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蕓
銀監會的一紙文件將期貨市場最期盼的機構投資者之一信托公司開閘放進了股指期貨市場。不過,與之前預期不同的是,信托雖然成為股指期貨市場唯一一個能做投機業務的機構,但事實上卻仍被“五花大綁”。
據監管層和市場人士透露,截至目前,各信托公司出于多種原因,均對加入期指大軍頗為冷淡。而之前強烈盼望信托入場的期貨公司也多尋找其他渠道,擴大“非陽光”化的資產管理業務。
又一根“雞肋”
半年多來,朱曉黎(化名)一直在四處打聽信托將怎樣參與期貨交易。作為一家大型期貨公司北方區總經理,朱曉黎曾與多家信托公司溝通,急切地想開始和信托公司的合作。
在朱曉黎眼里,信托的入場能讓一大批的期貨私募陽光化,期貨市場將出現真正能靈活運作的機構投資者和期貨投資產品,以改變期貨公司艱難的生存環境。
然而上周銀監會公布《信托公司參與股指期貨業務交易指引》(下稱指引)之后,朱曉黎便放棄了繼續和信托公司合作的想法,“符合銀監會對入場資質要求的信托公司一共就10來家,而且對持倉頭寸的限制對于私募來講簡直是完全無法施展拳腳,信托也不積極,期貨公司也覺得沒意思了。”《指引》規定,只有單一信托才能做投機,絕大多數陽光私募仍然只能參與套保和套利業務。此外,銀信合作業務視同為集合信托計劃管理,而結構化集合信托計劃不得參與股指期貨交易。
而對于陽光私募來講,指引對賣出頭寸的規定顯然又是“五花大綁”,“任何交易日日終持有的賣出股指期貨合約價值總額不得超過集合信托計劃持有的權益類證券總市值的20%”。
“這表明賣出套期保值只能做到20%,不能100%套保。這個比例與券商、基金參與的比例接近,但對于陽光私募而言是較低的。”國泰君安證券的一位分析師指出,“與國際對沖基金相比,對沖策略無法完全開展,比如傳統的基于貝塔的市場中性策略,要求最后系統性風險為零,就無法實施了。”
據監管層人士透露,根據目前反饋的信息來看,各信托對如此參與股指期貨的興趣并不濃厚。
“銀監會對各申請參與股指期貨的信托在人員配備、IT系統的配置上都有單獨的要求,申請起來手續也會相當繁瑣,而相比之下信托入場后能施展拳腳的空間卻不大,信托都覺得不值得。”一位跟多家信托有合作關系的業內人士說,“現在信托有很多業務都很賺錢,股指期貨對他們屬于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的業務。”
北京一家期貨公司負責金融期貨的副總經理表示,就目前跟信托公司商談的結果看,信托公司的反應非常冷淡。另外,致命的一點是,從2009年開始,信托公司新開證券賬戶被按下“暫停”鍵,且至今未重新開閘,“在目前未放開賬戶前提下,老產品需要修改信托契約,新產品受制于交易賬戶而有限。”
期貨資產管理的未來道路
放棄信托之后,朱曉黎現在在公司的支持下,開始準備一家期貨投資管理公司。“現在散戶越來越明白以自己的力量在期貨市場中生存太難,紛紛要求公司幫他們打造投資產品。陽光私募難做了,所以我們還是想辦法做合伙人制的私募吧。”
因為監管尚未放開期貨公司從事資產管理業務,朱曉黎將通過公司的大股東注冊一家和期貨公司沒有關聯的投資公司。而這,正是越來越多的期貨公司選擇的道路。
“現在但凡上點規模的期貨公司都有自己的資產管理公司了,有的還有三四家。”浙江一家期貨公司總經理表示。
一家國有大型期貨公司金融事業部負責人表示,目前正在集團的支持下成立資產管理公司,此公司將設在集團旗下,跟期貨公司平級但是輔助期貨公司開展業務。
“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已經不是開拓機構客戶了,”上述金融事業部負責人說,“我們以后的業務重點也不會放在手續費上,資產管理業務是重頭戲。”
事實上,截至目前,除了保險之外各種類型的機構投資者都獲得了參與股指期貨的“指引”,但是均被“五花大綁”。
對于基金、券商、QFII等證券市場的主力,證監會只允許其參與套期保值業務,并且對其進行了持倉或者成交金額的限制。
“所有的機構都只能做套保,那機構的對手盤從哪里來?這樣更容易形成‘單邊市’,散戶也更有可能吃虧。”一位華爾街人士這樣評論。
證監會一直提倡期貨市場是機構的市場,應該減少散戶參與的比例。
“目前期貨市場出現了過度監管的趨勢,這樣會降低市場效率、加大市場成本。”北京工商大學證券與期貨研究院院長胡俞越說。
事實上,過于苛刻的機構入場規則已經使得投資者和其他市場主體開始回避正式的機構入場路徑,股指期貨市場目前有越來越多的私募以法人或個人身份開戶,進行自營與代客理財。更多的不能陽光化的私募必將使監管更加困難,從而加大市場隱患。
來源:經濟觀察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