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支撐著“中國制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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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3年07月22日 15:53 《IT經理世界》 | ||||
許亞青/文 珠三角是“中國制造”的火車頭。 “中國制造”是“中國奇跡”的支撐點。 珠三角的制造業上世紀80年代從“三來一補”起步,90年代開始了把工業化與信息化結合起來的“第二次工業革命”,促進勞動密集型工業向技術資金密集型工業轉化,到90年代中期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信息產品零部件加工制造基地之一。90年代末期,隨著其它沿海地區制造業的快速崛起,珠三角又開始了從加工制造基地向研發、制造、服務“三位一體”基地的轉變。生產服務體系走向完整,加工制造環節廣泛應用先進技術,完全有可能打造出一批有品牌、有規模、有實力的大企業,從而形成具有較強國際競爭力的產業群落。顯然,這樣的擴張和升級依仗的不再是“勞動力價格低廉”,而是對掌握更高勞動技能人才的大量需求。 因此,“中國制造”也制造了民辦教育產業的蓬勃。這些民辦職業技術學校雖然在最初的很長時間里可能被看作是教育領域的“私生子”,但他們出于生存的本能而緊緊咬住市場,不僅活了下來,而且蘊涵著強烈的發展沖動。從90年代初開始,他們把視線盯準珠三角的勞動力市場,為其培養各種層次的人才。他們對這個地區勞動力需求的變化,嗅覺異常敏銳。“中國制造”不僅拉動了一個巨大的民辦教育產業,而且從這個緊跟“中國制造”的環節看過去,我們甚至可以管窺到勞動力性價比的日益提升,和以珠三角為代表的“中國制造”潛移默化的升級。 一個人的命運 25歲的陳真華是步步高集團的一名銷售代表。6點鐘下班后他并沒有著急回到住處,而是在等待一個約會。他所等的那個同學加老鄉最近榮升,兩個人想湊在一起聊聊。 陳效勤,也就是陳真華等的那個人,此時正騎著摩托穿過前面的街區緩緩駛來。6月下旬的廣東已經有一股憋悶的熱,但這里的氣候和他的老家江西鷹潭的氣候差不多,而且他在這里已經生活了6年,早就習慣了。1997年他從江西藍天職業技術學院應用計算機專業畢業,就和4個同學被分配進步步高集團,一干就是6年。從每月工資五、六百元的生產線工人干起,3個月后被調進辦公室,半年后被升為內勤主管,在內勤主管的位置上干了3年,今年,他再次被擢升為步步高復讀機生產科科長。這意味著他要管理1200名員工和繁復的生產線,處理相關的各類棘手問題。一想到新的工作崗位,他感到既緊張,又興奮。 同班同學陳真華就沒有他那么幸運。陳真華和幾十個同學被分配進偉易達公司,那也是一家頗具實力的上萬人的制造企業。但是陳真華難以忍受在生產線上工作的枯燥和乏味,干了3個月就辭職了,然后又輾轉回去讀書,如今回到步步高重新從銷售做起。 107國道縱穿長安鎮,從廣深高速下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企業招牌便擁擠而熱鬧地映入眼簾,竟有一種一哄而上、熙熙攘攘的趕集味道。但趕集的不是人,是招牌,是招牌后大大小小的廠房,而人,大部分時間都隱蔽在廠房里。傍著107國道的廠子都是很早的一批了,新的廠房已經擴展到四面八方,廠房的占地面積也越來越大。從長安公園的那座塔頂望下去,整個長安鎮就是一座大工廠。你在這個“工廠”里晃,只看見車間的招牌和少許銷售生活必需品的小店,甚至很難找到一家書店。 陳效勤前一陣子回到江西老家探親,再回來就禁不住地對比:“這些年這里工廠增加了這么多,包括公路等配套設施越來越完善,腳下的鞋子要想踩到一片泥巴都不容易了!”