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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聯通上市，投資價值究竟有多大？CDMA是否前景一片光明呢？這些就是本期節目要關注的重點。參與今天話題討論的是中國國際金融有限公司投行部總經理楊昌伯先生和中國郵電大學闞凱力教授。到今天，中國聯通A股發行已經接近了尾聲，楊昌伯先生是這次聯通A股發行上市的主要的操作者，您對目前發行的最新情況滿意不滿意？
楊昌伯：我非常滿意，可以說這一次整體發行情況的進展是非常順利的。到目前為止
，參加網上市值配售的資金已經接近一萬人民幣，網上認購非常踴躍，中簽率已經公布了，大概是2.7%，網下認購的中簽率還低于網上的情況，已經所定資金是兩千億人民幣左右，有很多機構，幾乎所有的投資基金都參加了這次網上的認購。
主持人：據了解，聯通A股上市這一次也是創下了幾個國內股市的第一，最大的流通盤子，最大的發行價格，是第一個國內上市的電信運營商，在聯通這艘超級航母還沒有下水之前，就已經在證券市場上掀起了不消的波瀾，在聯通A股發行路演之后它又給人們留下了很多想像的空間。作為超級大盤股，聯通A股在國內證券市場的發行為各方所關注。其中發行方式，發行價格以及募集資金的使用情況，CDMA的市場前景，聯通的股權結構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在9月17日舉行的中國聯合通信有限公司A股發行新聞發布會上，中國聯通董事長楊賢足一改過去在媒體面前的低調，成了聯通最大的推銷員，他介紹，中國聯通此次發行數量為50億A股，每股定價為2塊3毛，對應的市盈率為20.2倍。發行方式采取網下向法人投資者配售和網上向二級市場投資者按市值定價配售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這次發行預計募集資金總額115億元。全部投入CDMA網絡建設。楊賢足說在國內上市，聯通的用戶可能成為聯通的投資者，而投資者更有望成為公司的用戶。
中國聯通集團公司董事長楊賢足：二者的結合將使他們更加支持中國聯通的發展，中國聯通也將給他們更好的電信服務和更好的投資回報，二是有利于拓展融資渠道，公司將可以同時在境內外兩個資本市場融資。
在新聞發布會和隨后在北京、上海、深圳舉行的路演推介會上，楊賢足用大量的篇幅來解釋聯通上市的復雜過程。他特別解釋，這次上市的聯通A股公司是中國聯通集團以其持有的聯通紅籌公司的運營資產所對應的部分股權為出資，聯合其它四家發起人設立的，由于境外上市公司要在境內上市目前法律還不允許，所以聯通選擇在境外穿上外衣、注冊新的控股公司的方式上市，從而達到回國籌資的目的。
主持人：2000年6月份，聯通紅籌公司在香港和紐約的上市，就是通過中國國際金融有限公司設計并完成的，這次聯通回到國內上市，主承銷商還是中國國際金融有限公司，有人認為聯通紅籌公司上市的設計方案是非常有創意的，那么中國國際金融有限公司當時是怎么想到這樣一個設計方案呢？楊昌伯：我們在2000年6月份，聯通紅籌公司在境內上市以后，對這個題目進行了增值研究，我們還聘請了比較知名的律師事務所進行了專題研究。在設計發行方案的過程當中，我們曾經考慮過幾種不同的選擇。比如說聯通集團公司作為發行人，或者是聯通運營作為發行人，再有聯通紅籌公司發行DPR的形式在境內上市公司。這幾種不同的方式都有一些不可逾越的障礙，在時間上來說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最后我們確定聯通集團以自己持有的紅籌公司股權在國內設立一個中國聯合通訊股份有限公司，我們簡稱它為A股公司，它作為發行人，這樣一個發行方案，發行結構是符合公司法的基本法理。在境外也有一些已有的先例，在境內股權作為一種出資形式也是可以見到的。
主持人：這么說起來給我們觀眾感覺還是比較復雜一點，簡單的說是不是可以這樣來理解，這幾大公司實際上都是由聯通集團直接控股的一些下屬公司？楊昌伯：對，您這樣的解釋是非常正確的。
主持人：除了我們剛才談到的以外，人們對于聯通的發行價格，以及對于市場的影響也是非常關心的，本欄目記者就這些問題也采訪了一些專業人士。
記者：你們投資聯通是看好CDMA的市場前景還是因為兩塊三的價格比較低？華安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投資部總監王國衛：我覺得兩個方面的因素都有，從國內股市的情況來看，目前低于3塊錢的股票還是沒有的，所以我覺得從絕對價位來說，兩塊三的價位還是有一定吸引力，我個人認為也是有獲利空間的，第二個方面是來自對電信這個行業長期發展的信心。
