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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日本歪曲以往侵略史的問題，再次引起人們的高度關注。日本變本加厲拒絕反省歷史的態度和做法，一方面說明日本國內政治的右翼化傾向在加劇，同時也說明，日本之外國家在糾正日本歪曲歷史方面，成效并不明顯。
在對日交往中，世人應有清楚判斷。由于二戰結束以來歷史問題沒有及時在日本清理，在今天日本國內政治氣氛日益右傾化的總體趨向下，今后日本在否認侵略史、并以此為
自身擴展政治軍事影響力提供合法性方面，將不會減小，而將繼續加大。未來一些年內，試圖改變日本在歷史問題上的態度和日本民眾對于靖國神社的看法，恐怕不太可能，日本官員參拜靖國神社，也將更加頻繁。
從過去的情況看，包括中國、韓國在內曾深受日本侵略之害的國家，在處理與日本的歷史問題時，多數時候局限于政府層面，偏重于對日直接交涉。現在看來，僅靠這一條渠道很不充分。日本在歷史問題上朝偏頗方向越走越遠的事實，提醒人們需要開拓批評日本右翼史觀的渠道，加大批評日本侵略史的力度。
一是從我國國內層面說，要持續加強抗戰史教育，并為有關民意表達提供展示空間。日本在歷史問題上采取什么態度，也取決于包括中國在內的曾受日本之害的國家在歷史問題上所采取的態度。在不久前的兩會上，有人大代表建言，應將南京大屠殺受難同胞紀念館升格為國家級紀念館并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同時建議把每年12月13日定為國家公祭日。這種做法并非不值得去做。中國在國家層面進一步展現對抗戰史的重視、并以公祭的形式來體現，不僅是對逝去的先驅者們的必要尊敬，也是對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的一個很好回應。
同時，中國必須認識到在國際交往中，適當的民意釋放與展示，永遠是影響國際輿論和制約其他國家行為的重要力量。在不影響社會穩定、防止外來滲透的前提下，國家應當以法治的方式，允許NGO等非官方機構的一些活動，使一些工作由非官方機構組織實施或由非官方意志來表現。比如，近期以來，在聯合國改革方案出臺后，海外華人擬在《紐約時報》刊登反對日本成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廣告，中國各大門戶網站也舉行相關簽名活動。
另一個就是在國際層面，要拓展日本歪曲歷史事實的宣傳空間，形成制約日本右翼史觀的國際輿論。對日本對外戰爭的施害者和受害者來說，在侵略與反侵略兩種史觀的較量中，他們都會試圖將自己對歷史的解讀方式，擴散到所屬國家之外，在世界范圍內產生有利于己的影響。日本同受它傷害國家之間在歷史問題上的爭執，因此并不單純只在日本與中韓等國間展開，而要看到在更大的空間范圍內，歷史詮釋權的爭奪也在悄悄展開。誰能讓它的聽眾更多接受由它所規范的歷史話語，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在這場政治、經濟之外的知識交鋒中，中韓等曾深受日本侵略之苦的國家，更應做的工作是加大在國際社會中的宣傳力度，讓越來越多的國家和民眾，知道日本曾侵略傷害過其他國家，而且至今不想反省。并且，應更鮮明地將日本在歷史問題與現實走向上的關系聯系起來，在國際社會中說明日本試圖否認以往侵略史的現實用意，乃是重新武裝，再次坐大東亞，成為一個有統治力的國家。中韓等國應攜起手來，共同為世界揭示日本對外侵略史的本來面貌，讓歷史道義能通過技術性的精細籌劃得到落實。
□程亞文(北京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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