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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兩套房


http://whmsebhyy.com 2006年07月12日 12:28 瞭望東方周刊

  《望東方周刊》記者盧波、高艷萍,實習生陳子雋 /北京、上海報道

  “現在,連黑中介都知道,冒充業主要冒充國家機關的”

  在都市中住下,租房客們最先要打交道的是他們的房東。

  戴雨2002年從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畢業,有三年租房經驗,在她的眼中,房東似乎也是模式化的。她概括的典型房東形象是: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每天在院子里下象棋,一般供職于國家機關或者大型國企。

  讓戴雨疑惑的是,從學歷到工作單位,我一點不比他差啊,為什么我一居室也沒有,他卻有兩套房呢?

  “后來劣勢”

  “我愛我家”董事長劉田對記者說,北京、上海的房屋租賃市場都是在公房改革后形成的。在北京,一直到2005年之前,已購公房都是出租市場的主要房源。

  已購公房成為出租房主力,有兩個主要原因,一是它們所處的地段好,位于市中心,方便租房族白天上班、晚上娛樂;二來,公改房業主中有兩套房子的,除了自住一般還能騰出一套出租。

  “現在,連黑中介都知道,冒充業主要冒充國家機關的。”

  兩套房子,有不同的來歷,有的是夫妻雙方都在原單位參加公房改革;有的是覺得公房太小,自己花錢買了新商品房住;有的是祖上的四合院拆遷分到新房子。

  “總而言之,在上世紀90年代末到本世紀最初兩年,不管在北京、上海,買套房子并不是特別吃力的事兒。”這就是今天的房東們具有的“先發優勢”。

  很多人選擇長期租房,一是房價太高,二是,能買得起的新建商品房地段上都不如公改房好,買了房,住得舒服,上班就不方便了。可以說,在居住這個問題上,最關鍵的是交通和時間因素,后來者的劣勢很難找補回來。

  三個安徽人

  安徽對于林紅來說,只是一個遙遠的祖籍了,她的爺爺奶奶是安徽人,父母親出生在上海,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老師,現在一家人住在盧灣區馬當路的一棟高層公寓里。家里早早用她的名字在靜安區靠蘇州河邊上買了100多平米、價值80多萬塊的房子。

  林紅說,雖然房產證上面寫的是她名字,但她是那種傀儡性質的,完全爸媽做主的。那時候她剛剛從上外畢業,什么都不懂呢。這個可愛的短發上海女孩,皮膚白皙,妝化得精致無痕,右手無名指上閃著晶瑩的鉆石戒指。無論是口音還是打扮,都已經無法和安徽聯系起來。

  王凌從安徽來到上海不過6年時間,至今鄉音未改。她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有中學文化,可能小時候患了小兒麻痹,一條腿有些殘疾,這些沒有阻止她創造一個普通工薪階層能夠創造的最驚人奇跡:6年里她在上海買了6套房,賣了3套,至今住著1套,出租兩套。

  她這個奇跡的起因純屬意外,在安徽中國電信做接線員的王凌,看過小說《上海的早晨》,對那種生活非常向往,就在兒子5歲的時候,帶兒子到上海音樂學院學鋼琴,一次課200多塊,一個月將近1000塊,加上路費要1800塊,跑來跑去錢都花光了,后來想想就過來住吧。當時亞洲金融危機剛過,很多房子包括一些外銷房都空著。國家鼓勵大家買房子,1998年上海有個政策,買房子可以辦藍印戶口,王凌當時想買個房子還帶戶口這多好,把孩子戶口辦過來,享受教育資源嘛。

  剛在九亭買房的時候,那里還很荒涼,交通也不方便。一年后,房子像雨后春筍一樣都出來了。房價天天看漲,蓋出一層樓一個價。王凌夫婦就在2000年夏天把股市里的錢全撤出來,買成房子,投入總共25萬。6年內,除了本錢增加了三倍,而且這幾年在上海的花銷,兒子的教育經費都來自于房子的租金。而王凌認為最關鍵的是,上海學校根據住房所在地招生,他們在徐匯買了房子后,孩子就可以在徐匯中學上學了。

  余曦身形魁梧,看起來不像安徽人,倒像山東大漢。早在10年前,他就知道復印《中國證券報》上的股市信息賣給股民,掙了好幾萬塊錢,應該算是頭腦和社會經驗都不欠缺的人,但他融入上海之旅,似乎并不順利。

  到上海5年,余曦一直租房,搬了4次家,從浦東陸家嘴一路向東,2006年元旦剛搬到寶山區,住在吳淞口長江邊,離地鐵一號線的終點站,乘公交還有十幾站左右的距離。余曦說,那些越來越遠離上海中心和難以融入主流的人,關鍵在于喪失了趕在2003年前買房的機遇,余曦用他的安徽口音無比惋惜地總結說,現在看來,世紀之交正是資源資本化的關鍵時刻,以這個時間點為界限,先來后到就是個大問題,誰在那個時候把資源變現,誰就是成功人士。就好比鄭和如果先到了美洲,就該我們給盎格魯-薩克遜人發綠卡、辦簽證了。

  “而那幾年,就是老百姓,也有機會的。”

  “七十二家房客”舊夢重溫

  真正掌握機會的,是那些沒有失去市場經濟記憶的人。

  一個晴朗的傍晚,50出頭的“老上海”賈新廷在自己辦公室的陽臺上,對記者講起他的道理來:“中國的老百姓,對未來的考慮,以前是靠兒靠女,現在知道只有一個孩子,兒女不一定靠得上。就認為自己老了,有一個穩定的收入最好,什么最穩定呢,把房產租出去是最穩定。”

  “靠退休金?老百姓的日常開銷國家也是給你的,但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就顯得有點困難。老百姓的想法就是做個小房東。外國也是這樣,香港的老太,自己住一個,另一個每月收租,電影里面《七十二家房客》,多厲害 !”