作為資深基金經理，王國衛認為盡管發行價令人心動，但不能忽視聯通上市所需要的資金量，要知道50億股全部流通后，每漲一毛錢就需要5億的資金來支撐，這對眼下的市場來說是有很大的壓力。
主持人：電信企業一直是資本市場上追捧的一個寵兒，因為它的企業資產質量比較好，當年聯通和中國移動在香港上市的時候都受到市場的熱捧，聯通在香港上市和在美國上市的市盈率都超過了300倍，這一次聯通A股在國內上市價格更低，市盈率只有22倍，這么多年來，是不是我們電信業企業自身質量下降了，還是說電信市場對CDMA不太追捧了？楊昌伯：首先從市場的情況來看，這兩年市場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大家知道在2000年美國那斯達克指數曾經在最高點的時候凈增5500點，現在已經回調到1200點。作為電信股它的跌幅也是相當大的。根據摩根斯坦利全球電信指數，下調的比例也是在70%到80%之間的，大幅度的電信縮水，相對境外電信運營公司，我覺得國內的電信公司中國聯通，還有中國移動它的運營前景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們作為投資者朝前看的話，像聯通這樣的電信運營公司通過資本市場對投資者來說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主持人：楊先生認為聯通A股上市以后的市場表現是不錯的，目前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我們整個的資本市場環境不好造成的，電信企業本身的資產質量是在不斷地看好的，闞教授，你怎么看這個問題？闞凱力：我同意楊先生的觀點。就是說主要是投資環境發生變化，或者說更準確地講就是前幾年一個公司的市盈率能夠發行到380多倍，這絕對是泡沫。所以現在就是在大環境的處理下，是一個市場或者是投資者期望值現在比較回歸自然了，所以現在比如說市盈率十幾倍、二十倍左右，這個是比較正常的。
主持人：聯通這次募集的115億資金將全部用于CDMA的網絡建設。有人就說這次聯通是把寶全都押在了CDMA的身上。說到這兒，可能有的朋友對CDMA還不太熟悉。
副播：CDMA是碼分多址通信技術的英文縮寫，是不同于GSM的另外一種移動通信制式，目前在韓國、日本、美國等地得到了一定范圍的使用，據中國聯通介紹CDMA技術具有輻射小、通話清晰、不易掉線、保密性強等特點。
主持人：的確是這樣的，這幾年很多國家都在研究開發CDMA技術，聯通也不甘落后，并且把它作為競爭的一個重點項目，從今年1月8日聯通CDMA網正式運營以來，本欄目記者就一直對CDMA給予了持續的關注。
1999年4月，聯通被賦予CDMA網絡建設和經營的重任。本欄目記者曾就聯通為什么要上CDMA采訪過聯通高層，當時我們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中國聯通公司副總裁呂建國：聯通公司上CDMA不是一個公司行為，不僅僅是公司行為，CDMA和GSM是當今世界上公認的主流的兩項移動電話的技術標準，那么像中國這樣一個大國把自己全綁在一個標準上是不合適的。
2002年1月8日，聯通宣布，總投資240億元人民幣、網絡規模1500多萬戶、覆蓋全國330個地市、規模居世界首位的CDMA網絡已順利建成并開通運營。在此之前，國內已有了兩張GSM移動通信網，移動和聯通各占一張。在GSM網用戶規模已相當可觀的此基礎上發展新網用戶，其困難可想而知。對此，聯通并不是沒有準備，他們設置了三個月的試運營期以觀其效。
中國聯通公司董事長楊賢足：我們發展用戶也是一個穩步啟動的過程，不是一開始就大規模地發展，我們這種做法我覺得是對用戶負責的態度。但市場反應的冷淡還是超出了人們的預料。今年5月，本欄目記者在街頭采訪時，人們對CDMA的熱情十分冷淡，消費者普遍認為CDMA的模式比較少，價格太高。
運營半年后，聯通的CDMA只招攬到93.6萬用戶，其中還包括原長城網轉網的44萬用戶，與聯通一年內要發展700萬用戶的目標相去甚遠。
聯通各地的分公司坐不住了。從5月份開始，一項被命名為“預付話費租手機”或“零首付”的CDMA推廣活動在各地陸續展開。由于此舉降低了CDMA入門的門檻，人們對CDMA的反應開始熱烈起來。同時，由國美、蘇寧等大型零售商發起的手機降價風潮也為CDMA的熱銷推波助瀾。
8月底，CDMA的用戶迅速躍升為280萬，增長勢頭十分強勁，這使得聯通董事長在A股發行的新聞發布會上底氣十足。
中國聯通集團公司董事長楊賢足：700萬是有難度的，但是我們還是有信心完成700萬的任務。
主持人：要完成700萬用戶的發展任務，這還真是有點兒魄力。這次聯通發行A股籌集的資金將全部用于CDMA的網絡建設和發展，那么這次融資的前景底怎么樣呢？這次籌集的資金足夠用于CDMA網絡進一步發展呢？楊昌伯：對于這一次融資是他們通過增資的形式放到聯通新時空，由聯通新時空來建設CDMA。大家知道聯通新時空是在上市公司的經營范圍之外的。通過租賃的安排使上市公司能夠從聯通集團租賃到CDMA的容量，這樣的安排就可以使上市公司根據用戶發展的情況來適當地調整自己所租賃的容量規模，這樣有利于上市公司規避CDMA的投資風險，這個是一個很重要的內容。
