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于澤

　　據美國媒體14日報道，美國馬薩諸塞州一個陪審團當天裁定著名煙草公司羅瑞拉德公司，向一位去世女煙民的家庭賠償7100萬美元(約4.7億元人民幣)，理由是該公司數十年前曾用香煙贈品引誘當時只有9歲的她吸煙。

　　如果是讓我們的法院來判這個案子，那么煙民首先要證明自己的死與煙草公司的香煙有直接關系。至于賠多少，要看女煙民生前花了多少醫藥費、誤工費、陪護費，再給點安葬費、子女撫養費，能賠100萬元就開先例了。事實是，中國至今還沒有煙民向煙草公司索賠的先例，索賠成功更是無從提起。

　　美國的這種判法，說穿了是美國政治與法律全面倒向消費者這一邊，將煙草業拋棄了。這未必出于美國的道德自覺，而是基于這樣一個事實：由政府資助的機構研究表明，吸煙有害健康，導致癌癥、心血管病等各種疾病，而這類疾病的醫療費用占去政府醫療開支的相當一部分，增加了政府的醫療負擔。基于這種切膚之痛，美國各州政府紛紛對煙草業采取稅收、規制等政策，將煙草產品擠出國內市場；同時采取法律行動，向煙草公司獅子大開口。

　　我們國內的控煙政策與措施，如果我們能夠將其與美國比較之下，就會知道，有關部門是不是在玩真的。很多城市早就出臺了禁煙條例、政府令之類，也正是這些地方政府，把地方所有的煙廠做大做強，做了當地納稅大戶。前不久，國家稅務總局官員還表示，為了“進一步提高控煙力度”，準備明年提高煙草稅。但既然要稅收，還能真控煙嗎？

　　但根據美國的結論，收煙草稅得不償失，收一塊錢的煙草稅，政府的醫療支出可能是十塊錢。1998年11月，美國律師總署與以菲利普·莫里斯為首的主要卷煙制造商簽署《和解協議》，協議規定在今后25年中，煙草商向美國政府支付2060億美元。這表明，美國政府提交了煙草損害國民健康的證據，法院已經采信，而煙草公司也予認可。

　　會不會中國的煙草害人沒有美國煙草害人之深，我們不必對香煙擔心太過？我們很難想象，中國煙草比美國煙草更“綠色”，相反有研究表明，中國煙草所含重金屬、尼古丁等有害物質較美加為多，危害應當更大。問題似乎只在于，煙草造成的損失是誰承擔著。在美國，政府之所以向各大煙草公司索賠，是因為政府支付了大量醫療開支。而在我國，醫療保險覆蓋面還不大，煙民生病花了錢，但政府負擔不多。政府控煙不認真，經濟的根源在此。

　　但美國給了我們控煙的啟示，那就是首先要對煙草有一個“科學”的認識：煙草是諸多惡疾的罪魁禍首，政府征收煙草稅是表面熱鬧，實則得不償失。支持煙民向煙草公司索賠，是一種很好的控煙措施。我們有些地方現在存在對“煙草財政”的依賴，把煙草業一棍子打死不現實，但得不償失的事實，已經不可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