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慶祝北大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也為推動經濟學研究在中國的進一步發展，特舉辦“站在巨人的肩上——諾獎得主演講系列”，從2003年春至2004年秋將邀請十位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蒞臨中國經濟研究中心做專題學術報告。新浪財經將獨家全程網絡報道。

　　2003年12月4日,芝加哥大學經濟教授、2000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詹姆斯赫克曼在北京大學發表演講，題目為《中國的人力資本投資》。

　　專題：站在巨人肩上

　　以下為會議實錄：

　　大家好！

　　陳平：非常高興詹姆斯·赫克曼來我們中心，為參加紀念我們中心成立十周年講演，首先請郝平校長致歡迎詞。

　　郝平：尊敬的詹姆斯·赫克曼教授，老師們，同學們，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非常高興的迎來又一位諾貝爾獎經濟學的講，詹姆斯·赫克曼在此請允許我代表北京大學全體師生向赫克曼教授的光臨表示熱烈的歡迎。

　　作為站在巨人的肩上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諾貝爾獎經濟學獎得主演講的重要組成部分，赫克曼的到場無疑為這個活動增添了很多光彩，使廣大師生與世界的經濟學家進行面對面的交流，擴大國際視野，了解經濟學研究的課題前沿，這樣的活動是十分有意義的。我們看到近年來中國的經濟快速、穩步的發展。然而實施過程中也出現了各種各樣中國所特有的經濟現象和經濟問題，這已引起廣大經濟學家的關注。我們相信作為世界頂尖的經濟學家之一赫克曼的研究及其在北大的演講必將推動中國經濟學進一步發展，也將對中國的經濟發展有所幫助。同時要對即將到來的中國研究中心成立十年表述祝賀，愿中心辦的越好越好，為逮逮經濟學的研究、創新作出更大的貢獻，最后再次對赫克曼教授的光臨表示熱烈的歡迎，謝謝各位！

　　陳平：下面請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主任介紹赫克曼教授。

　　林毅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慶祝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諾貝爾獎得主演講系列之二今天開始，我非常歡迎詹姆斯·赫克曼教授到場來做這場演講，我也非常感謝郝平副校長在百忙當中來做這個開場介紹。我也非常歡迎在座的老師、同學還有媒體的朋友來參加今天的盛會。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成立于1994年，在過去這十年，正好是中國經濟發展最快速的十年，而且是跟世界上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反差最大的十年。良好的外部環境給北大中國經濟研究中心許許多多的對中國經濟的研究和發展做貢獻的機會，當然在過去十年當中我們取得了一點成就，主要是在這么大的背景之下還得到社會上各界朋友的支持，北大的校領導、校黨委的支持，以及中心的全體老師、學生的共同努力。但是在今天我們將慶祝北大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之際最重要不是表達我們過去取得的成就，重要是看到我們未來的發展機會，我們希望通過這次十個諾貝爾獎十個獲獎者的演講，讓我們有更多的信心，中國的經濟學科也能為世界的經濟做貢獻。我今天特別興奮來介紹我自己在芝加哥大學讀書時候的一位老師詹姆斯·赫克曼，詹姆斯·赫克曼教授從1973年開始就在芝加哥大學工作，我在芝加哥大學讀書的時候是1982年，那時候雖然他芝加哥大學比較年輕的教授，可是我們同學之間都已經知道他一定會拿到諾貝爾獎，在芝加哥大學讀書的時候，我們第一年、第二年真的非常努力，沒有白天，沒有黑夜。下面我們邀請赫克曼教授給我們談談人力資源發展和中國的人力資本投資。下面我們有請赫克曼教授。

