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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倍
舒蘭是吉林省東部的一個縣級市。今年5月以來，舒蘭市所有移動電話用戶都接到了市紀委的群發消息：歡迎廣大市民發短信，對144名重點崗位中層干部進行“優秀”和“較差”評定。(見《中國青年報》7月13日)
市民短信評議干部優差比起“只在政府內部發放問卷調查，它更尊重民意，進一步落實了廣大群眾在干部工作中的知情權、參與權、選擇權和監督權”，在市民中產生了不錯的反響，但也有人認為此舉難以保證投票結果都是民意的真實表達，可能會出現“無意的不正確評價”。看來這是兩種針鋒相對的意見，不過筆者以為，從有關人士的擔心來看，此舉確實是一種進步，因為不論是不是真實的民意表達和“無意的不正確評價”，畢竟給真實的民意表達和正確評價提供了一個機會，畢竟給公眾了一個表達和參與的平臺，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抹殺的事實。要知道，我們不能把臟水和孩子一起倒掉，我們應容忍民主進步過程中的瑕疵，瑕疵是為了追求更多的真正的進步。
更何況，舒蘭市紀委在開展此項活動之前，考慮到了風險歸避問題，一部手機如果1天為1人投票10次，系統只記錄1次，另外，還要通過問卷調查、民主測評、紀委隨機走訪等傳統形式對干部進行打分，公眾投票僅占年底綜合測評總分的10%。筆者以為，這給真實的民意表達提供了相當的保障和期待，給市民短信評議干部優差提供了公正的條件。因此，市民短信評議干部優差，如果說不是一種最好的選擇，那么對當下社會背景和社會民主發展來說，最起碼是一種最不壞的選擇。原因何在？就在于這種制度設計充分考慮到了風險規避——人性因素。
簡單地說，這種充分考慮人性因素的制度設計不但表露了民主的因子和尊重民意的因素，而且告訴了我們制度優于人性。風險規避的考量就是對人性負面因素的規避，就給制度公正提供了可能，這不僅對民意表達來說是一種進步，對制度設計來說也是一種進步。市民短信評議干部優差再次證明了，制度的安排必須基于客觀的人性預設上，通過制度消除人性之惡、張揚人性之善。我們知道，制度供給、制度變遷、制度創新越來越成為社會發展的必備資源。然而，何種制度才是合理的，什么樣的制度供給，怎樣的制度創新才能促進社會的發展和人類文明的不斷進步？制度公正何以可能？市民短信評議干部優差告訴我們，符合人性實際要求的制度必然是公正的制度，制度必須從人性出發進行考慮，方能具有合理性和強大的生命力。任何一項制度的實行必須和當時當地的人性實際相符合，制度必須適合人性的發展，脫離人性實際要求的制度就像空中樓閣。任何制度的運行都離不開入的因素，任何制度都是人設計的，而人是有缺陷的，不完美的，由人所設計的制度也是有缺陷的，不完美的，這就決定了制度公正的相對性和暫時性。制度不是萬能的，任何期望制度的完美無缺和絕對公正都是一種不切實際的空想。認為短信評議干部難以保證投票結果都是民意的真實表達，就是期望制度完美的一種幻想，是對制度萬能的誤讀。
我們應有一種共識：制度優于人性。正是在這一點上，筆者堅信，短信評議干部不是最好而是最不壞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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