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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繼學:公權私賣中的新雙向收費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5日 09:40 新浪財經
巫繼學 雙向收費,作為一個特定用語,目前在社會公眾心目中,就是經濟惡行的代名詞。雙向收費始于“大哥大”的手機收費。開始時,“大哥大”手機就是“大哥大”老板的身份象征。收費高就高,不高怎么是大老板呢?后來,手機平民化了,甚至連一些城市拾垃圾的都用了,雙向收費便受到了挑戰。提起手機雙向收費,老百姓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口氣一憋就是幾年,沒辦法,誰讓你面對霸王條款呢!憑什么要雙向收費,憑成本?憑質優?憑求大于供?都不是,憑的就是“老子獨一份”,就是行業壟斷!通訊業的行業壟斷,不是源于自主創新的技術、專利之類的知識產權。如果是那樣,短期內價高點人們還可以往超額利潤上想。手機通訊技術大多是“克隆”于先進國家的先進產業,或者直接OEM貼牌國際市場上的成熟產品。它能“霸王硬上弓”給中國數億消費者,讓他們打出收費,接聽也收費,是政府的管制權在左右風云。在市場企業經濟的社會,政府權力這么直接給企業經營打造壟斷優勢,其作為真是天大的不公!這其間權與錢有沒有交易,確實值得人們質疑與深思。本文要就著這個話題,進一步說說更廣泛的話題。 雙向收費,真是富于創意。雖然這并不是中國的新發明,但在中國卻是活學活用了,立竿見影了,它被用得更為廣泛,更為持久。特別是,當雙向收費進入權錢交易的場所,真在中國的腐敗行為中擦出了新奇的邪火。 其實,人們大都只是熟悉權錢交易中的單項收費。比如,你找某掌控公權者付費辦事,你為了晉升官職交錢聽候履新,你為了取得貸款給當事關聯人好處費,你為了撈在掃黃打非中進了局子的人暗中送錢,你為了擺平某件麻煩事送紅包請執法機關中某人為你出面,你為了得到一紙公文以便辦成事情掏腰包,等等。這些事,對于中國老百姓來說,可謂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幾乎沒有人沒有這方面的親身見聞。要說誰對權錢交易大驚小怪,那才出奇呢! 權錢交易市場中,其收費是十分復雜的,幾乎可以說,公共權力能夠制造出多少種使用產品,就有多少種權力商品被賣出,就會產生多少種權力收費。但在很大程度上,我更愿意用雙向收費或者多重收費來描述權力商品化、權力資本化中的此類現象。這種交易雖然很復雜,但我們可以將其抽象為兩大類型的服務產品:一類是用公權為私利辦成某件事;一類是用公權為私利破壞某件事。前者可稱其為成事產品,后者可稱之為敗事產品。權力產品是一種無形產品,它是公共權力行使過程中的各種職能體現,在市場經濟關系中,它被品化為無形產品。由于公權為一個個國家公職人員掌控,在沒有權力制衡機制的前提下,公權掌控者,很容易將其拆分私用。這種私用一旦進入一種交易,公權便轉化為權力商品,而權力商品在反復循環中進一步“羽化”,就會轉變為權力資本。關于權力轉化為商品再轉化為資本的過程,我在若干年前曾有過仔細分析。(參閱《權力資本四分析——關于權力轉化為資本的現象、過程、深層關系和命運的透視》,《當代經濟科學》1992年第5期) 例如買官賣官,看上去是一樁單純的買賣,是一次性收費。不然,為了把事情辦成,買官者可能不僅要付為自己說好話的錢,同時他還可能要付為競爭對手說壞話的錢,有時可能還要付造輿論的錢、攪混水的錢。但不管什么錢,都可歸為以上兩類。又如,某開發商要想取得市政建設中的一項大工程,公司不僅要付為自己幫忙說好話的錢,同時一定也要付說對手壞話的錢。再如,某人被雙規了、或者被檢查院隔離審查了,或者干脆說被銬起來了,為了撈人,這可能既要付正面做工作的錢,有時還可能要付栽贓他人、架禍“替罪羊”的錢。還有一項業務,就是為了除掉某個人,可能是官場、情場、生意場上的對頭,可能是蓄怨舊敵,便會付費借法律法規之刀殺人。