他輕嘆,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腳上的皮鞋。 是的,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了。想想吧,來自不算富裕甚至是很貧窮的村落,沒擠過高考的獨木橋,只需要花一筆不算太高的學費(每年3000~5000元),便可以在民辦職業技術學校受到良好的技能培訓。他們的期望值不高,不比那些名牌高校的學子們,所以他們肯拿幾百元的薪水在生產一線上俯下身去,然后踏踏實實地往上走。企業顯然對民辦高校的畢業生們表示了一種歡迎的姿態,他們具備一定的知識和素質,而且不會提太多的要求,身上沒有慣常“天之驕子”身上的“驕嬌之氣”。這些年,陳效勤親眼看到大批的人往這片土地上涌入,長安鎮僅外來勞動力就有100萬。以步步高為例,原來還需要到外面去招工,而如今,學校會領著大批大批的民辦高職的畢業生們上門。他的母校江西藍天職業技術學院的畢業生在步步高就有200人,陳效勤每年都會接到母校的邀請前去招工。 按照他的經驗和對周遭企業的了解,他知道珠三角的制造企業大多喜歡從內部培養和選拔干部,很多人都是從生產一線一步步扎扎實實地提拔上來的,就像他自己。 但這一兩年,他越來越清晰地感到一種壓力:以步步高的拳頭產品復讀機為例,他親眼看到它們從當初的外形笨拙,功能也不齊全變成現在的精致小巧。公司開始在設計、制造、管理、營銷、服務等全過程應用信息技術,效率和質量不斷提高。企業在迅速成長,即便是生產一線上的工人,也需要有高中學歷;公司近兩年來每年的培訓費用就有幾百萬,處在各個崗位的人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6月28日,他又要到廣州參加一次生產管理方面的培訓,公司為此要付出2500元培訓費。 步步高集團是長安鎮最好的公司之一,它所在的街道被命名為步步高大道。但因為遠離大城市,以前招來的普通高校的大學畢業生很少,不過近兩年他們已經從名牌高校的畢業生中招聘了50人作為后備干部進行培養,人事部的王先生說:“這些人一年內不可能為企業創造任何價值,但從公司長遠發展考慮,必須培養高級技術和管理人才。”而象陳效勤這樣的從職業學校畢業的學生則占據著“拉長”和“車間主任”這樣的基層和中層管理崗位。 與初來乍到時相比,陳效勤的薪水至少漲了10倍。但他明顯地感覺到,近兩年同一職位的工資一直未見增加:人越來越多,各個工種競爭會越來越厲害。企業的競爭也在加劇,利潤也會越來越稀薄。 一個學校的成長 新余地偏。在很長一段時間,新余的出口只有一條320國道,幸好,現在還有一條浙贛鐵路。從吉安到新余98公里,至少需要3個小時的車程,路況時好時壞,塵土飛揚,顛得人五臟六腑都翻了個個兒。公共汽車大多破舊骯臟,不小心就會踩到腳下的麻袋,一碰一動,里面竟是土雞之類的活物。 早些年,山里安置了很多軍工廠,其中,最出名的要數江西新余鋼廠了。這家上萬人的大廠是上海第七鋼廠60年代遷移過來的。現在上海人幾乎都已經走光了,鋼廠的效益也大不如從前了。但終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20年后,廣東人楊名權在這個偏遠的小城奇跡般地建立起一所萬人規模的高校,幾近奄奄一息的鋼廠仍保持她沒落貴族的尊嚴,拒絕通過各種形式與楊名權合作,主要是不愿意為楊名權的機械一體化和模具專業提供實習基地。個中原因,一是因為內心里對民辦高校存有根深蒂固的輕視;二來,鋼廠效益再差,也不缺楊名權付的租金那點錢。 如今的身份是渝州科技職業學院校長的楊名權是1978年的高考落榜生,后來在中山大學進修過電子專業。1983年,一個老鄉把楊名權介紹進了新余鋼廠,做了一名負責儀表修理的合同工。 