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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沿河
重慶市最近評選出了自己的十張名片，依次是:美女、火鍋、解放碑、紅巖、雄起、三峽、鄒容、橋都、釣魚城、溫泉之都。評選的標準是:知名度、美譽度、代表性和獨特性(詳見本報今日A08版報道)。
主辦者認為，這十張名片是對重慶城市性格和特質的概括。從市民參與海選提名、再經過專家團評審的程序來看，應該說達到了這個目的。比如對我們這些重慶以外的、但又對重慶有一定耳聞目睹的人來說，即使孤立地看待前七個，往往也會很自然地聯想到重慶，雖然，把“美女”排在首位有噱頭之嫌，有先到先得，“獨占”、排他之嫌。但通過全民參與來評選城市名片，不失為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重慶的評選標準是“兩個度”和“兩個性”——借助時尚的“歸納法則”，按筆者的理解，不論標準為何，“城市名片”首先應該是這個城市所以別于其他城市的文化要素。這里的文化不是文化部門司職的那種文化，而是文化人類學概念里的文化。文化人類學有一個學派認為，在同一個文化區內，即使自然地理特征有很大的差異，但在文化上總有均一的共性，擁有相似的文化特質；文化特質最多的地方，代表這個文化區的核心。今天，在我們仍然承認此一理論的前提下，城市無疑正是這樣一個核心；而所謂城市的文化特質，說白了也正是一個城市自己的品牌和個性。誰都看得出，現在城市的趨同化愈演愈烈，一色的高樓、備受詬病的玻璃幕墻，等等，但那只是面貌上越來越失去個性；歷史的濃厚積淀，使每個城市的文化特質還沒有那么容易被“同化”，比如方言顯示出的旺盛生命力，就是一個顯著的例子。而且，文化特質并不是一成不變的，還能夠產生新的。舉重慶這十張名片而言，解放碑、紅巖、鄒容屬于歷史，雄起之類恐怕就屬于“新生”。
城市名片不是一個新名詞，前些年，好多地方都在打造自己的城市名片，大抵是為城市的發展定位。有的甚至把窗口服務單位——如出租車，當成城市名片。像重慶這樣如評選“××十景”一般評選出十個文化符號作為城市名片，確實還是個新鮮事。它的好處正如前面所言，能夠讓人自然而然地對號入座。也就是一提到這個城市，就能立刻聯想到名片上的那些標志——或城市形象、或文物古跡、或歷史名人；反之亦然。因其如此，上了名片的標志，不一定是本地人認為，還應該是外地人同樣認為，既然是展示城市，就不必自娛自樂。相信對很多外地人而言，重慶十張名片中的后三個一定不明所以，雖然這是從近100個候選名片中篩選出來的。那么，它們未必代表得了重慶的城市名片。
城市文化是城市的氣質。城市名片則是城市文化的具體符號。我想，城市名片評選的積極意義，在于能夠激發人們對自己居住城市的熱愛。一個有趣的問題是，如果參照重慶的做法，廣州評選自己的十張名片，市民們會選哪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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