外勞務合作，定能開創一個欣欣向榮的新局面。

　　作者：羅烈城（駐西班牙使館經商參贊）

　　摘選《國際工程與勞務》2004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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