　　赫克曼：非常感謝你剛才對我的介紹，在這里特別指出今天有機會來到北大我感到非常高興。我要借這個機會要談談對中國的人力資本的理解。我自己有非常強的自豪之感，林教授也是芝加哥大學的畢業生代表我們芝加哥在經濟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說道中國的經濟研究，我認為經濟研究是一個非常實在，非常重要的問題。昨天我在長沙，我接受了一個采訪，在采訪當中我談到經濟的問題，也介紹了芝加哥大學在經濟研究方面的一些情況。今天我們在演講的時候必須要注意一件事實，而且要認識到這些實際情況，特別是在中國經濟比較過程中面對的一些情況，我們意識到中國的經濟在其他方面的發展是很快，中國的經濟政策，其他方面的政策也受到了其他一些因素的影響，特別是有一些結構性的事情，而且很多情況包括數據方面還不是很清楚，而且有一些情況是時刻在發生變化的。在這里我也想做一個評論，提醒我們業界我上次來中國是2001年的時候，那次訪華有機會到重慶參加一個研討會，這個研討會是探討中國西部的資本的發展情況，我驚喜的發現在討論中大家想研究中國資本市場的發展情況，同時在這個過程我也驚喜的看到大家對教育和培訓這方面的情況也是比較感興趣或者是比較關注的。我當時也研究了一些有關的數據，特別是我也研究了一些有關經濟過去的情況，也看了一些論文，我從重慶會議回來以后，通過這些數據的研究，我得到這樣一種印象，我發現一種情況是非常令人吃驚的，在1985年的時候，我們注意到中國的各界政府對人力資本的投資額不是很大，只是占到國民生產總之的2.5%，但是當時這些地方政府他們的實物資本投資是非常高的，已經占30%。在這里我想比較一下美國的數字，中國對于人力資本的投資是占GDP的2.5%，他們在物質資本上占30%，美國對于人力資本的投資占的GDP的5.4%，但是對物質資本的投資達到17%。所以我們要把1995年中國在人力資本投資的情況和其他世界各國的情況相比可以發現中國的2.5%這個數字是比較低的，跟其他的國家包括印度的數字相比印度也達到3.3%，泰國也達到了4.1%，德國也達到4.8%，所以中國在人力資本投資的比例相對來講是比較低的。出現這種情況，我們也意識到隨著國家經濟的增長，政府對于教育的投資隨著GDP的增長而增長，政府對于教育的投資會增長多少呢？各個政府有不同的情況。看看我剛才列出的這些數字，它反映出一種情況，就是一種不均衡的情況，在這里我提出我觀點，這種不均衡的情況是有據可循的，而且是可以找出理由的。我們說回報率的問題，在這里也可以進行一些討論，數據通過傳統的方法進行分析，我們可以看到我們在人力資本的投資方面它的回報率是非常低的，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我們的回報率只有4%，即使現在這個回報率也只有10%，跟實物投資的回報率相比這個數字是非常低的。在這方面可能很多人會提出建議，就是在這些投資的時候，我們要進行投資我們肯定是找回報率很高的領域進行投資，根據中國的一些數據或者一些經濟方面的信息表明大家多會有這樣的投資戰略，我們是肯定要到投資回報率比較高的領域進行投資，比如對設備這樣回報率比較高的領域進行投資。所以在這里我們要提出這樣一個建議，就是我們已經意識到這種投資的不平衡，我們認為這種投資不平衡是需要進行調整并且需要進行糾正，即使現在是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來進行發展，但是我們要進行調整來實現真正對人力資本回報率的提高，這樣才有利于經濟的長期發展。

　　所以今天我在我的講演里面我向大家提出六個要點：第一點，我在這里提醒大家，這點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必須注意到人力資源的回報是非常可觀的。第二，我們要認識到從世界標準來看中國在人力資本投資的水平方面是比較低的，即使我們隨著經濟發展趨勢發展下去，我們也意識到這種投資水平仍然是比較低。在這里我還想強調一點，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中國在人力資本投資方面標準不是很高，即使在這樣低水平上，我們也應該認識到人力資本在同一地區之間，在城鎮和農村之間的分配是不均衡的，而且它的效率不是很高。對于經常研究經濟現象的專家，他們都有這樣的認識，在經濟工作必須要重視經濟的效率性，同時要保證公平性，在周圍當前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注意到我們在制定有關政策的時候，我們一定要確保，我們能夠實現經濟的效率性，同時我們也應該促進平等性，防止不平等現象的出現。在這里我想指出在當前中國經濟發展的情況下，與物質投資相比低水平的人力資本投資減少了對物質投資的回報，降低了物質投資的積極性，這種積極性是以促進內地的經濟發展的條件而實現的。如果我們能夠實現一個更加均衡的投資組合，這樣就可以長期促進經濟的發展，同時還能夠減少地區差距和不平等。通過建立開放的勞動力市場，運作良好的人力資本投資借貸市場以及減少對工人流動的限制，政府可以花費很小的成本能夠提高人力資本，我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考慮，對于中國來說在制定有關政策的時候，必須認識到不能僅僅通過提高政府的運轉來促進有關方面的發展，我們還應該注意促進其他有關經濟部門的積極性，通過融資市場、資本市場都必須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促進他們的經濟性實現更好的效率，使得各個方面都有能夠找到人力資源的途徑。在這里我還想向大家提醒兩點，人力資本有兩個好處，第一個好處大家都很熟悉，第二個出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對于中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第一點我們認為進行人力資本的投資可以提高工人的技術，我們認識到如果在一個單位里面，在一個公司里面，如果你們能夠進行投入提高技工，提高工程師的技能，這對于公司來說是很好的事情。第二個好處是大家在各個方面都是贊賞，非常認可的好處，人力資本投資可以提高社會資源的適用性，并且使得資源的配置更加有效。我想這一點的確是特別重要，它有著特殊的重要性，大家應該認識到，我們是處于一個變革的時代，我們一定要對人力資本、對教育進行投資，帶來的回報是強有力。幾代以后這個市場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們到時候能夠吸收多少人才，多少的勞動力，在這方面我們要進行清楚的預測，這個世界各種技術在不斷的發展，而且是開放式的貿易，這些因素會使得我們的市場機會會越來越多，會給我們提供各種各樣的經濟發展和市場機會，這就需要我們對人力資本進行更多的投資。中國在不斷的發生變化，隨著中國加入世界市場，成為全球經濟的一分子，而且是中國經濟當中的很多因素或者元素跟世界接軌，這樣就使得中國對于技術工人的需求也會不斷的增加。我們要跟世界水平相比，我們必須認識到，中國的大部分工人的教育水平比例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低的。

