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外匯市場發展國際研討會”總結

　　女士們，先生們：

　　為期兩天的“中國外匯市場發展國際研討會”即將結束。來自政府管理部門、國際組織和國內外金融機構的150多名代表參加了本次研討會，經過大家的共同努力，研討會取得了 圓滿成功。請允許我代表本次研討會的主辦方國家外匯管理局和中國外匯交易中心，對各位專家的精彩發言和代表們的熱烈討論表示衷心的感謝。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保持著快速發展的勢頭，加入世貿組織以后，改革開放的步伐進一步加快，中國經濟融入世界經濟，一體化、國際化的程度越來越高，涉外經濟蓬勃發展，國際收支持續順差，國家外匯儲備快速增長，到10月底已達到4010億美元。在此背景下，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進程的加快，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進一步完善，外匯市場的發展也倍受關注。國家外匯管理局和中國外匯交易中心聯合舉辦本次研討會，邀請國內外有關專家和市場參與者代表一起來總結經驗，探討外匯市場發展問題，這對穩步推進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促進國際收支平衡和經濟的持續穩定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開幕式上，中國人民銀行李若谷副行長和上海市副市長馮國勤都高度肯定了中國外匯市場發展所取得的成就，對市場發展問題提出了十分重要的意見，這對我們理清思路，明確市場發展的方向具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在專題研討中，與會代表圍繞總結經驗及國際外匯市場發展的新趨勢、新特點，外匯市場發展與資本項目可兌換、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關系，中國外匯市場的發展前景及制度設計等問題各抒己見，暢所欲言，提出了許多很好的意見和建議。歸納起來，有以下幾個方面：

　　與會代表高度贊揚了中國外匯市場發展所取得的成就。外匯市場是金融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充分利用國內、國際兩個市場、兩種資源，實現外匯資源有效配置，提高匯率形成的市場化程度，促進國際收支平衡的重要手段。1994年初，中國建立了全國統一的銀行間外匯市場，實現了官方匯率與調劑市場匯率的并軌，建立了以市場供求為基礎的、單一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中國外匯市場實現了一次跨越式發展，統一的銀行間外匯市場無論在市場結構、組織形式、交易方式、匯率形成機制及央行調控等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進步，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這一點得到與會專家的普遍認同。例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高級顧問赫伍·佛哈尼先生認為，外匯市場是許多處于發展中和轉型期經濟體的最重要和最活躍的金融市場。德意志銀行亞洲首席經濟學家邁克爾·斯賓塞博士認為，發達的外匯市場是資本項目開放和提高匯率彈性的先決條件之一，中國外匯市場的完善對本國經濟和世界經濟的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他還認為，中國外匯交易中心對傳統的市場構架進行了重要的改進，通過采用電子經紀系統、中央清算安排緩解了信用風險。這是一種有優勢的市場架構，是國際外匯市場的發展方向。

　　會議代表對涉及外匯市場發展的關鍵性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外匯市場、貨幣可兌換與匯率形成機制，這三者之間具有非常緊密的關系：在貨幣可兌換進程中，外匯市場的建設是基礎，推進貨幣可兌換是核心，完善匯率形成機制是關鍵。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對外匯市場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市場的發展為可兌換的逐步推進提供了平臺。同樣，在很大程度上，匯率制度的選擇左右外匯市場的發展，而外匯市場的發展又影響匯率制度的運行。由于三者之間的緊密聯系，因此改革應協調配套，并依據合理的順序。外匯市場發展必須緊緊圍繞并服務于貨幣可兌換進程這一核心。

　　在這個問題上，與會的專家提出許多重要的意見。例如赫伍·佛哈尼先生認為，要小心地對待貨幣完全可兌換、資本帳戶完全開放以及匯率完全浮動這些改革目標的順序問題。如果順序安排不當，可能會導致金融危機的產生和市場發展的倒退。

　　中國人民銀行研究局巡視員景學成認為，不同深度、廣度的外匯市場對應著不同的經濟體制、經濟結構和發展水平，中國外匯市場只能走符合國情的循序漸進的發展道路。

　　英國杜倫大學博士張志超教授認為，只有促進中國外匯市場和金融自由化的協調發展，才能最終實現人民幣的完全可兌換。

　　韓國貨幣經紀公司李斗浩社長從韓國外匯市場的發展經驗出發，認為應逐步進行包括匯率制度在內的外匯政策調整，并與宏觀經濟形勢、貿易自由化水平、外國直接投資趨勢、資本市場和銀行部門的發展協調一致。

　　日本財務省川夫先生介紹了日本外匯自由化的順序及其與外匯市場發展的關系。日本的經驗對中國正確處理相關問題具有重要的啟示。

　　與會代表還深入探討了外匯市場的組織結構和交易機制等問題。在總結了國際外匯市場發展的新趨勢、新特點的基礎上，提出集中化和電子化是國際外匯市場發展的主要方向。

　　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總裁詹姆斯·J·麥克那提先生認為，多銀行電子系統和交易所網絡的合并，將使外匯交易客戶能夠在銀行報價和交易所價格之間進行選擇，電子交易使用直接處理(STP)和持續聯系結算方式(CLS)將使外匯市場的交易更加便利。

　　EBS亞太地區銷售經理亨利·赫先生指出，銀行在電子系統中向客戶提供應用程序接口(API)增加了交易量。

　　倫敦國際金融期貨交易所產品部帕維爾·品卡瓦經理認為，外匯市場正轉變為電子化的市場，出現集中化的發展趨勢。

　　蒙特利爾銀行集團副主席大衛·R·海默先生提出，銀行間外匯交易由功能強大的交易平臺聯結起來，為所有參與交易的銀行提供公平的服務；電子交易成為銀行間市場的主要交易模式，銀行和客戶間的交易市場也出現了電子化趨勢。

