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已經覺醒了嗎？2004年的中國將呈現出哪些更富新意的面貌？經過25年的改革之后，中國是否又處于另一個十字路口？阻礙中國前行的最重要的障礙是什么？我們該如何向世界表明，中國提供的機遇遠遠大于挑戰？

　　作為中國領先的商業媒體，《經濟觀察報》的觀察家年會，將邀請中國最頂尖的商業、學術領袖與高級政府官員，共同探討2004年中國的經濟走向，并作出某種或許過分大膽的 預測。我們期待，這種討論能夠增進世界乃至中國人自己對于中國的理解。”

　　12月20日--21日，本次年會在北京中國大飯店舉行，新浪財經全程圖文專題直播本次會議。

　　以下是(專題論壇三：良性市場)物美集團董事長張文中先生發表演講：

　　主持人牛文文：有請物美集團董事長張文中董事長演講，物美剛剛在香港上市，同時在SARS當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總理也去參觀，我相信他對良性市場有非常多的感觸，我們歡迎他。

　　張文中：謝謝牛總編，牛總編也是老朋友，也是現在企業家的朋友。我覺得茅教授和張教授做了非常精彩的發言，從理論上實踐上對良性市場做了很多闡述。茅教授講的25年的巨變，我自己有同感，我經常把自己和一些民營企業家做比較，我自己對市場的認識非常晚，我1979年上大學，和我現在一起做工商聯常委的很多企業家，78面、79年就已經下海了，而且已經開始做很多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不允許的事，比如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全國政協委員就告訴我，當年他搞生意的時候，在他們鎮政府大牌子邊上掛著一個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巴黎很有遠見，很有毅力的人，他們搞起來，當時下海做生意的人很多，真正走到今天這一步，而且成長起來，確實能夠與時俱進。大家知道，好多鄉鎮企業家，民營企業家，后來栽倒，像禹作敏等等，他們不夠，我們這些人對市場認識比較廣。我講我自己，我跟他們開玩笑，1978年的時候，我們那時候通過的憲法，全國所有制是真正最好的，大家最想望的，先集團所有制都向全民所有制發展，至于像這些個體私營經濟在當時的市場環境，根本不允許恰恰這些人敢于去開拓這個市場，所有他們走出一個成功路，應該說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變化，我認為有很多人前赴后繼，不斷往前走的過程，他們付出很高的代價，這樣成果的取得，的的確確值得我們大家尊重的，當然我覺得特別要感謝是這25年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如果沒有他遠見卓識，也可能我們25年，像茅教授說的，也未必取得這么大的成就，對于市場經濟的理解，我自己也是經歷了一番非常復雜的過程，講痛苦可能有點過頭，講復雜是比較客觀的。

　　我在1987到1999年在國務院發展中心，我所在的機構，最早叫價格組，后來叫市場流通部，就是搞市場，在15年前就研究市場，那時候我覺得和茅教授認識，而且有一些交往，茅教授當時講一個觀點，對我們工作支持很大，那時候我們搞什么事情，叫價墜才連動，搞市場經濟體制改革，那時候價格都是國家規定的，價格要調整，要放開，同時對主要生產資料價格，動價格的時候，考慮連動反映，考慮財政對社會，對老百姓生活的影響，所以要搞這個方案，社會上一片反對之聲，覺得這么搞有問題。我印象最深就是茅教授那時候挺身而出，他跟人民日報記者說，我給你們提個意見，你們不要老講價格改革的好處，要講價格改革得快處，那時候我們覺得很振奮，覺得有知音，對當時搞改革的事忘的差不多，對這個事記憶猶新，這個人民日報登出來，反響很大啊，那時候價格改革，價格費這么大的勁，其實今天把很多事情看的很容易，當時就這么一步一步走高，火柴價格調一分錢，要上政治局常委會，北京的地鐵上一毛錢，也要國家批準的，這些年我們市場化進程比較深刻，才走到這一步。所以我覺得剛才茅教授講的有同感，有很大進步，從我個人對市場經濟認識，真正解決問題還是在美國，在美國剛開始去的時候，還有很多誤解，比如說跟別人討論，我說都面向市場很累，有沒有不面向市場的活，美國人給我瞪眼睛，說還有這種事情。我90年去美國，我說還有很多事不面對市場，他們告訴我，所有的事情都要面對市場，一個一個給我數出來，企業不用講，肯定面對市場，講到學校，比如說像斯坦福大學，就是私立學校，沒有人給錢就辦不下去。再講研究機構，應用性研究不用講，只有研究成果別人才買，包括艾滋病的研究，財政的研究，都是基金會認為這個事非常有必要支持，人家花錢來研究，而且像基金會申請錢。追后講政府機構也要面對市場。美國政府機構關門，總統和國會打仗，沒錢了，連白宮只剩了十來個人值班，這個教育對我很深刻，市場經濟有的時候非常嚴酷，每個人每件事，每個都要面對市場，如果不能得到市場有效反饋和支持，這個事就白做。所以我覺得今天我還在討論良性市場，說明市場經濟的建設還不夠完備。比如在美國恐怕不用再討論宏觀的課題，客觀討論很具體市場某一個方面，這需要我們繼續努力，尤其像茅教授、張教授理論家繼續開拓這樣新的研究方面，讓我們有更好的環境。

