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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艷艷:生活在繼續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0日 13:49 財經時報
鄧小平去世的時候,我正在蘇北的一個小縣城讀初二。那時尚且懵懂的我們只知道去世的是現今中國最有影響力的領導人,卻不曾想過,這場由他定下總基調并且仍然在席卷中國大地的改革,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怎樣深刻的變化和影響。 1998年初的一天,即將面臨中考的我,看著媽媽默默地為爸爸收拾東西。差不多一年前,在糧食部門工作的父母雙雙下崗,每人每月只能領到150元的生活費,家里原本和糧食部門一樣紅火的日子變得越來越拮據。于是爸爸決定到徐州的一個戰友處打工,在我中考沖刺的時候,爸爸遠在另一個城市。 1998年秋天,我考進了縣城里的重點中學,開始了高中生活,但是我們不能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因為江蘇省乃至全國的高考改革已經拉開了大幕。誰也不知道明年的高考又會變成什么模樣,我們這些學生只能“摸著石頭過河”,以不變應萬變。 與此同時,高校的招生規模不斷擴大,高考似乎不再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般的激烈,而是變得容易許多,更多的學生得以進入大學,接受高等教育。但實際上,熱門地區、熱門學校的熱門專業依然是大多數學生可望不可即。 2001秋,我打起背包、拿著通知書,走進南京一所大學的法律系。這是我第一次離開爸媽,獨立生活。 盡管大學里每年將近一萬元的學費和生活費還不時讓父母犯難,但憑借著國家的助學貸款,我還是安心地進行著自己的學業。低息、無息的助學貸款,讓如我這般家境困難的學生有勇氣和可能完成我們的大學。它不像救濟那樣使人難堪,因為我們并不是在接受施舍,而是在用努力為自己的未來埋單。它還讓我們知道,雖然我們的家庭為改革付出了代價,但是,我們并不是被遺忘的一群。 大二那年,就已經感受到就業市場的人滿為患。高校的連年擴招讓考大學變得容易,也讓找工作變得難了。如此多的畢業生涌向各種各樣的招聘會,去競爭那些以前也許根本看不上眼的職位。法律,這個曾經的熱門專業,也因為各個學校的不斷做大、做綜合、濫設法律系而迅速貶值。越來越多的同學選擇考研,有的是想通過深造來提升自己找工作時的競爭力,有的只是想回避找工作的巨大壓力。 2006年3月,我大學畢業已經快一年了,經歷了很多次不成功的應聘,我決定報名參加當年的江蘇省公務員考試。 一個月后,筆試結果公布,我排名第一。然而這個好消息只讓我高興了幾分鐘,隨之而來的是疑慮,因為聽到太多關于公務員招錄時嚴重的暗箱操作。 面試那天,我感受到的是更加嚴格、透明、公平的考試形式和氛圍。所有考官和考生都必須在七點鐘進入考場,上交、封存通訊工具。候考室里,考生們臨時抽簽決定每個人進場的序號;考官們也在同時進行抽簽來決定他們將去往哪個考場。準備,五分鐘閱讀材料,二十分鐘面對面答題,七個考官現場打分,計分員去掉最高分、最低分后現場計算出最后成績,主考官在分數單上簽字,之后我當場拿到了自己的分數——全場最高的84.5分。我不憑關系、不憑錢財、不憑“招呼”,成為了一名公務員。 現在,我所在的法院系統正在經歷一場訴訟費用收取制度的變革。訴訟費用的驟減,讓其不能再成為法院創收的來源,維護了法院公正廉潔的形象,但是此舉也使得法院、尤其是基層法院的辦公經費更加緊張。大家等待著財政支持政策的出臺,如果該配套政策無法實現或者最終要法院的運轉依賴地方財政,勢必會讓已經艱難的司法獨立雪上加霜。 一年前,爸爸改跑出租車。家鄉那個不大的出租車市場已經飽和了,油價一漲再漲,出租車的起步價卻一直漲不起來,起碼有一半出租車的后窗上都寫著“轉讓”二字。 弟弟去年夏天考入高中。高考形式依然在不斷變化,按照最新的制度,學生從高一開始,每一場會考都可能決定他們最終能被錄取怎樣的學校;全縣每年有幾萬考生參加中考,除了一千名左右的優等生能免費或者交納幾百元的學費就可讀書外,剩下的學生按分數高低,要交納幾千至幾萬元不等的入學費。這些收費,讓許多家庭從孩子上高中時就不堪重負。 大學里的學弟學妹們正在經歷畢業的洗禮。找工作、考公務員、考研的競爭都變得越發激烈;每年需要工作的人有增無減;許多學校研究生的擴招,必將造成并且已經開始造成研究生的貶值。 生活在繼續,舊的問題解決,新的問題產生。 (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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