  老賈有些記混了,《七十二家房客》講的其實是老上海的故事。如果你留心,仍然能夠在上海街頭看到像賈先生這樣的“老上海”,他們一頭銀發一絲不茍,總穿著在年輕人看來只有歐洲人才適合的暗格西服,甚至還打領結。與他們的裝扮和西化飲食習慣相比,更值得年輕人學習的是他們的經濟頭腦和商業嗅覺,他們對市場經濟的記憶一經喚醒就顯得游刃有余。

  老賈躺在陽臺躺椅上,遙望小河對面的家,那是他的第一套房。老賈謙虛地說,“老婆說買房就買房嘛,一個偶然的機會就去買房子了,后來看到房子漲價了就很開心,我們2000年買的,不是考慮漲價,也沒考慮賺錢。就是覺得自己有經濟實力就買一套,不用外面租辦公房了,也不是要搞房產,沒有這種前衛的想法。”

  老賈的刻意低調和含糊其辭,都不能抹殺這樣一個事實:他2000年入市的50多萬,到2006年已經變成三套房,一套四房自己住,一套三房自己公司辦公,還有一套300平米的商務寫字間出租,每月兩萬元的租金收入。

  他給上海人總結的兩大夢想是:“一個像模像樣的房子,一個自己的小公司。”老賈說,我們跟外地來上海打拼的人不能比,他們動不動身家幾個億。我這是典型的上海人的想法:有個住房,有個依靠,也有個平平安安的生活節奏。

  地利不如天時

  老賈不愿意跟他們比的“外地來上海打拼的人”又是一些什么人呢?記者在一家駐滬香港地產顧問公司見到了他們的中國區董事陳浩民。

  陳浩民的上海口音無可挑剔,領帶花色保守而得體,除了比板寸還短的頭發,再沒什么能讓人看出他不是上海人。實際上他是個地道的香港仔,到上海8年,用他的話講,“去香港是自由行,到上海是回家來。”他一邊給客人準備功夫茶,一邊介紹這套茶具的由來。

  坐的時間一長,還是能發現不同:他臉上總有自然的微笑,他能每周騰出一天時間打球。這些和侍弄功夫茶一樣,是能夠在上海灘應付裕如的表現。“我租房住在虹橋,因為我喜歡打球,旁邊有個

高爾夫球場。”

  租房自住的同時,陳浩民還在2005年底買了天山路一個樓盤,開盤是8000到9000元/平方米,今年是11000到13000元/平方米,漲了18%,但是“賣了還不夠繳稅。”據他說,租一套喜歡的房子自己住,買幾套升值空間大的房子做投資,是上海外籍人士的慣例,他的很多朋友都這么做,都賺了。

  他的這一套投資理論在博客上發表后,成為廣受網友追捧的理論。他經常引用的李嘉誠名言“見血的時候要出手”在上海投資客中間廣為流傳。

  陳浩民說,“現在是滿地鮮血的時候,今年準備買一些房子,正在看,我看好新地鐵沿線。”

  真正能夠跟得上這種“國際慣例”的人不多。進入市場經濟的時間有長有短,收入水平相去懸殊,這是一場注定無法“公平”的競爭。

  上海某高校的趙曉申教授深有體會,“去年我去高麗大學,那個位置相當于復旦在上海的位置,交通等設施還是比較繁華的。一套房子也就100多萬人民幣,和我們差不多;但是他們人均收入要比我們高很多。首爾平均收入2000美金,上海人均2000塊人民幣吧。”

  趙曉申說,從房價跟收入之比來看,中國的房子可能還是作為消費品比較好。只是在這個全球化時代,沒有哪個經濟體能夠完全防范別處的風吹動本地的草。

  “我愛我家”公司市場研究中心也監測到,自從北京2004年取消外國人定點居住的規定后,外資購房成為北京房產市場的強勁拉動力。“我愛我家”市場研究中心租房的監測報告說,2005年是北京租房房源結構變化的轉折點,從這一年開始,商品房房源開始超過公改房,成為出租房的主要提供者,這意味著投資型房東逐漸取代養老型房東,外地投資者開始取代本地房主。

  劉田說,從這個變化看,“國六條”實施細則強調限制投資型、投機性房地產,是相當敏銳的。他認為,2005年這個分水嶺代表了一種趨勢,但是“國六條”細則出臺,投資型出租房、

二手房在2006年的走勢就不好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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