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為人民謀幸福之3.0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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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7月05日 17:18 《互聯網周刊》 | |||||||||
這是一個涉及未來經濟和社會財富走向的重大問題。 陳國棟先生在全國政協提案中提出“國民幸福指數和GDP一樣重要”的命題,具有重大意義。我想繼續深化一下這個主題。我認為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為人民謀幸福,需要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先快樂的人帶動后快樂的人,實現共同幸福。這是“為人民謀幸福”的3.0版,即第三次浪潮版。
幸福在不同社會發展階段具有不同的歷史含義。第一次浪潮版的“為人民謀幸福”,體現在“物質極大豐富”方面,農村改革,讓一部分人先實現溫飽,最終帶動全國人民解決了溫飽問題;第二次浪潮版的“為人民謀幸福”,體現在富裕方面。城市改革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后富,正在走向共同富裕。今天,我們還處在這一過程的后半程上。從未來學觀點看,為了適應第三次浪潮帶來的挑戰,我們需要及早考慮“為人民謀幸福”在信息革命新的歷史條件下面臨的新問題和新特點。我認為,第三次浪潮版的“為人民謀幸福”將體現這樣的特點:通過信息革命,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帶動社會共同幸福。 如果我們明確這一點,有利于沿著十六大指出的方向,正確認識當前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發展信息文化產業、互聯網內容產業、發展體驗經濟、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等方面遇到的一系列矛盾和問題,把以人為本,建立在代表先進生產力和先進文化發展要求的基礎之上。 我們反對在新的條件下,把“為人民謀幸福”與市場經濟對立起來。主張信息革命的策略,要建立在市場經濟原則上,建立在充分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創造性的基礎之上。 社會幸福基于個人快樂 國民生產總值GDP作為貨幣尺度的經濟財富總量,被稱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但是,GDP不能衡量經濟總量的實際“含金量”,將GDP作為發展的唯一標準是片面的。幸福是金。經濟發展的實際“含金量”,要看它在多大程度上促進了人民幸福。歸根結底,經濟增長的目的是讓老百姓獲得幸福。這是人們提出“國民幸福指數”問題的實際背景。 工業化是人類偉大的歷史進步,極大推動了社會財富的創造。但工業化也有其歷史局限性,這集中體現在增長與幸福的矛盾上。連普通老百姓,對這一深刻歷史矛盾都有常識性的觀察。現代經濟學最前沿的研究,已經通過大量的實證統計,證明工業化達到人均3000美元后,GDP與幸福開始脫節。發達國家開始把下一輪現代化的焦點,聚集到高科技和高情感的結合。我國現在工業化沒有完成,這個問題還沒有迫在眉睫。但等到信息化國家痛打工業化國家時,再來研究它就會為時已晚。所以我們要提前關注這個問題。 人類的幸福,在GDP這個二級火箭脫落后,繼續上升的第三級推動力何在?不靠GDP,靠什么?這是下一輪現代化的最大難題。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卡尼曼發現,問題的根子,就出在主流經濟學的價值論上。集中反映工業化歷史局限性的西方主流經濟學,將效用與價值分離,是經濟增長與幸福脫節的理論根源。斯密的個人自利引致社會富裕,說的是效用,它隱含了一個價值方面的有缺陷的命題:社會幸福基于個人痛苦。這導致了微觀的資源配置與宏觀的財富分配的矛盾。新古典主義從微觀上追求效用(可以帶來快樂的痛苦),但宏觀上導致的卻是效用最大化(GDP最大化),而非幸福最大化;福利經濟學認為整體幸福要通過再分配才能實現,但這個整體幸福,卻缺乏資源配置的微觀價值基礎。 卡尼曼提出了“回到邊沁”的綱領性主張,通過區分效用與價值,澄清了這個問題。新的幸福經濟學,解決新古典主義與福利經濟學在微觀與宏觀上不對稱的方法,是將“社會幸福基于個人痛苦(效用)”這個工業化命題,改造為“社會幸福基于個人快樂(價值)”這個信息化命題。這個命題有雙重性:它既是一個新經濟的命題,又是一個市場經濟的命題。 作為新經濟的命題,其第三次浪潮的特點體現在,作為效用對立面的價值,快樂和幸福,都只有以信息和知識為基礎才能實現。