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商切片之二:晉商因何破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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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5月08日 09:32 21世紀經濟報道 | |||||||||
●政治顛簸中衰亡 走上與政府緊密聯系的道路,既是晉商輝煌的機遇,也是晉商覆滅的種子。 晉商從發跡時就帶著政治的痕跡,明王朝為防止蒙古復辟,在鴨綠江至嘉峪關一線秣馬36萬、厲兵八九十萬,設立九邊重鎮。為解決這些兵馬的生存和需要,占盡地利的山西
與官府關系越緊密,受其影響也越明顯,無論好壞,一旦勾連,勢成騎虎。交商富,交官窮,這個道理很明顯,一來官員的欲壑難填,二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大的起伏對從商的人來說難以承受。 最輝煌的時候,清朝戶部國庫,王公貴族的家產,都交給晉商經營打點的,甚至在慈禧西逃的時候,路費都是晉商出的。隨著清王朝覆滅,一些借貸出去的銀兩無法收回,而晉商又看重以義取信天下,不得不變賣家產還一些存款。1912年后,山西票號以每年5家左右速度倒閉。 還有一個重大打擊就是海外財產的損失。 俄國十月革命后,很多晉商財產被沒收,不得已逃往回來,1919年,當時閻錫山曾經接見過這些逃亡回國的晉商。而隨后外蒙古獨立也是一個重要打擊,晉商逐漸失去重要的海外市場。海外茶葉生意在晉商貿易中占很重要的地位,無法進行茶葉貿易,對晉商打擊很大。 ●票號為新型銀行所取代 1842年上海開埠以來,逐漸成為“泰西通商互市之區,日與西人酬酢”之地。而山西商幫票號的那些字號諸執事,“泄汝沓沓,大夢未醒,問以時事之變遷,商務之消長,皆似隔靴搔癢,于己無關”。 當時山西的各大票號,全部將普通百姓個人游資排斥在經營業務之外,甚至連吸納存款都對這部分單個金額雖小,總量卻驚人的資產視而不見。這與新型銀行乃至南方錢莊極度重視小額存貸的方式截然相背。 一些諸如蔚泰厚票號北京分號掌柜李宏齡之類的有識之士,面對總號財東、掌柜們與時事相背的決策,多次建議總號財東、總掌柜等人每年至少到各埠視察一二次,借以了解世界各國知識,中外市場形勢,“各國各君且有至各國游歷者,所以日進富強,F在銀行林立,互相爭勝,若不細心講求,何以自主?”在這種形勢下,李宏齡更進一步認為:票號要立于不敗之地,要使晉商在金融市場上的權益不致喪失殆盡,全體票號必須聯合起來,組織一大股份銀行,作為票號的后盾。 然而,李宏齡的積極建議,卻被平遙票號蔚泰厚總掌柜毛鴻瀚極力阻攔并誣“銀行之議,系李某自謀發財耳,如各埠再來函勸,毋庸審議,徑束高閣可也”。個人的眼界束縛和私利考量,斷絕了山西票號與時俱進的道路。 ●產業轉移滯后錯失工業化良機 在整個19世紀的中后期,晉商將祖先幾代人積累下的財富除用于創辦票號業,為封建朝廷、權貴服務外,富商巨賈們都將大量金錢揮霍浪費掉了,家家大興土木,買地造房,過著帝王般窮奢極侈的豪華生活,而竟沒有一家投資于近代實業。 更悲哀的是晉商后人的不思進取。當時著名的大富豪如平遙五聯號財東介休賈村侯家,首家票號日升昌財東平遙西達蒲村李家,太谷曹家的后代們大多耽于吸食大煙的惡習,不理號事。 一個鮮明對比,在晉商抱守殘缺的時候,寧波商幫順應時代潮流,在發達的錢莊業和銀行業的鼎力相助下,商業、金融業、工業、航運業緊密結合,相互為用,經濟實力空前強盛,商界地位顯著提高,甚至連孫中山先生都對寧波商人極為贊賞,曾說:“寧波人對工商業之經營,經驗豐富,凡吾國各埠莫不有甬市人事業,即歐洲各國,亦多甬人足跡,其能力與影響之大,固可首屈一指也! 相形之下,貽誤時機,不能開拓新的活動區域和經營項目,尤其是在培養后代人才上失誤,是晉商的一大遺憾。這當中,地域文化的影響很大,也許新的資本積累和近代經濟的發展,確實與海商的發揚關聯緊密,而山西,卻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內陸省份。 (許圣如、牛曉波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