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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9月12日凌晨，紐約人加里德·馬拉多納已經在絕望的尋找中度過了16個小時了。這個23歲的紐約小伙子的母親工作在被毀的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大樓雙子塔樓中。加里德·馬拉多納的惡夢開始于星期二的9點。當時，他正在開車，在去紐約市中心的西岸公路上，一架波音客機就從他眼前飛過，撞向了世貿中心的塔樓。“我看到了撞擊和爆炸，一下子呆住了，心里只想到了我母親，第一個念頭是祈禱她不要去上班，想到要去救她。”馬拉多納的母親瑪麗那·奧古斯托工作在塔樓的第71層，市港務局辦公室。在12日凌晨路透社記者采訪馬拉多納的時候，馬拉多納在一個信息中心等待警官的約見，這個信息中心是專為像他這樣的家屬建立的。警察在這里為他們提供他們親人的消息。它位于曼哈頓東區貝利佛醫院的對面，志愿者在醫院外面列出已經超出400人的死亡名單。這些名單上的人是被三家市立醫院已經確認死亡的。但是志愿者不會告訴家屬們除死亡名單之外的任何消息。這個年輕人說：“到現在我唯一的念頭是，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小時了，她也許已經打來電話了。現在，我既不知道該想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這樣的人和這樣的事在9月11日的紐約到處都是，數千人被疑死亡……布什總統把這個事件稱為恐怖主義的進攻。精疲力竭的救援機構通宵在曼哈頓地區工作，試圖救出這幢高達110層的摩天大廈里殘存的生還者。
二
在馬拉多納來中心絕望而急切地尋找他的母親以前，他和他的家人打遍了70多個地區醫院的電話，也曾一遍又一遍地打她母親的手機，翻遍有關這場悲劇的網址，幾個小時地在電視前面看新聞，為每一個毫無結果的線索奔走好幾英里。“我去了所有的醫院。”他說，“我來這里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做什么，我來這里是因為我在家里呆不下去。”在信息中心，家屬們告訴警察他們親人從相貌到穿著的每一個細節。他們被告知他們所說的一切都將被錄入數據庫，以便辨認遇難者。“在看到爆炸以后，我馬上開車到塔樓去，已經開到了很近。而這個時候第二架飛機撞上了大廈，我停下了大概30秒，現實的韁繩把我抓住了。”馬拉多納和他17歲的兄弟在一年前失去了他們的父親。他的父親是紐約的城市警察，擔任市長大衛·丁肯斯的貼身保鏢。他們的母親則剛剛再婚，正準備與他們一起從紐約搬到她的新任丈夫所住的北卡羅來那州去。“她剛剛要開始她的新生活。她討厭紐約。而且僅僅只需在世貿中心大廈里再干一年就可以成行了。”馬拉多納說他得到他母親的最后消息是從她的兩個同事那里，他們看到她離開大廈去吃早點，他們判斷說飛機撞樓時她可能正在回辦公室的電梯上。
本刊記者 鄭作時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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