價值是效用相對于參照點的得失(快樂與痛苦),必須通過以人為本的信息決策來確定。這與主流經濟學的信息無關假設相對立。 作為市場經濟的命題,表現得更加突出,它把宏觀幸福建立在微觀快樂基礎上。也就是說,在這一命題中理解的為人民謀幸福,不是謀抽象的幸福,不是謀與個體對立的幸福,不是謀與眼前對立的幸福,而是把個人快樂作為整體幸福的微觀基礎。讓根本性的、全局性的價值(幸福),從眼前、局部的價值(快樂)中自然而然地導出。這是對傳統福利經濟學的歷史性改造。如果沒有這一命題作為基礎,單純強調幸福具有很大的政策風險,容易導向損害發展的計劃性福利國家軌道,抑制市場經濟活力的發揮。在這方面,同是強調幸福,卡尼曼的行為經濟學與黃有光的福利經濟學的政策傾向截然不同。 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 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先快樂帶動后快樂,最終實現共同幸福。這是一個針對第三次浪潮的政策策略。同“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后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比較起來,“富裕”指的是效用,“快樂”指的是價值。前者是一個工業化的命題,后者是一個后現代的命題。 經濟學意義上的“快樂”(“幸福”),與口語中的“快樂”(“幸福”),實際上有一點區別。口語上說的是主觀感覺,經濟學上說的卻是客觀價值。 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作為一種“謀幸福”的策略,對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含義是不同的。對完成了工業化的發達國家來說,這是指產業和需求要向價值鏈的高端升級,在精神和文化需求滿足的微觀經濟基礎上,實現國民幸福指數的整體提高。對工業化未完成的發展中國家來說,是指在發展不平衡的條件下,在物質需求滿足之外,率先在發達地區、信息服務業等領域及高收入人群中,通過首先滿足一部分需求層次較高的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提高社會整體滿意度,直接為人民謀幸福,最終實現全體人民從物質效用滿足為主,向精神價值(信息和知識價值)滿足為主的轉變,從而提高為人民謀幸福的總體水平。 需要指出,中國發展非常不平衡,大多數人還沒有達到“有錢”的程度,解決“有錢但不快樂”的問題,對于他們還是下一步的事情,但這個問題現在就應當提出來了。這其中有以下幾個原因:第一,在發展不平衡的高端一側,這個問題已經成為現實的問題。尤其是中國已有一億人上網,這些人快樂不快樂,對社會穩定影響很大;第二,實現小康不等于物質極大豐富,必須全面發展,滿足人們文化需求,提高人們的文化素質,是全面建設小康主題中的應有之義;第三,為人民謀幸福,需要跟上時代發展,充分體現先進性。一方面要通過工業化讓人們普遍富裕起來,另一方面要通過信息化讓人們感到生活的意義和樂趣,提高他們的幸福指數。 作為一個現實的問題,我們的觀念和政策,是否已準備好應對未來的挑戰? 第一,要克服將國民幸福與個人快樂對立起來的傳統觀念。除了正常的規范以外,我們也要看到,那種認為“享樂可恥,快樂有罪”的傳統觀念,還在抑制人們的健康快樂的要求。實際在把“為人民謀幸福”與個人快樂對立起來。我們不能抽象地談幸福,具體地反快樂。 第二,要克服把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與眼前利益對立起來的認識,通過市場經濟發展文化產業,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對于正當的文化市場需求,用非市場的方式過多干預,會付出文化國際競爭力下降和文化貿易逆差的代價,最終會影響到群眾滿意不滿意這個大局。 第三,要把為人民謀幸福的根本宗旨,落實在群眾具體的喜怒哀樂之上,以人為本,建立和諧社會。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最終實現共同幸福,實際是充分相信群眾的表現。 歷史潮流無情。從工業化轉向信息化,每個社會的穩定都會受到新的考驗。僅僅是先富后富,共同富裕,只能是社會穩定的必要條件,而非充分條件;只有個人快樂,共同幸福,才能真正保持社會穩定。讓一部分人先快樂起來,不僅不會讓天下大亂,還會通過共同幸福,讓天下大治。如果社會的每個細胞都快樂,積小快樂為大快樂,最終使這個國家的幸福值(National Well-Being Account)高于其它國家,“為人民謀幸福”就會得到它最好的回報。 更多精彩評論,更多傳媒視點,更多傳媒人風采,盡在新浪財經新評談欄目,歡迎訪問新浪財經新評談欄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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