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亮/文

　　當負面的行為用制度不能完全制約時，也可以嘗試借用手段去規避

　　過去的一年可謂冰火兩重天。盡管尚有許多并未塵埃落定的事，但是看起來大體上是以一個平和的心態在迎接新年。

　　這種平和中，令人無奈的依舊是那個著名的返鄉難題。畢竟很少有國家擁有這么多人口，并且以火車為主要遠程交通工具，并且有如此不畏跋山涉水的鄉情。“黯鄉魂，追旅思”的心情，在春節展現得尤為迫切。有人攜著衣錦榮歸故里，也有人懷著惆悵為心理療傷。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不論如何，家庭始終都是人類這種群居動物的“歡樂谷”和“避風塘”。

　　返鄉本來并非難事，大多數人無需乘了飛機或火車，再坐一天拖拉機、坐一天牛車、走一天路。然而，鄉愁卻常常是一張薄薄的火車票，我在這頭，票販子在那頭。這個問題竟然已上升到需要國家最高領導人出面協調的程度。

　　除了返鄉難的無奈之外，有些事卻令人如沐春風。例如，國家大規模發放生活補助以資助國民過節。往年，這樣的舉措通常都是各單位以福利的形式給予員工，政府只對小眾特定人群進行補助；而今年受補助人群的范圍和人數都擴大了許多。如近期湖北省就一次性撥款4億元。

　　我所關注的并非是金額的多少，而是其發放形式。因為該省采用“一卡通”來發放資金。其目的一是為了減少中間環節以節約成本，另外則是為了防止非法挪用。這是一種非常積極的現象。當負面的行為用制度不能完全制約時，也可以嘗試借用手段去規避。同樣一件事情，改變一下手段，則整個事情會發生根本的改變。

　　記得汶川地震救災過程中，許多人關注到與李連杰形影不離的那位會計師。一個會計師便使人們了解“一基金”這個慈善機構的科學管理與財務透明度。這使其易于監控，也提升了其在民眾中的信任度。幾周前，李連杰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談到了“一基金”的理念，即是以一小部分資金來撬動更大的資金，最終喚起民眾的愛心。政府的生活補助撥款也是如此。一方面能提高部分公民的生活質量，另一方面可借這部分資金來撬動社會消費與需求。

　　每一塊錢都有邊際效用遞減的趨勢。富人手里的一塊錢和窮人手里的一塊錢的效用是不一樣的。但這個效用是指對某個人的效用，而不是對社會的效用。因為無法衡量泡桑拿的錢和買燒餅的錢哪個對社會財富的推動力更大。這筆錢發下去，是希望受益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它用掉的，否則的話還是不能推動消費與增長。所以假如閣下有幸得到了一定金額的政府補助，除了恭喜閣下外，也要建議您趕緊把這筆錢花出去，越快越好。

　　經濟學家們眼中的發放補助不應該是無償的。比如凱恩斯就建議把受益人群分成兩組，一組去挖溝，一組去把挖開的溝填平。閣下也許會問：挖溝填溝并不帶來效用，和什么也不干就得到補助金沒有區別啊？經濟學家就是為了提高社會資源利用效率、消除浪費而存在的(當然，也有些經濟學家畢生致力于擴大資源浪費)。挖溝填溝這事兒與那個溝其實沒有任何關系，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不勞而獲。如果有免費午餐存在，那么基于趨利原則，必然會吸引更多的人去得到這樣的經濟利益。需求增大，就必然會產生管理費用，更有甚者會滋生腐敗。如廉租房帶來的社會問題即是明證。

　　當然，如果閣下沒能得到這一部分“意外之財”，也不必心生不平。這說明您的生活水平比很多人要強。即便自己的財富沒有得到明顯增長，但起碼可以期望貨幣的實際購買力在來年會有一定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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