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思想的光輝從巔峰處照耀

　　摘要：　　建設現代化強國需要諸多條件，其中文化條件是重要條件之一；　　在“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中，“先進文化”是個重要的內容。而任何先進文化都不會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都是在傳統優秀文化的基礎上，與時俱進地創新發展起來的

　　□世界思想家巔峰論壇聯席主席劉揚　□本報記者高初建

　　9月25日至27日，在孔子誕辰2555周年之際，在孔子故里山東曲阜，由中國曲阜國際孔子文化節組委會、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聯合主辦，藍獅集團和曲阜師范大學聯合承辦的“世界思想家巔峰論壇”正式舉行，來自聯合國科教文組織，法國、意大利、美國、德國、印度、馬來西亞等十余個國家的外交家、學者，與中國的一批官員、學者們出席了這一盛會。會后，本報記者(以下簡稱“時報”)針對舉辦這一論壇的意義、孔子學說在今天的價值等問題，與論壇聯席主席劉揚(以下簡稱“劉揚”)進行了一次對話。

　　謀定而后動

　　時報：首先祝賀世界思想家巔峰論壇的舉行。請問，舉辦這樣一個論壇有什么意義？

　　劉揚：在經過改革開放20多年的發展之后，中國迎來了一個新的歷史發展機遇期。在此時期，國際國內的形勢已經或正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面對變化，我們必須研究新問題，分析新矛盾，確定新的發展思路，而這一切離不開正確思想的指引。如果說，在改革開放初期我們對許多事情缺少足夠的認識，來不及進行充分的思想準備，不得不“摸著石頭過河”的話，那么，在有了20多年豐富的實踐之后，在面對新的挑戰和機遇的時候，我們不能打無準備之仗，必須“謀定而后動”，必須理清思路，對我們將要實現的戰略目標和將要干的事情想想清楚，有事先的思想規劃。

　　當然，這里所謂的“思想”是一個大范疇。它既包括我們長期堅持的基本思想認識，也包括改革開放過程中不斷創新的思想成果；它既有植根于本土文化的思想結晶，也有外來文化的思想碰撞。將這些“思想”匯集起來，去蕪存精，正本清源，使之發揮開時代風氣之先的作用，是當今思想界人士的重大使命，也是舉辦這一論壇的基本宗旨之一。

　　時報：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年關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大討論拉開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大幕。這是否證明了“思想”對于發展的重要性？

　　劉揚：歷史證明，“思想啟蒙”或“思想解放”總是社會進步的先聲，建立科學的思想理論體系，總是社會發展的必要條件。“五四”時期是這樣，改革開放初期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

　　現代化不能離開文化條件

　　時報：你剛才談到“五四”，“五四”時期人們曾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號，推動了社會進步。那么，為什么今天又要在孔子家鄉來研討孔子學說呢？孔子學說對今天的現代化建設有什么價值呢？

　　劉揚：這個問題應該從幾個方面來理解和認識。首先，“五四”的先驅者們提出“打倒孔家店”，其革命的對象是以四書五經為主要內容的，以科舉制度和八股文為表現形式的封建舊文化，并非要將所有的傳統文化全部拋棄。其次，即使是“封建舊文化”也需要批判地繼承，而不能“倒洗澡水連嬰兒一起倒掉”；再次，對過去曾經否定的東西，有時需要“否定之否定”地給予重新認識，通過不斷認識，發現其新的價值。

　　最重要的一點是，當我們談到現代化建設時，必須承認任何一個國家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都離不開特定的條件，包括地理、人口條件，文化條件等等。馬克思在《致巴·瓦·安年科夫》的信中曾指出，人們不能自由選擇自己的生產力，生產力的形成，“決定于在他們以前已經存在，不是由他們創立而是由前一代人創立的社會形式。”這意思就是說，包括傳統文化在內的“初始條件”，對今天的社會進步而言是無法回避的。