在這些復雜的權錢交易中,每一個競爭對手,都會找到自己的公權出賣者,都會不只付一份錢。用公權為人辦事者,可能是同一個人,也可能成事者與敗事者是不同的人?赡苁恰耙荒_踢”,也可能“一事一說”。如果是權錢交易做得比較專業的,他可能專項服務,收誰的錢,只給誰辦事,不摻攪別的事的成分,更不摻攪對手的成分。但也有些二百五,或者過于貧財的公權掌控者,不按江湖游戲規則辦事,不分各路的錢照單全收,無論甲乙雙方那方的錢通吃,那他一定會為自己找來麻煩,等待他的,不是黑道上給他白刀進紅刀出,就是紅道上讓他進紀檢會或者檢查院。這在各種媒體上,有大量類似的大案小案,可謂層出不窮,屢見不鮮。近年來,由于素材的豐富多彩,迄今已有上百部描寫此類故事的電視連續劇在電視臺上輪番播放。權錢交易市場中的雙向收費,實際上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所謂“大蓋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不就是說的這事? 細究起來,雙向收費也有兩種情況。前面我們分析的是一種通例,即要么由公權提供一種成事產品,要么提供一種敗事產品。 現實生活真是富于想象力,它也沒有讓權錢交易市場缺乏想象力。于是雙向收費發展了一種新的派生形式:它用公權人為地造出一種需求,再給你提供服務產品。比如,十分流行的是派出所放做臺小姐去當線人,專門勾引“革命意志薄弱”的人,等到嫖客上勾,出警抓人。出事者可以有兩種選擇,要么花錢消災,要么聽候處理。近乎百分百的選擇,都是出事人花錢買路走人。這樣,沒有行政執法處理結果,出事者等于沒有發生什么事。該當官的繼續當官,該在人前顯眼仍就顯眼,該在家庭做“三好丈夫”繼續他的恩愛夫妻。再如,某些執法單位近乎制造陷阱,誘使一些人違法違規,然后將其一舉抓獲,并沒有上報處理的意思,只是放風等你找人來撈人;臼址ㄊ,我把你弄進去,我再負責把你弄出來,演繹雙向收費。本文的舉例只是掛一漏萬,現實經濟生活中一定更豐富,更出彩。 比之傳統的權錢交易,新出現的對社會更具有殺傷性與破壞力。傳統的權錢交易,是社會經濟生活中本身出現了問題,通過不正當乃至違法違規渠道進行解決的現象。在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初期,權錢交易通常被商人用來作為辦事的“潤滑劑”,你磨蹭我的事不告你反而給你上點油(即油水之油)。許多主流學者曾經為這種權錢交易的腐敗行為進行過辯解,認為它對于改革起到過某些正面作用,提高了辦事效率,減少了改革的成本。它的存在,完全是官僚機構辦事拖沓而出現的“逼良為娼”行為。而新出現的權錢交易,則是當權者人為地設局制造權錢交易需求。前者還打著為你辦事的旗號“巧取”,后者卻是赤裸裸地“豪奪”。前者還權當你是紅道上人為已謀私利,后者簡直就是披著紅色外衣的黑道行徑。前者既有違法也有違規,后者卻是純粹惡性知法犯法。當然,作為公權與私利的兩種交易,本無所謂好與壞,都是腐敗、都是犯罪,但兩害相較,后者更壞更嚴重。 公共權力轉化為商品再轉化為資本,隨著現代市場經濟的發展,它的實現形式,它涵蓋的范圍也與時俱進地發生著變化。這種雙向收費以至多重收費就是一個新的動向!暗栏咭怀,魔高一丈”,邪惡總會尾隨人后,不可能完全干凈地清除腐敗,反倒是權錢交易會不斷有新變種,讓我們拭目以待。我們能做的,恐怕是不斷地完善我們的制度,將公權置于陽光下,不僅有專門機構而且能讓公民進行監督。二重的人性是不可改變的,改變的只是人性發揚的方向與比例,是它他的利己性還是利他性、是個人性還是社會性兩者的比例,以及他釋放空間、反饋方向與力度。以上我們的分析,絕非從推理到邏輯,而是以現實生活中每日每時發生的并被媒體特別是互聯網絡大量披露的實例為基礎、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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