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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后的第一次美國總統選舉是一次分裂的大選，這種分裂不僅僅限于某項具體政策上的分歧，而且反映出了保守主義和自由主義兩種對美國社會影響巨大的政治文化在“9·11”后的深刻分野。布什上臺以及共和黨全面贏得參眾兩院國會多數席位的事實，一方面體現出整個美國社會的保守化傾向日趨明顯，另一方面，從長遠的角度看，布什贏得的不僅僅是一場大選，其強烈的保守主義執政理念將在后“9·11”時代相當長時期內影響美國的內政與外交。
美國社會保守主義的群眾優勢是布什贏得大選的深層原因。保守主義與自由主義理念之爭是美國政治中長久存在的一個現象。面對“9·11”后的首次總統選舉，兩黨都希望借此“大破大立”之際既贏得更多的傳統選民，又樹立自己政治理念的深遠影響。克林頓時期的勞工部長羅伯特·萊克在選前就號召美國的自由主義者們消除自身的差別，攜手對“極端保守分子”發動攻擊，奪回失去的政治地盤。然而，布什執政4年保守派的興起確實在美國社會中起了重大的作用，人們開始重新評估宗教、道德的影響力，看到其與社會問題、國家興衰的關聯，認識到這類問題在政治上的重要性遠超過經濟與外交。根據CNN在選后進行的民意調查顯示，有34%的選民中持保守主義理念，而持自由主義觀點的選民僅為21%.另一項值得回味的調查顯示，認為價值觀是最重要的考慮因素的選民數量超過了認為經濟或“反恐”是最重要因素的選民數，而這部分選民中80%的人投票支持布什。一名共和黨民調專家評價說：“價值觀戰勝了經濟問題，這一事實發出了非常強烈的信號。人們下意識地認為‘這個人(布什)與我們想的一樣’。”
布什新任期將在美國內政外交等各方面貫徹其保守主義理念。在內政問題上，從干預道德與個人生活的基督教保守教義出發，布什將致力于建立穩定的美國社會體系。在競選期間，布什就已表明其反對墮胎以及同性戀的一貫立場，大力宣揚傳統的家庭觀念，表示將通過改善教育環境及創造就業條件來為更多的美國家庭帶來穩定與發展。在經濟問題上，布什將繼續貫徹共和黨堅持的“小政府大社會”的經濟發展理念，堅定地推行減稅政策，并將重點轉向扶植中小企業。考慮到目前美國國內對于自由貿易的輿論壓力，布什政府可能會采取相對保守貿易政策。但是，從美國企業及民眾利益出發，美國今后在貿易領域防范的對象將應該主要是與美國本身具有競爭力的高新技術領域，而對于那些傳統制造業，美國政府保護的意義并不是很大。在外交問題上，要求政府替天行道的基督教保守教義是布什奉行強硬外交政策的精神支柱，其將繼續以“先發制人”的態勢來推進美國的反恐戰略。目前，中東、中亞、東南亞等地區是恐怖組織高度聚集的地區，而被布什政府定義為“邪惡軸心”的另外兩個國家伊朗和朝鮮同樣都在亞洲地區，而且圍繞核問題的解決，美國與這兩個國家的關系都發展到一個關鍵的時期，今后美國軍事東移趨勢將日益明顯。
選舉的硝煙過后，比彌合分裂的社會更急迫的是切實地解決一個個現實問題，而保守主義在這個時代的轉折點上奪取了“愛國主義”的旗幟，其意義不僅僅是贏得的一次大選。對于共和黨來說，布什的最后一個任期可能意味著一個保守主義新時代的開始。
□美國西北大學訪問學者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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