　　孔子學說的啟示意義

　　時報：能否從繼承發揚的角度上談談孔子學說的現實意義？

　　劉揚：這是個很大的題目，應該

　　由專家們來解釋。不過，我可以簡單地舉幾個例子。

　　本次論壇的一個專題是討論孔子的教育思想。許多人都注意到，近年來在教育領域里出現了一些問題，如教育費用上漲，貧困家庭子女上學難，民工子女失學，等等。清華大學的孫立平教授認為，上世紀80年代高校中農村學生占到30%，而現在不到15%，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因此，學者們提出，應該重溫一下孔子“有教無類”的教育理念，從教育入手，解決國家可持續發展的問題。

　　再比如，很多人都關心政治體制改革，關注政府職能轉變，那么，一個“好政府”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呢？1985年香港學者曾就此問題進行過調查，結果有81.6%的香港人同意：“好的政府對待人民好像對待自己的兒女一樣”這樣的說法。而這樣一種表述反映的“親民”思想，正是2500多年前孔子提出的“仁政”思想。回過頭來我們看看現在執政黨“以人為本”、“執政為民”的理念，應該很有感觸。

　　近年來，國外有人對中國的經濟崛起感到不安，有人甚至說什么“中國威脅論”。而在本次論壇上，一位馬來西亞學者透露，馬來西亞從來不擔心“中國威脅”，因為孔子學說中的一個重要思想是“和為貴”，這個思想貫穿于幾千年的中國歷史中。幾千年間，中國無論多么強盛都不會主動侵略其他民族，而是以“和而不同”的包容態度處理與其他民族的關系。由此可見孔子學說的影響力有多么大。

　　上述幾個小例子不足以概括孔子學說的精華。其實，孔子“為政以德”對道德建設的啟示，“貧而樂，富而好禮”對解決貧富問題的借鑒意義等等，都極富價值。

　　尋找新價值

　　時報：幾年前，曾有人提出“儒教資本主義”的觀點，認為亞洲“四小龍”的成功證明以儒教為代表的東方文化體系可以與西方文化分庭抗禮。這是否可以表明，中國在新的發展階段中需要重新確立以孔子學說為代表的文化價值體系？

　　劉揚：并不能如此簡單地下結論。事實上，正如前面所說的“思想”是個大范疇一樣，東方文化也包含著極其豐富的內容，儒家學說、孔子學說只是百花園中的一片芳草。許多人都注意到，日本、韓國、中國以及越南等等，都屬于“儒教文化”國家，但每個國家的發展模式及其對儒家學說的認識理解各有千秋。從根本上說，儒家學說也是需要發展的，孔子本人就講“溫故知新”，講的就是思想創新的必要性。

　　但另一方面，面對經濟全球化這一幾千年未有之變局，中國人確實需要明確的、強有力的發展理念。“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中，“先進文化”是個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內容，而任何先進文化都不會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都是在傳統優秀文化的基礎上，與時俱進地創新發展起來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對包括孔子學說在內的傳統文化應該進行認真研究，“學而時習之”，“溫故知新”地給予創新，從而找到新價值。

　　時報：這次論壇來了不少外國學者，是否意味著孔子學說的影響在擴大？所謂“思想家巔峰”，能否表明論壇水平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

　　劉揚：孔子學說的重要性歷來為各國學者所重視，這一次曲阜的祭孔大典第一次由中央電視臺向全世界現場直播，反映了世界的關注程度。然而，我們邀請各國學者來參加論壇，并非希望聽到一片贊揚之聲。我們希望的是思想的探討和交鋒，在一個多元化的社會中，“西方”與“東方”，“傳統”與“現代”等等二元化對立的思維方式是愚蠢的，而交流與融合才是可取的。

　　這次論壇的參加者是當代學者中最優秀的一群。當然，還有許多最優秀的學者這次沒有機會來參加，但這并不妨礙學者們在論壇之外以其他方式進行廣泛的交流。至于說為什么叫“巔峰”論壇，這只是主辦者對思想創新的一種期望。因為，思想創新的過程就是人類不斷攀登智慧頂峰的過程，而思想的光輝總是從更高的地方照耀著，指引著我們的前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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