主持人：到目前為止，聯通在CDMA建設和發展上還處于虧損的狀況，那么CDMA是不是成為只投錢不產出的大洞了？闞凱力：這個問題主要是應該看聯通公司它的經營效果怎么樣。CDMA在中國的發展有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第一就是說中國現在已經有世界上最大的GSM的移動通信網，而且不但數量非常之大，而且技術上也應該說是非常先進的。尤其是中國移動集團也有這樣一個不可輕視的對手，在中國絕大部分的市場里。所以這樣的話，只有競爭起來。第二個就是CDMA的技術改造，雖然有些優點，但是對GSM技術上沒有一定的壓倒性優勢，也就是說CDMA哪一項比GSM好到哪兒去，甚至可以旅游，不要GSM去做CDMA，這個不是那么強烈。
主持人：在市場上沒有表現出來。闞凱力：是，所以雖然有些優點，但是不到那種強烈反差的地步。這樣的話說，CDMA從今年年初開始正式運營以后，實際上是一步一步在艱難地爬山。
主持人：看來闞教授對CDMA在市場的表現還是持懷疑的態度。闞凱力：應該說它的發展前途是有的，但是這個發展不是沒有挑戰的。
主持人：楊總怎么看？楊昌伯：闞教授作為技術專家對技術方面很了解，我作為投資銀行的專業人員，我更多的是從市場和投資者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我在境外和投資者接觸的過程中，我的印象是很多境外的投資者都認為，像中國這樣的國家，從人口和市場規模來說，是比整個歐洲還大。在這么大一個市場里面支持兩個技術的運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且作為國家產業政策選擇CDMA和GSM同樣運營、并行發展的技術制式，從市場的角度是完全可以接受。第二點從投資的角度看，CDMA是具有覆蓋面積比較大，單位投資成本低的特點。而且這個特點我們可以從最近的這些采購成本可以看出來。
主持人：其實聯通除了CDMA，它也自己擁有GSM網，聯通同時運營兩個網絡，難免就會出現左右手互搏的局面，在這次聯通A股上市的新聞發布會上，就有記者問聯通的高層人士，你們自己用的手機是130的還是133的？
中國聯通集團公司董事長楊賢足：我開頭那段時間是帶兩個手機的，因為原來的130的手機、GSM手機知道的人多，找我的時候方便，后來133、CDMA的手機號碼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所以我就有時候試圖只帶一個133的手機，那個130就關掉。
中國聯通集團公司王建宙：我通常都是用兩個手機，主要的目的我要知道我們網絡的質量。有時候，比如你衣服穿得很少，你拿了兩個手機沒地方擱，這種情況也有，這種情況下，我就把我的130關了，然后我做了個呼叫轉移。
主持人：聯通的高層人士對于CDMA好像是更加情有獨鐘。未來的情況下在聯通集團內部，GSM網和CDMA網絡該怎么來處置？楊昌伯：從市場定位的角度，我想聯通在上市過程當中，也向投資者做了很明確的說明。也就是在GSM這個網絡，聯通的市場定位重點是在大眾用戶，但是也力爭發展中高端用戶。在CDMA個網絡的市場上定位是發展中高端的用戶，兼顧低端用戶。大家可以看到從市場定位來講，這兩個網是有不同的重點，它的發展是有不同重點的。
主持人：闞教授如何來看這個問題？闞凱力：一個公司搞兩個系統確實帶來一些問題，事實上你一個公司做一個系統的恐怕很少很少。這里面有個什么問題呢？把有些人力、物力、財力或者是資金，或者是專業技術分散的，尤其考慮聯通面臨中國移動這么大的競爭對手，要分散兵分兩路，這個實際上是有相當難度。
主持人：確實，從市場上我們也注意到聯通既需要與中國移動正面交鋒，同時它的CDMA手機也需要面臨內部的客戶爭奪。未來的市場情況就要看聯通如何來權衡自己內部的兩個網絡之間的平衡了，如何來平衡自己的發展。聯通的董事長表示在國內上市，聯通的用戶可能成為聯通的投資者，聯通將給他們提供更好的電信服務同時讓他們得到更好的投資回報。用戶和投資者能否實現高度的統一，現在還不得而知。的確還沒有人統計過，長虹的股東是否一定購買長虹彩電，海爾的股東是否一定購買海爾冰箱，不過不管投資者是不是用戶，我們希望投資者能夠得到回報，用戶能得到滿意的服務。
（本文由《中國財經報道》欄目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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