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上海5月28日專電題:基金業“鼠”患成群 監管到位方能重塑行業公信力
新華社記者王原
“老鼠倉”丑聞正在基金業由點及面被曝光,基金經理成群結隊被立案調查,卷入的基金公司達十余家。涉案“碩鼠”也由以往基金經理本人拓展到上下游的研究員、交易員、銀行托管人員等,涉案金額最高者多達十余億元。市場人士估計,此輪“老鼠倉”的曝光遠未結束,涉案者或多達四五十人。而一些基金公司推諉責任、拒不道歉,導致行業公信力遭遇巨大挑戰。
基金業遍布“灰幕”
去年底以來基金“老鼠倉”的曝光節奏遠超往年,從前些年星星點點偶曝一兩位基金經理涉案,到如今由點及面全行業爆發開來。
今年以起,中郵、嘉實、上投摩根、匯添富、光大保德信、匯豐晉信6家公司旗下基金經理正式被證監會[微博]立案調查,易方達、華夏、華寶興業、海富通等公司也已被卷入“調查門”。歷年來調查證實的“碩鼠”人數迅速上升,迄今為止逼近30人。
在這場“捕鼠”行動中,從資產管理規模首屈一指的公募基金,到業內名氣最大的私募基金;從昔日公募“一哥”明星基金經理王亞偉,到“寧波漲停板敢死隊總舵主”的私募大佬徐翔,均被裹挾在內,被曝涉嫌內幕交易。
業內人士透露,除了先于公募基金私自買入相關股票,像老鼠偷吃糧食一般,將基金持有人利益轉移到自己口袋中的“老鼠倉”之外,行業內還充斥著各種內幕交易手段。
例如部分私募基金慣常的手法是,投資經理拿著從客戶那里募集來的巨額資金購買股票,同時將股票推薦給公募基金、保險資管等大資金,待股價拉升后再賣出,投資經理按照獲利資金的一定比例抽成。再如,資管機構抱團持股,拉升同一只或幾只股票,達成臺面下的“抽屜協議”,同時賣出獲利。
2013年以來,證監會已受理“老鼠倉”線索38件,卷入的公司也不再是單一個體,而是十余家資管公司。涉案人員已由以往的基金經理本人,擴展到上游研究員、后臺交易員,甚至下游的托管銀行人員;涉案金額最大者達十多億元,最小金額也超過兩千萬元。
基金經理也成“臨時工”
面對持續的監管風暴,上海一家走專戶特色的次新基金公司內部人士竟稱:“做點老鼠倉怎么了?為基民賺錢就行了。”
這樣無視法律原則、行業底線的想法在從業人員中并不鮮見。“這無疑是一種狡辯,原本能為基金賺50%,實際上卻只賺了10%。”濟安金信基金評價中心主任王群航[微博]說。
然而所有涉及“老鼠倉”的基金公司迄今無一家公開向投資者致歉,甚至出現了“臨時工”現象:“已離職”成了基金公司撇清各種違法關系的最大擋箭牌。
只要一被調查,基金經理就因“個人原因”離職,公司迅速撇清關系。事實上,這些基金經理在任期間,公司管理、風控、監察等整套治理環節都有疏漏,難脫責任。王群航說,“基金經理涉案影響的是大量投資者收益,很難計算損失。沒有公司敢出來擔當。”
“犯罪成本過低是鼠患成群的原因之一。”華泰證券基金研究員王樂樂認為,目前對于涉案公司新產品停發半年等處罰措施過于輕描淡寫,“如果暫停發行基金三年,處以天價罰金,看還有多少基金公司會疏于內控呢?”
大數據助高效“捕鼠”
近年來監管技術手段的升級猶如阿基米德找到了撬動地球的支點,整個“捕鼠”格局發生立竿見影的變化。
王群航表示,去年底以來,我們看到,監管手段最大的變化主要還是源于大數據,調查重點集中在資產管理機構利用非公開信息交易的問題上。
公開資料顯示,上交所[微博]和深交所[微博]各有一套證券交易監控系統,系統集成了交易、登記、結算數據和上市公司、證券公司等相關信息。上交所異動指標分為4大類72項,敏感信息分為3級,共11大類154項;深交所則建立了9大報警指標體系,合計204個具體項目,其中包括典型內幕交易指標7個,市場操縱指標17個,價量異常指標15個。交易所針對老鼠倉等交易行為還建立了專項核查和定期報告制度。
業內人士稱,大數據捕鼠大致分三步:首先是通過對網絡信息和交易數據的分析挖掘出可疑賬戶,其次通過分析交易IP、開戶人身份、社會關系等進一步確認;最后進入調查階段。
“得益于大數據系統的應用,掌握證據更加高效,現在查老鼠倉根本不會像過去一樣到公司封存電腦上的交易記錄,不需要上門去接觸被調查對象和相關公司。”王群航說,“那些所謂沒有來公司調查或者沒有對公司某只基金進行調查的說法完全是詭辯。”
市場人士認為,此輪“老鼠倉”的曝光遠未結束,涉案或多達四五十人,波及大量資管機構。鏟除毒瘤是為了行業更好的發展,監管到位更是樹立行業信譽的必由之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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