這個不安分的合同工某天在新余的藍天下仰起頭東張西望時,發現住宅區的屋頂上高低參差、密密麻麻地停落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蜻蜓”——兩個翅膀,中間一個尖尖的東西。就像牛頓被熟透的蘋果擊中,他的頭腦突然變得廓然朗清:那是電視機的天線。楊名權至今還記得,當年那些鋼廠里的上海人是如何寶貝他們的電視。每次看完都要用漂亮的布把它們仔細地包裹起來。但再怎樣寶貝,也是要壞的,而當時修理狀況非常落后。于是,精明的楊名權決定放棄他的合同工,干一番新事業。 他搭了個棚子,維修電視機。幾個月下來,他看到家用電器維修需求迫切,就決定辦個家電維修培訓班。花20多元錢,到附近幾個縣貼了一些招生廣告,效果顯著,招了五、六十人,每人學費60元錢。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楊名權在1986年就早早地成了萬元戶。 楊名權時不時地往廣東老家跑,嗅嗅空氣中帶著海水咸味的新鮮氣息,隨后再把這種氣息帶回小城新余。80年代后期,深圳的企業已經有了一些規模,楊名權就開始嘗試把培訓班的畢業生推薦到深圳去工作,成為生產第一線的技術工人。當時珠三角的制造企業都是裝收音機、錄音機、電話機、玩具、電動車什么的,于是楊名權開始轉向,從電視機維修培訓擴展到電子技術培訓。進入90年代,楊名權的培訓班一年可招5000~6000人,一次招好幾百人,一般是學兩三個月便草草送上前線。很快,楊名權就注意到深圳提出了“產業升級”,由原來的勞動密集型,向技術密集型轉化,他迅速意識到其辦學水平也要隨之升級。1992年楊名權開始申辦民辦高校,1993年,楊名權招收首屆大專班學生,只開設了一個專業——電子工程與管理。這是一個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的專業,把兩個各自為政的專業打破又重新捏合在一起,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我貼了一個簡章,只招了兩百人,因為我們不敢招太多,由原來培訓班轉向高等教育,這是一個跳躍,我們沒有經驗。”楊名權說,“但我了解深圳,既懂技術,又懂管理的人才是深圳最急需的。這個專業的學生前兩年學電子專業,最后一年有針對性地教授管理課程。”楊名權長著一副典型的粵地人的臉,但個子卻是廣東人里面難得的高,講的普通話中夾雜著方言,說著說著情緒很容易就激昂起來。話匣子一打開,就像拿著一個高音喇叭在喊。他喊出來民辦高校的三個環節:“招得來,輸得出,穩得住。” “招得來”一直由楊名權親手抓。對民辦高校而言,招生一直讓這些校長們頭疼。早幾年,他會打廣告,這幾年慢慢做大了,多少有了規模效應,便主要依賴在讀學生回到家鄉口耳相傳、現身說法地帶人過來,竟有一些類似傳銷的味道。每帶來一個人,學生可以得到400元左右的勞務費。 “穩得住”的關鍵在管理。民辦高校的學生流失率很高,有些學生學上兩年,就急著出去打工了。現在渝工聘任了一批從國家普通高校退休的老教授來管理教學,副院長羅光華此前曾是南昌航空學院副院長。同時在培養模式上也靈活地劃出了幾種道道:可以“嚴進嚴出”,也可以“寬進嚴出”,還可以“寬進寬出”。學制也盡可能靈活,寒暑假自由控制,如“寬進嚴出”的社會學歷生院學制2年,按國家規定完成1800個學時,25門課程,渝工授課甚至達到2300個學時,但他們可能會在正月初五開學,暑假照常上課,因為企業可能需要這批學生11月份就上崗。 “輸得出”也有名堂。渝工從不跟職業介紹所打交道,而是建立自己的人才中心。職業介紹所的做法讓學生感到不舒服,感覺自己“像豬崽一樣被賣了出去”。人才中心在東莞長安鎮、上海昆山等地設立了專門的辦事處,聯絡企業,看企業需要什么人才,開展定單教育;他們還會經常邀請一些企業管理者到學校參觀。這些來自貧苦農村的孩子們對就業的期望值并不高,一般畢業分配后每月能拿到800~1500元的工資,就很滿足了。