　　大家如果要反思或者審視一下有關這方面的情況，我們可以看到這個情況是比較嚴峻的，大家可能都生活在北京，北京是中國的一個中心，在北京有一群教育程度比較高的勞動力隊伍，在北京之外的情況是怎么樣，在浙江、上海這樣的省份他們的情況又是怎么樣。如果看看整個中國的情況，我們應該認識到有關教育方面的水準還是比低的，而且有關這方面的投資也是比較少的，所以提高的余地非常大的。我們也應該認識到我們現在技術在不斷的創新，新的技術不斷的出現，隨著新的技術出現，15年后他的情況會怎么樣？這種新的技術出現需要我們有一支更為熟練的勞動力隊伍，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在這方面我們也有很大的余地要去做。大家來看看一些基本的經濟原理或者原則，我們也應該認識到根據我們一些政策，這些經濟的原理和原則還沒有得到很好的實施，如果我們優化投資組合包括人力資源投資和實物投資，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們能夠提高我們的經濟增長率，使經濟增長的更好。我們剛才提出這樣的問題就是我們為什么在中國要對人力資源進行更大的投資，而且人力資源投資還有地理分布上是不是還要有一些思考。在這些思考上我給大家提出一些事實性的東西。我們說到中國的教育方面的一些情況可以說它的變數很多，也就是說各個省、各個地區對于教育的投資情況是不一樣的，比如在很多地方教育資金主要是來自地方政府。一些比較富裕的省份，他們從人均的角度對教育進行投資，它的情況和那些經濟欠發達的地區他對教育進行投資的人均的情況就不一樣。大家可以看看這個圖，這個圖舉出了這樣一個例子，這個圖解釋了一個地區它的GDP和學生人均支出之間的關系，不同的地區他們的關系是不同的，北京的情況是這樣，北京的大專院校比較集中，它的GDP和學生人均支出和其他地區是不一樣，但是對于一般的情況來說，可以看到學生人均支出又是另外一種情況。通過剛才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印象，在中國教育的普及性在全國的范圍并不平均。還可以舉一個例子，對于各個地方的政府，他們從他們的GDP和他們的預算里面，到底能夠播出多少錢支持教育，這要根據當地政府的GDP情況還有收入的水準來決定。如果這種教育預算不多的時候，我們也提出一個收費政策，收費的政策在目前的情況來說，有時候是個好主意，也被證明是合理的。它的好處是可以將稀缺的資源配置，可以從教育獲益最多的人。比如一個地區的政府，資金有限難以拿出很多的錢來對教育進行投資，這個時候考慮由個人進行一些繳費來彌補資金的不足，這也是一種相對比較有效的體制或者是機制，通過這個機制我們可以找到一些解決辦法。大家也都很熟悉這樣的情況，中國對于教育的補貼，它的范圍或者范疇也是很廣的。

　　諾貝爾獎得主赫克曼演講：中國的人力資本投資（實錄二）

　　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赫克曼回答聽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