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中國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以來,國債不斷增發,關于國債規模的爭論就沒有停止過。有人認為偏高,有人則
舉例指出,應該繼續加大國債發行規模。債務水平應該多高才沒有風險?這是一個很難測定的變量,它取決于一個國家的經濟
狀況和形態。從經濟增長的角度看,債務低并不就是好事,有的發展中國家債務水平很低,卻影響了國民經濟的發展;債務高
也不一定就是壞事,一般而言,發達國家的債務水平相對于GDP增長在二戰以后都穩定上升,它反映了現代經濟發展對更有
效的金融系統的要求,同時
也反映了個體投資者理財觀的進步。因此關于中國國債規模究竟多大比較合理,至少在目前來看可
能是沒有結論的。
但是,我們不能不注意到,最近的幾個重大經濟事件都與債務掛了鉤。阿根廷債務危機導致國家破產;安龍破產引發
的風波仍在動蕩;美國第二大零售商凱瑪特也因為債務危機而在近期倒閉。
資料顯示,當前的美國家庭和企業負債,都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數字顯示,美國企業和家庭的債務水平在去
年仍然保持著6%的增長水平。
英國家庭債務水平也達到了可支配收入的118%,在經濟不景的情況下推動了物價持續上漲,尤其是商品零售價格
和房屋價格,消費信貸也達到了自1980年以來的歷史最高水平。德國家庭的債務與收入比,已從1991年的85%上升
到2000年的115%。債務過重導致了歐洲經濟復蘇緩慢。
日本是全球最大的債務國,債務與收入比高達132%。日本的債務主要是銀行、企業和政府負債。它最大的風險在
于企業債務危機導致破產,并波及到整個銀行系統,而且日本政府的公債也占GDP的140%,創造了戰后以來的最高紀錄
。
有學者指出,債務危機的風險程度不僅僅決定于它的債務總量,還取決于它的構成。債務總量固然可怕,但更重要的
還是這些借來的錢投在了哪里。歐美日的某些企業負債相對于其利潤水平和GDP已岌岌可危,但更可怕的還在于這些負債絕
大部分都投在了風險領域。以美國為例,企業負債在20世紀90年代主要集中于股票回購,然后又轉向風險極高的“新經濟
”領域,并造成了過度投資。
中國的國債投資,絕大部分投在了基礎設施建設方面,所以有觀點表示樂觀。財政部部長項懷誠在2001年3月介
紹說,當前的債務水平是能夠承受的。項懷誠說,如果考慮國有銀行等金融機構存在的壞賬和社會保障資金支付缺口等帶來的
隱性債務,政府債務負擔還要高一些,國家財政面臨著一定的壓力。中國政府從去年起改革了國債利息支出預算的編制方法,
將其列入經常性預算,使國債付息具有了更加可靠的資金來源保證。特別是隨著中國經濟總量的擴大和經濟增長質量的提高,
以及財稅體制改革的進一步深化,財政收入總量及其占GDP的比重將穩步提高,財政償債能力會日益增強,國家完全有能力
歸還到期國債,不會引發債務危機。
如果說債務總量不是決定的因素,那么債務投資的質量則可能成為危機發生的軟肋。我們可能需要進一步觀察,從國
債投資方向看問題不大,但是有相當一部分工程的質量仍然令人擔心。國際上已經發生的債務危機,正好可以給我們重新審視
和檢討國債政策的理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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