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迅雷：不要成為半途而廢的巴別塔

　　徐迅雷

　　在鐵道部宣告春運火車票價不再上浮引起強烈反響之后，公眾在翹首期待“后繼有人”。重慶律師王彥致信鐵道部，為站著乘火車的人討說法，希望站票不再和硬座票同價；而交通部也正在協商春運路費不漲價，副部長徐祖遠在國新辦新聞發布會上回答記者提問時說，交通部贊成春運期間公路和水路也不漲價(1月17日《東方早報》)。

　　盡管公路和水路春運不漲價“八字還差一撇”，盡管站票和硬座票不同價“八字還沒起頭”，但公眾緊盯住，總是好事情。誰都不愿意看到好事剛開了頭就煞了尾，甚至把事情弄成“始亂終棄”或者“中亂終棄”。

　　就在這天，第64屆金球獎揭曉，電影類最佳劇情片獎給了《巴別塔》(又譯《通天塔》)。我無意敘述電影故事，只是“巴別塔”的意象恰好可以拿來作類比。在關于巴別塔的傳說中，說到古時候天下人都講一種語言，他們計劃修一座高塔，塔頂要高聳入云，直達天庭，以顯示人們的力量和團結。塔很快就開建了，這驚動了上帝，上帝見到塔越建越高，于是暗自思忖，現在天下的人們都說一種語言，他們團結一致，什么奇跡都可以創造，這可不得了！

　　于是上帝施了魔法，變亂了人們的口音、語言，使他們無法溝通，高塔也無法繼續建下去，“通天塔”于是半途而廢，最終沒能建成，通不了“天”。古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在他的著作中記載，他在公元前460年游覽巴比倫城時，曾見到了已經荒棄的巴別通天塔。沒有完成的巴別塔，最終成了“文化”，成了“失落的文明”。

　　古時由于語言的不統一，阻礙了人們的溝通合作，以致無法形成合力，無法完成建塔大業；今天“不統一的語言”其實可通過翻譯溝通了，這已不是問題的根本，關鍵在于人們有不同的利益訴求，最終無法形成合力，以致無法把好事進行到底。所以，我們最重要的是通過溝通而達成共識——民眾之間形成共識，民眾與政府之間形成共識，政府不同職能部門也要形成共識，這樣才能避免新時期的“巴別塔效應”。

　　阻礙達成共識的原因，通常是利益的沖突。我們要特別警惕職能部門的謀利趨向，因為決策時、履職中，不少部門有著根深蒂固的“利益本位”，過多地從部門利益出發，過于強調、保護與謀取本部門的利益，讓部門利益膨脹化、最大化甚至國家化，凡是與本部門利益相抵觸的，通常都消極不作為，最終影響決策的全局性、戰略性和前瞻性，損了社會公平公正、害了民眾權利利益。如此這般，那么通往百姓利益的“通天塔”怎么可能建得成？

　　“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這在今天就是理想中通往百姓最高利益的“通天塔”；構成它的“磚塊”，可以是一次保護人權法條的入憲，一次總理與農民在中南海的會晤，也可以是一次春運不漲價的決策，一次油價往下調的實施……有了這一切的一切，有了不停止的努力再努力，我們構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