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段樹軍 孫超

　　“近水樓臺先得月”，應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之邀參加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04年會的美國大學者斯蒂格利茨，來華參加的第一次公開活動就是與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專家們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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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9日下午2：30，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報告廳里已經坐滿了，國研中心的專家們等待著斯蒂格利茨的到來，中心在京的各部所負責人悉數到場。2：40，斯蒂格利茨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孫曉郁的陪同下來到會場。會議主持人孫曉郁簡短的介紹后，斯蒂格利茨開始了他此次中國之行的第一次公開演講。

　　斯蒂格利茨說，過去的20年中，中國的發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認為中國的成功主要得益于兩方面：一是中國創造了很多的就業機會；另一方面是創造了很多企業。在這兩方面，其他發展國家很少取得像中國這樣的成績。他說，轉軌時期的發展中國家很少能像中國這樣在兩方面都取得成功。“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失業率越來越高，經濟增長速度也有限。”

　　“中國在這兩方面的成功主要取決于人力資源和融資渠道的有效利用，我今天要講的是企業融資。因為如果沒有很好的融資渠道，企業就不能很好地發展。”

　　斯蒂格利茨說，幾乎所有的國家在發展中，金融體系時都會遇到問題，中國也一樣。對銀行來說，放出貸款不是難事，但難的是把貸出去的錢安全地收回來。所以銀行要先解決的問題是要了解對哪些人和哪些行業的貸款是安全的，也就是確保貸款投到正確的地方。因為有些人貸款時就根本不打算還，利息的高低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作用的。

　　“所以，銀行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信息問題。”斯蒂格利茨說，現在銀行出現的很多問題可以歸結到信息上，“這是我很長時間研究的問題”。在信用分配的過程中需要搜集相當多的信息，并對這些信息進行整理。拿美國來說，美國在上世紀90年代經濟發展中出現了泡沫，泡沫也有對經濟有利的一方面，但它的問題時過多的投資投到了錯誤的地方。比如，那時美國有成千上萬億美元投到了光纖發展上，但事實上，到目前還有90％的光纖沒有投入運營。比如關于對中小企業的貸款就給金融市場帶來了很大的問題。因為對銀行來說，分析一個大公司的發展前景是非常容易的，大公司的財務制度很健全，銀行通過他們的記錄就能了解它的運營情況；但對一個小公司來說，銀行很難確定它是否成功，同時，中小企業又數量眾多，而它們的創業失敗的比率也很高。而中小企業對創造就業是非常重要的，美國大部分的就業是靠中小企業創造的。

　　所以，對中小企業的融資是非常重要但又是非常困難的，沒有簡單的辦法可以解決。

　　政府在這方面能做什么呢？“在美國，有一個專門針對中小企業融資的機構來支持中小企業發展。其中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是，當時還是一個小企業的聯邦快遞獲得了這個機構的貸款，使它迅速發展，成為今天的一個國際級大公司。現在我們能做的是提高這樣的成功率。”

　　在談到中國目前的金融體制改革時，斯蒂格利茨認為，中國目前的銀行太少了，他建議拆分四大國有商業銀行。“我的這個建議，這四家銀行的人肯定不愛聽。”斯蒂格利茨自我調侃。

　　在接下來與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專家們交流的時間里，斯蒂格利茨對中國的銀行治理結構、外資銀行進入等問題提出自己獨到的見解。

　　交流結束后，孫曉郁代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送給斯蒂格利茨一份禮品：木版的《孫子兵法》。在斯蒂格利茨面帶困惑的笑容中，也許他在想：為什么送我一部軍事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