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國《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
曾任《國際先驅論壇報》主編
上周一《紐約時報》的封面圖片抓住了2005年美國面臨的核心挑戰:美國海軍士兵正在把一瓶瓶的礦泉水交給被海嘯襲擊的印度尼西亞穆斯林地區貧窮的村民們。
這個美國解決問題的現實圖像,再乘以一千個類似慷慨的舉動,這就是美國在全球諸多問題的最好解藥。在這些日子里,我們常常談到伊拉克的“退出戰略”。事實上是,我們需要一個打入全世界其他人民生活和福利的“進入戰略”。有趣的是,要解決美國目前的困境,我們不是要擺脫外界,而是要和世界緊密相連。
我希望布什總統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讓全世界看到美國士兵派發的瓶裝水,而不是在開火中的沖鋒槍。布什總統把向受海嘯襲擊地區的援款增加20倍,這應該是對他自己早先態度的否定。美國也許并不是像一位聯合國官員所說的那樣“刻薄”,只是開始時錯過了一個展示這個國家慷慨的機會。
美國的行動必須同時要具有戲劇性和親密性,要有足夠的威力去刺破半島電視臺上千小時的負面報道。我個人非常高興地看到總統派遣了自己的親兄弟去慰問受災地區,而并不僅僅是因為他作為佛羅里達的州長擁有指揮抗洪的經驗。在任何一個文化里,送家人去拜訪都是一個人表示自己關心的舉動。
美國人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富有理想和慷慨的民族,所以在最近幾年中,我們特別難以想像,為什么世界其它地方的人民開始形成了不同的看法。民調顯示,美國在世界上越發不受歡迎:被認為是傲慢、軍國主義和自私。我們也許會指責那些民意調查不公,甚至令人憤慨,但是憤慨于我們無益。美國的領導人的任務是扭轉這些看法。
不受歡迎的美國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用實踐證明我們常常掛在嘴邊的價值觀。這是道德上的責任,同樣也是國家安全的需求。肯尼迪總統為了證明自己可以抵抗第三世界國家而使那些貧困的人民有更好的福利。JKF組建“和平團”義工的決定在某種意義上說是維護公共關系的外交手段,但是其核心的理想主義和決心在今天仍然適用。
同樣,道德和實際利益的結合驅動了美國傳教士轉變19世紀的阿拉伯。他們在貝魯特、開羅、伊斯坦布爾等城市開辦了美國大學,在那里積累了支持美國堅強的后盾。有時候我在想,過去的50年中,惟一阻攔美國撤離阿拉伯世界的原因可能就是每一個有影響力的阿拉伯家族:無論是一個全副武裝的阿拉伯復興社會黨黨員,還是一個游牧民族的石油酋長,都和貝魯特美國大學有這樣或那樣的個人關系。
所以,美國士兵派發人道援助的圖像是這么的重要。它們表現出一個不一樣的美國面孔。我的一個朋友日前給我的電子郵件里附了一份2004年12月29日五角大樓的新聞稿,詳細說明了12月26日海嘯以后美國太平洋艦隊迅速的反應:一艘航空母艦被迅速地從香港調到暹邏灣,還有在關島的一個海軍陸戰隊先遣部隊迅速開往孟加拉灣。這是美國的長項:在問題出現時,組織調度幫助別人。美國如果越多地幫助別人,就會在長期越繁榮、越安定。
這是我的新年祝愿:讓我們行動起來,設想每一個星期,世界上的窮人都在遭受這樣或那樣的人道主義危機,海嘯中廣漠的地域被摧毀的強度是驚人的,但日復一日的疾病和營養不良帶來的痛苦也是相同的。讓我們多回饋世界一些理想,少一些導彈和子彈。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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