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帆

　　布什總統24日發表了State of the Union演講,其中備受關注的內容是他談到了能源和氣候變化問題。布什談到美國要減少對進口能源的依賴，并提出在10年之內將石油的消費減少20%。布什還說，氣候變化是一個“嚴重的挑戰”。

　　最大的市場失敗

　　德國首相默克爾在世界經濟論壇開幕式上很快對布什的演講作出了回應。她說，美國發出的信號讓她看到了希望。默克爾稱她支持歐盟提出的在2020年之前減少30%溫室氣體排放的倡議。她同時稱，歐洲在可持續經濟增長方面已經制定了一套全面的政策，比如排放交易、對低排放技術的投資和歐盟能源政策等。這位來自東歐的德國首相衣著樸素，但是她如今兼著歐盟輪執主席和G8主席的角色，在當前動蕩不定的歐洲政壇上更是中流砥柱。

　　在達沃斯，氣候變化是最熱點的問題之一。英國政府顧問，曾任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的尼古拉斯·斯坦稱，“全球變暖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場失敗”。《金融時報》的一篇評論談到，關于全球氣溫變暖，科學研究已經達成共識，剩下的只是集體行動。其實，關于氣候變暖的爭論遠遠沒有結束。對氣候變化的預測并不比對經濟增長的預測更準確。以至于有一個笑話說，之所以會有對氣候變化的預測，是為了讓經濟學家在作預測的時候更心安理得。如果說人類排放的碳是導致全球氣溫變暖的唯一因素，那么為什么在1940到1975年期間，世界經濟增長比現在更無節制地消耗能源，但氣溫反而下降了攝氏0.3度？

　　當氣候變化聯系能源政策

　　當氣候變化和能源政策聯系起來后，問題會變得更加棘手。能源政策的目標更看重安全。從消費者的角度來說，他們需要價格便宜、供應穩定的能源，在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基礎上，他們也會希望能源更清潔一些。但是，如果能源價格便宜、供應穩定，消費者就會消費更多的能源。舉例來說，如果汽車的油耗更少，那么人們可能會增加駕車出行的里程，最終消耗的能源未必減少。如果從減少能源消費的角度來應對全球氣候變化，那主要的問題在于：第一，能源消費是一個市場行為，那么，我們如何能夠影響人們的消費？畢竟，無論是政府和企業，都無法消滅欲望和市場。第二，能源部門對政策的巨大影響力是不容忽視的。全世界都在聲討石油和煤炭這些化石燃料帶來的污染，但與此同時，大部分國家仍然在對化石燃料進行補貼。第三，替代能源的出現尚待時日。即使是以技術較為成熟的核能為例，建設一個新的核電站需要10~15年的時間。很多其他的新能源更是遇到技術不穩定、規模不夠大的問題。

　　然而，全球氣候變化帶來的災難性后果是觸目驚心的。颶風、地震、沙漠化、冰山融化……如果沒有足夠的重視和防范，氣候變化不僅會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而且可能會帶來全球安全的隱患。

　　世界環境組織設想

　　全球氣候變化的解決需要各國的合作。目前各國關于氣候變化的合作基本以失敗告終。以美國為代表的一些國家拒絕在《京都議定書》上簽字，使得全球關于氣候變化的合作遇到重挫。不過，像《京都議定書》這樣的合作框架由于缺乏足夠的靈活性，也逐漸受到學界的批評。新的合作框架應該更透明、更靈活，而且要覆蓋全球。

　　法國總統希拉克曾經提出過成立世界環境組織的設想。達沃斯論壇上有的代表也對此表示支持，認為環境談判可以借鑒關稅談判，通過若干回合，逐漸消除分歧。但是，和世界貿易組織不同的是，各國的環境部長在國內政治中的地位更低，他們并非主要的政策制定者，即使成立了世界環境組織，也無法有效地影響各國的政策。沒有其他政策的廣泛支持，環境政策是無法起到作用的。

　　另外一個跡象是發達國家的大企業，如在電力和

　　(作者為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所長助理，國際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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