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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人民幣匯率的走向、特別是所面臨的升值壓力等問題，一直是國內外金融市場關注的焦點之一，特別是在中國對外經濟依存度已經相當高的背景下，人民幣的幣值重估必然會相當顯著地影響到國際金融市場的商品價格等。
基于中國金融市場發(fā)展的特定走向，近期乃至較長的一段時期內，討論一度被視為十分敏感的人民幣匯率走向，絕不僅僅是匯率水平的簡單重估；在當前的市場環(huán)境下，這個過
程必然是改革現(xiàn)行的外匯管理體制、完善外匯市場、推進以國有銀行為主體的金融體系改革、加大匯率的波動幅度和市場靈活性、推出新的外匯風險產品等一系列措施的組合。與可能出現(xiàn)的有限的名義匯率水平的波動相比，匯率形成機制改革的力度可能會更大，對于金融市場的影響可能會更明顯大于可能出現(xiàn)的有限的幣值重估。
客觀地說，長期以來形成的不對稱的外匯管理體制，在一定程度上放大了外匯升值的壓力。這種不對稱表現(xiàn)在鼓勵流入，限制流出；對中資企業(yè)管得比較嚴，對外資企業(yè)管得比較松；對個人管得比較松而對企業(yè)管得比較嚴格。從結售匯制度看，基本上采取的是強制的結匯制度，盡管放松了一部分企業(yè)的外匯管理，但基本上是帶有強制性的，在售匯的時候是有限制的，這種體制實際上放大了外匯的供給，抑制了外匯的需求，從而形成了人民幣升值的壓力。如果逐步改變這種狀況，形成相對中立的外匯管理政策框架，降低結匯的強制性，擴大售匯的自主性，這種因為體制性原因導致的升值壓力就可能明顯減緩。
實際上，即使保持人民幣名義匯率的穩(wěn)定，如果缺乏一個有效率的外匯市場，那么，如果考慮到物價的因素，人民幣同樣可能會在事實上出現(xiàn)升值。特別是人民幣在事實上的盯住美元的匯率制度，使得人民幣匯率受到美元的影響非常大。實際上人民幣在過去十年里，升值一直在平穩(wěn)地進行，只是它的表現(xiàn)形式并不一定表現(xiàn)為名義匯率水平本身的大幅波動，可能表現(xiàn)為物價的差異等等。這是我們觀察未來人民幣匯率走勢時必須注意的關鍵之一。
隨著我們國家的綜合國力不斷改善，不斷提高，以國有銀行改革為代表的金融體制改革的不斷推進，金融市場的不斷完善，人民幣匯率機制進行市場化改革的條件在不斷地成熟。既然目前強調要保持人民幣在合理、均衡的情況下相對穩(wěn)定，那么，持續(xù)的國際收支雙順差顯然不能說是均衡的狀況。國際比較研究表明，一個國家如果出現(xiàn)了持續(xù)的順差，持續(xù)的外匯儲備大幅增加和出現(xiàn)了持續(xù)的逆差一樣，都有大量的副作用，特別是順差過大，恢復平衡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日本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
因此，從外匯管理的政策趨勢看，應當逐步改變不對稱的外匯管理體制，對流入和流出采取相對中立的政策傾向，放寬強制結售匯的管理體制，減緩體制性放大的升值壓力。同時，從保持國際收支平衡的角度出發(fā)，適當擴大中國市場所需的高技術等的進口，控制一些資源性出口；擴大資本的適當流出，抑制投機性資本的流入，特別是要防范短期外債的比率過高，制約匯率調整的靈活性和主動性。在體制性的缺陷消除之后，人民幣的升值壓力就可能沒有想象的大，在此基礎上逐步放松匯率的波動幅度，推出有利于規(guī)避匯率風險的金融產品，促進外匯市場的發(fā)展，將是一個必然的趨勢。
巴曙松研究員（國研中心金融研究所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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