　　對于新興市場國家，制度創新和體制創新尤為重要。

　　展望未來，與會代表對中國外匯市場的發展前景充滿信心，并提出了許多建設性的意見。

　　英國杜倫大學張志超教授認為，中國逐步放松資本管制，為外匯市場的發展提供了巨大的機會。

　　香港金融管理局貨幣管理及金融基建部劉怡翔助理總裁相信，大陸外匯市場的交易活動將隨著經濟和投資活動的快速增長而日趨活躍。

　　蒙特利爾銀行集團副主席大衛·R·海默先生預計，隨著中國對外貿易繼續保持高速增長，外匯交易量會有極大的提高。

　　著眼于中國外匯市場的發展，與會代表建議：

　　第一，完善匯率形成機制和市場基礎設施建設。

　　中信實業銀行副行長歐陽謙博士認為，建立適合中國國情的、有效率的匯率機制，是目前最受關注也是迫在眉睫的任務。

　　中國工商銀行王麗麗副行長認為，在逐步放松資本項目管制、實現人民幣自由兌換的進程中，加快外匯市場建設、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化程度具有重要意義。

　　中國建設銀行羅哲夫副行長對完善匯率機制，促進人民幣走向可兌換提出了具體的措施和實施步驟。

　　第二，積極進行產品創新和組織創新。

　　清華大學宋逢明教授從金融學理論的角度提出，中國目前的金融市場還是不完全的市場，支持金融創新，尤其是支持風險管理型金融產品的創新，應立即提上議事日程；此外發展外匯衍生品市場，也是一項重要任務。

　　中國農業銀行行長助理羅熹先生認為，國內客觀上需要發展一個產品豐富、功能完善、與國際市場接軌的高效外匯市場；交易中心可以考慮以會員制或者公司制的形式，建立集交易、清算及信息服務為一體的、治理結構較為完善的市場中介組織。

　　第三，增加市場主體和交易工具。

　　復旦大學張紀康教授建議，以平行化的本外幣市場與外幣間的市場并存的方式，確保改革的漸進化。在有效監管的基礎上，根據人民幣可兌換的發展進程，逐步實現國內外匯市場與國際市場的連通，促進外匯市場的綜合化發展。

　　韓國貨幣經紀公司李斗浩社長建議，增加銀行交易者每日的交易限額，允許進行不可交割遠期(NDF)和其它衍生品交易。

　　中國外匯交易中心林毓總裁在總結外匯交易中心的發展歷程和經驗、分析目前面臨的機遇和挑戰的基礎上，提出了外匯市場發展的具體設想，如制訂發展目標，加強外匯市場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市場價格形成機制及規避風險機制，盡快建立國內外幣間外匯市場，進一步規范市場運作規則和信息披露制度，加強國內外交流與合作等。

　　代表們的建議對加快中國外匯市場發展無疑是非常有益的。外匯市場的發展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必須與資本項目可兌換、匯率形成機制的完善等問題統籌考慮。也就是說，只有辨證地弄清這三者的關系，才能理清改革的思路，設計改革的方案，提出改革的措施，并在推進改革中能夠保持經濟金融的穩定和發展，對于這三個方面我們在進行課題研究和方案設計時特別注意這一點，因此在這次會議上我都學到了許多好的東西。對于我們以后制定研究政策有很大的啟發。

　　各國的國情不同，外匯市場的發展沒有固定的模式。中國要按照經濟發展和擴大開放的要求，立足具體的國情，充分借鑒國際經驗，加快外匯市場建設，充分發揮市場在配置資源中的基礎性作用。具體而言，要擴大外匯市場的廣度和深度，提高匯率生成的市場化程度，繼續加大市場化改革：

　　一是要大力加強外匯市場基礎設施建設。充分發揮中國外匯交易中心的經紀商作用；發揮商業銀行的做市商功能，引入代理交易制度；推進清算方式國際化。

　　二是要完善外匯市場價格形成和規避風險機制。隨著人民幣可兌換的推進，推行意愿結售匯。就是剛才提出的這個問題，我們在改革措施上推進意愿結售匯，一個是中國中資企業和外資企業享有平等的開立外匯帳戶的政策，現在已經推出，另外一個是我們逐步提高企業外匯帳戶的留存額度，可能最近還要提高，政策正在研究中，可能不久就要出臺，也就是說只要把外匯帳戶額度提高到100%就等于是意愿結匯了，你愿意結就結，愿意留就留，現在我們正在向這個方向發展；提高商業銀行根據市場供求和匯率預期自主交易的決定權；拓寬市場交易品種，適時推出匯率避險和保值工具。

　　三是加強對外匯市場的審慎監管。建立起外匯市場電子交易非現場監管體系，掌握異常交易信息，監管交易的合規性；加強對市場風險的監測，逐步建立市場監測指標體系；加強外匯市場的自律性管理，建立市場會員行為準則；進一步規范市場運作程序和信息報告制度，防止市場欺詐行為，保證市場公平秩序。

　　女士們、先生們，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此次國際研討會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取得了圓滿的成功。這必將加強中國外匯交易中心與中外金融機構的交流與合作，進一步促進中國外匯市場的健康平穩發展，為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推進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促進資源的合理配置奠定堅實的基礎。

　　最后，請允許我代表本次研討會的主辦單位國家外匯管理局和中國外匯交易中心，向各位領導、專家和工作人員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謝！

　　但愿來年再相聚！

　　“中國外匯市場發展國際研討會”到此圓滿結束。

　　(根據錄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