　　作為物美從美國回來以后辦的這個企業，也歷經十年。物美最大不能，一開始面向市場，而且面向一個比較具體的市場，我邊上這位王總是我們零售業界的前輩，把搞零售比我搞的早，我們搞的時候也經常向王總學習，物美現在發展每年，有一億人次在我們這兒購物，能有這樣一個結果，就說明你已經為市場所接受，關鍵我們這些年堅定不移堅持這樣的主導方向，就是做零售業，雖然消費品零售業是很艱苦的行業，我們發現這里有巨大的商機。從全世界500強來看，現在有50多強是從事現代流通業，美國50強里現在有20%，10強從事流通業，充分說明這個行業有巨大的潛力，而且這個行業隨著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發展，也在不斷變。比如說我們在十年前開始做超市的時候，北京老百姓絕大部分的日常消費者，是來自農貿市場和國有的副食店。今天大家把這些東西忘掉，覺得一切超市都自然，1994年開的超市是北京第一個比較大規模的超市，而且是真正延續下來的，在這之前，我們曾經政府支持搞一點試點，由于沒有認真面向市場，所以最后也垮掉了，而我們恰恰從一開始就特別注重面向市場。比如說我們當時在1994年開業，正值膨脹高峰期，那時候工資漲一級概念，很有吸引力，為了降低成本，我們用工廠廠房，也是最早用工廠廠房來開辦超市的企業。也恰恰是由于我們在經營上采取低成本，但是我們在計算機方面又采取非常先進的系統，所以使得我們低成本高效率，最后取得良好的經營業績，也正是這樣良好的經營業績，就像牛總講的，在香港成功上市，香港的金融界人士評價是第四個第一，這不是最重要，我對超過多少倍，適經率，我最關心有非常好和國際市場的接口，這次上市我突出的感受，國際資本市場是識貨的，現在投資人里面，一共90%的股票都發給國際投資人，都是第一流的國際投資人，像世界銀行，像摩根大通，像匯豐銀行，德意志銀行等等一大批全世界最好的金融機構，他們成了我們的股東，而且他們特別關注一個問題，希望中國的市場今后是多元化的。

　　為什么講中國市場多元化，這點像世界銀行非常清楚，他覺得你們中國的流通市場很大，現在有4萬2千億規模，你們的流通市場不能有中國民族的流通企業唱主角，發揮主導作用，你們的流通市場是不完備的，今天我們，他講你的流通市場不完備，所以我們堅決看好你們物美，而且我們的股票五年不賣，雖然在任購階段進入的，他就是正常發行股票進入的，五年不賣，我們發行股票最需要是長期的戰略投資者，他們對我們事業的支持，而且他們對我們很關心，你像我們物美所有的投資人中間，世界銀行是最賣力氣的，他們派了一個代表團進行了十天認認真真的考察。我們光律師事務所用了三家對我們進行了底調的考察，他們也在這兒考察了十天，對于我們從經營上，從環保上，都提出了很多建議和意見。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作為國際投資人關心中國市場的合理結構，反過來說，現在國內流通市場是什么結構？我們在4萬2千億里面前15強外資占了7強。大家要特別注意到明年年底，我們才算正式對外資放開零售市場，現在外資占了7強，這是2003年的數字，2004年還往前排，如果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我想麥卡錫預測，外資在中國市場占60%的市場份額，可能并不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結果，也就是說我們對于市場培育和調控失策為什么呢？大家知道經濟發展靠兩輪的驅動，一個我們靠外貿，外貿的潛力也達到非常高的水平了，還有沒潛力可挖的，問張教授，今年進出口總額突破8千億美元，特別要值得注意是我們進出口這塊，現在有相當大60%是來料加工，更是外商直接控制，其他我們更多是貼牌生產，外貿這塊由外資外商控制，大家不言而喻。

　　另一個輪子是我們內需市場，內需市場過去多少年來基本是中國人在做的市場，而中國人做的市場為工業發展，培養中國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品牌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像今天有海爾、長虹等等就是因為流通市場是相對比較分散，假如說內需市場也變成外國人控制，我們兩個出口全是外資控制，對我們國家市場化建設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構，能說這個市場是良性市場嗎？所以這個問題，我覺得非常值得我們關注。特別是當碰到一些重大危機的時候，剛才我們講到今年4月份像非典疫情出現的時候，民族流通企業確實還是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北京調控過程中。像溫總理專門對我們這樣的行為進行了充分肯定，到我們這兒來視察。

　　今年在年末的時候，又有一些新的問題出現，中國的中國糧食市場、食用油市場出現波動，這里既有短缺因素，我認為最主要還是市場機制不夠成熟，風吹草動，推波助瀾這種情況比較多，心里不成熟，我們并不真正缺多少東西。說明我們市場化建設還需要下工夫，還需要進一步完善，我們要形成一個良好市場體系，像燕生同志講的，從低端到高端一個比較完整的體系才能解決我們這些問題。

　　我們這些年作為一個市場的參與者、建設者有很多體會，也希望我們能夠和我們在座各位一起把中國的市場建設的更好加良性，一會再跟大家討論。謝謝。

　　主持人：張總把所代表的公司是中國很新型的一批公司，剛才茅老師講到我們25年，但是真正意義上現代公司在中國大概有三代公司，我們給他們一個名詞叫實業公司，在座的物美、賽特、白領，差不多本土的現代意義上的公司都是十年公司，如果他們對于市場的不良都有那么深的感受，我想之前的前輩的確如剛才所說的付出慘重的代價，為市場成熟做出重大的犧牲，他們的失敗是我們今天成功的基石。這個話題討論非常沉重，待會往下走的時候，我們嘉賓接著討論25年和10年乃至未來15年到底是什么樣的短缺。本來按照我們的安排，應該是白領苗總來講，但是剛才張總講到非常多的而物流情況，請另外一位物流老總，賽特老總王總給我們演講。賽特在北京最早做高端奢侈品的銷售，曾經有過很著名的討論，賽不的價格是不是貴的離譜，我記得經濟日報報業集團發起，現在看來是非常好笑的，現在講起來，賽特身上的風雨比物美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