學校保證100%推薦就業,自然是不論工作好壞。 一個企業的理想 沙井鎮是深圳地區最富裕的一個小城市。在逐漸淺淡的天光中,沙井一派生活氣息濃郁的姿態。長安與之相比,倒更像一個剛竄了功名的新貴,只有生產,沒有生活。 通往萬豐第三工業區有一條很寬闊的馬路,在兩條路的交接點上有一家廠房入夜仍燈火通明,近處可聽到柔和間或刺耳的機器聲和打磨聲。這是一棟四層的樓房改造成的寬敞的廠房,院落里堆滿了包裝箱和各種零散的設備。 一層被志豪飾品廠占據。志豪的廠房有1390平方米,400多名員工,2001年靠頭花、胸針這類的小飾品,營業額竟達5000萬元,利潤率更高達20%~30%。志豪生產的飾品的款式設計來自意大利,產品主要外銷,庫房中堆放的包裝箱上清晰地印著當下這批貨物的終點:“NewYork”。這些小而繽紛的飾品的成本只有0.5元人民幣左右,在市場上則要賣到2美元。 這家公司是鄒如飛2000年的時候創建的。1992年,21歲的鄒如飛只身來到深圳,先在電子行業干了5年,后又到一家臺灣模具公司干了3年。第三年,他已被擢升為總經理,在他決定離開的時候,那家公司以月薪12000元港幣挽留他,但他去意已決,因為他要創辦自己的公司,一家研發、生產、營銷一條龍的企業。 鄒如飛是那種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大得多的人。說話語速很快,行走如風,做事干脆,易于溝通。他知道要想創辦自己的企業,需要堅決掌握技術,而制造技術的關鍵是模具。 鄒如飛投在模具上的錢已有幾百萬。因為每推出一個新的款式都需要開發一個新的模具。有鄒如飛這樣野心的企業家在珠三角地區很多,他們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打出自己的品牌,擁有自主開發能力,否則就只能跟在臺資企業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趨,小打小鬧。因此,鄒如飛對人才的需求有相當的代表性。對鄒如飛而言,當前最缺的是以模具師傅為代表的人才,還有就是基層管理人員,也就是生產線上的“拉長”,有的也稱為主管。另外,由于鄒如飛主要做的是出口貿易,所以他還希望招收一些外語人才。 前一陣子,鄒如飛從渝州科技職業學院和藍天職業技術學院招了一些畢業生,他很愿意招這些剛從職業高校出來的學生。熟練的一線工人總是沉不住氣,喜歡跳來跳去,很多人做三個月就會離開,盡管很多企業都大同小異,相同行業和層次的人員薪水幾乎相差無幾。而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就不同了,他們剛來不懂的東西很多,環境不熟悉,很多人至少會踏下心來干上個一、兩年,這個階段就可以把一些人培養成技術骨干或基層管理人員。 像鄒如飛這樣野心勃勃的“將軍”們當然需要一批有技能,有干勁,有忠誠度的追隨者。- 民辦教育產業 用江西省教育廳社辦中心萬處長的話說,經過近20年的發展,江西民辦職業教育已經走過了短訓班、業余培訓和靠租賃校舍的“作坊式”辦學階段,開始邁向自建校舍、全日制的大專甚至本科高職教育的“正規軍”層次。江西民辦職業教育正處于“二次創業”的沖動期。近10年來,江西已經累計培養藍領技術工人150萬。 108萬人口的新余市有民辦高校6所,中專18所,外來學生近5萬人,每年直接拉動消費近3億元。新余政府新近規劃出萬畝土地,準備引資建校20~30所,每年招收學生10~15萬人,教職員工1.5萬到1.8萬人,形成一個集教育、文化、旅游、科研為一體的多功能職業教育城。 與渝工摸索了近20年不同,藍天和大宇兩所院校都是1994年前后創辦的。他們在招生模式(學生帶動招生占80%以上)、課程設置、管理方式及就業分配途徑上如出一轍,就像藍天職業技術學院院長于果說的:“民辦高校的情況都差不多,所面臨的問題也差不多。” 擁有2萬多在校生的藍天是江西最大的民辦高校,它以文科類專業為特色(諸多滾爬出來的民辦高校開始均以文科為主,投入小,師資充足)。但在2001年,他聘請了南昌大學原研究生處處長李良貿教授任院長,開始重點培養機電一體化和器模專業。后起之秀,依托企業辦學的南昌航空技術學院1999年建校,已先后投入了近6億,僅硬件投入就有6000萬,一起步便把學科定位側重在理工類,設置了諸如模具、數碼網頁制作、遠程控制、光纜實驗室等高端專業;而大宇則擁有一座“藝術樓”,去年畢業的裝潢設計專業的學生被上海一家公司連鍋端走。 模具的魅力 模具是制造技術的核心。掌握模具,就意味著掌握技術,從而把握了降低生產成本、獲得競爭優勢的命門。臺灣制造業大亨鴻海集團的創始人郭臺銘就堅決主張掌握模具技術。 20世紀90年代初,東莞地區開始出現模具工廠,最初的模具廠家多數都是臺資。它們依附于大大小小的制造企業,為其提供制造產品所需的各種模具。模具開發設備初期投入至少上百萬元,隨后根據具體產品狀況進行大大小小的投入,幾萬、幾十萬甚至更多,技術含量也千差萬別,把杯子的形狀稍微變一下就需要一個新的模具。模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并未能引起珠三角企業的足夠重視。當時,人們的目光完全被電子制造企業光怪陸離的插件生產線吸引了。但是現在的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包括越來越多的品牌公司在選擇將產品外包生產的同時,卻在自主掌握產品模具的開發。譬如去年在香港創業板上市的深圳寶德科技,Intel在中國內地除了聯想和浪潮以外扶植了三家較小的服務器廠商,寶德是這三家中最成功的。董事長李瑞杰的精明之處就在于他從一開始就開發了自己的模具,除了主板、CPU以外,包括內部電子器件在內的服務器的其他部件都掌握了自己的模具。憑著手中的十幾套模具,寶德在制造環節與競爭對手拉開了差距。競爭對手將制造全部外包的同時,很大程度上也就喪失了靈活應對客戶需求的能力。而在客戶需求日益多樣化的今天,沒有自己的模具,在很多時候就不得不遷就上游企業,因為它們只有在訂貨達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才會開發模具、批量生產。 模具人才一直缺乏。從江西各家民辦職業高校的專業設置中可以發覺到這樣的變化。從1994年到1998年前后,該類學校的培養重點放在電子、計算機等專業上。渝州科技職業學院1998年開始開設模具課程,藍天職業技術學院從2001年開始在該專業上加大力度,而南昌航空技術學院也是在2001年投資建設了成套的包括數控機床等相應設備在內的實驗室。這一方面與民辦高校自身的市場判斷有關,另一方面也和模具人才培養所需要的較大規模的硬件設備和高水平的師資力量有關。模具設備動輒上百萬,投入大,回收慢,而且師資缺乏。更重要的是,學模具設計需要耐心,學習的時間很長,一般要2到3年的實踐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模具師傅,而且模具學習要跟油膩膩的各類機械器具打交道,臟且累,很少有年輕人會選擇學這個行當。 但情況在近年內發生了變化。許多職業技術學校在與市場接觸時發現,偶爾培養的這類人才熱銷,且薪酬要比其他專業高出許多。這些畢業生被當地的臺資模具工廠接收,底薪千元左右,2年后,成熟的模具師傅的月工資4000~5000元,高的達到8000元。而且模具企業大多經營良好。以臺灣敘立模具公司為例,1000平方米的廠房,100名工人,每年的營業額在2000萬到3000萬之間,而利潤率更是高達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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