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一只老鼠倉：博時精選馬樂作案迪威視訊
在專利技術、中標項目、客戶及財務數據等方面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的迪威視訊，卻是博時原基金經理馬樂的“老鼠倉”。它市值不大，卻是一只麻雀，體現了A股信披的問題。
本刊特約作者 王杰 本刊記者 李茉／文
10月11日，證監會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了迪威視訊(300167.SZ)2010年至2012年虛增與部分客戶間發生的營業收入，涉嫌違法違規。此前的7月30日，迪威視訊曾公告，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接到了證監會的立案調查通知書。
而在7月份爆出的博時精選原基金經理馬樂“老鼠倉”事件中，迪威視訊亦是“主角”，被質疑為博時精選與一個名為“趙秋怡”的可疑賬戶高度重合的三只股票之一。
《證券市場周刊》調查發現，自招股說明書直至2012年年報，公司在專利技術、中標項目、客戶及部分財務數據等方面的信息披露存在諸多問題。如，招股說明書中對專利技術的糾紛或失效等關鍵事項不予披露、年報中不同口徑下的應收賬款數據前后矛盾、金額至少超過1000萬元的中標項目與公司并無關系、部分大客戶屢屢“巧合”在同一地址注冊、公司實際控制人為大客戶創始股東……
自上市后，迪威視訊的業績頻頻出現“變臉”公司2010年、2011年、2012年、2013年上半年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同比增長幅度分別為34.3%、-28.4%、-30.4%、-59%。
專利篇
專利存疑
迪威視訊2011年上市，據招股書，公司主要為政府、公安等專網用戶提供定制化的視頻通訊綜合解決方案，包括硬件和軟件產品的研發制造和提供相關的服務。
招股書稱，迪威視訊是深圳市首批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深圳市軟件百強企業、深圳市自主創新百強中小企業，承擔了包括“深圳市視頻通信工程技術研發中心”等重點科研項目，曾參與公安部、華光通信局、國家廣電總局等部門關于視頻通訊技術標準的論證及制定，取得9項專利(另有6項專利權申請已獲受理)，擁有12項軟件著作權和20項已登記注冊的軟件產品。
然而，迪威視訊上市時所依賴的3項核心專利技術，有一項技術根本就沒有獲得專利權，有一項技術存在訴訟糾紛，有一項技術為公司所擁有卻沒有體現在公司的無形資產中。
深圳市迪威新軟件技術有限公司(下稱“迪威新軟件”)是迪威視訊的全資子公司，主營通訊軟件的技術開發和銷售，生產的軟件產品全部銷售給迪威視訊。迪威新軟件生產的軟件產品構成迪威視訊提供給用戶的專網視頻通訊系統的核心組成部分。國浩律師集團(深圳)事務所也在其法律意見書中對迪威新軟件開發的軟件構成迪威視訊產品的核心附加值的事項予以了肯定。
招股書稱，迪威新軟件主要依托自身的專利技術及相關核心技術提供產品所需的音頻算法軟件、板載嵌入式應用軟件。迪威新軟件所依托的自身的專利技術有三項：會議電視系統的回聲處理方法(ZL200610149028.7)、一種會議電視系統的語音激勵控制方法(200710123691.4)、一種會議電視的NAT穿越系統和方法(200810241840.1)(圖1、2)。
但本刊記者在中國專利查詢系統中，對迪威新軟件所依托的三項核心專利技術進行查詢后發現：
名稱為一種會議電視系統的語音激勵控制方法(200710123691.4)的技術在中國專利查詢系統中的案件狀態為“等待訴訟”。國家知識產權局客服中心向《證券市場周刊》解釋稱，“等待訴訟”一般意味著專利存在著權利糾紛。但是迪威視訊的招股說明書和歷年的年報中均表示，公司及控股子公司均沒有作為一方當事人的重大訴訟或仲裁事項。
被稱為一種會議電視的NAT穿越系統和方法(200810241840.1)的專利技術在中國專利查詢系統中的案件狀態為“駁回失效”。國家知識產權局客服中心解釋稱，“駁回失效”表示該技術根本就沒有獲得專利權。
會議電視系統的回聲處理方法(ZL200610149028.7)在中國專利查詢系統中能查到相關的記錄，申請人為迪威新軟件，但是在公司招股書所列舉的截至2010年6月30日的無形資產明細中，除了九項外購的專利權、專有技術和一項自己研究的專有技術外，并沒有該項專利。
披露篇
財務數據前后矛盾
迪威視訊2012年年報一波三折，其背后難產的原因或許正是證監會立案調查的緣由。公司2012年年報預約披露時間原定為2013年4月1日，后來因審計師進場時間推遲修改為4月19日，卻最終延遲至4月23日才正式披露。實際披露的年報中，迪威視訊的營業總收入、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等主要財務數據均與此前披露的業績快報中的數據不符，分別減少了2718萬元、633萬元，但對于原因公司卻只字未提。
在歷年年報和中報的合并財務報表附注中，迪威視訊披露了應收賬款前五名單位的金額和比例，從而可以推算出公司當年的應收賬款總額。同時，公司還披露了應收賬款按賬齡劃分以及計提壞賬準備的情況。但是，迪威視訊在同一份年報或中報中以不同口徑披露的應收賬款的金額卻相差巨大。
根據迪威視訊披露的主要會計政策、會計估計和前期差錯，應收賬款單項金額重大的具體標準為金額在50萬元以上，而公司2007年、2009年、2011年推導的應收賬款總額與按賬齡劃分的應收賬款總額之間的差額分別為246萬元、448萬元、113萬元，明顯超過了單項金額重大的標準。
項目篇
沒有中標記錄的招投標
招股書及歷年年報中，迪威視訊列示了每年中標項目的情況。本刊記者調查發現，至少有三個中標項目存在重大疑問，涉及合同金額超過1000萬元。
根據招股書披露的銷售合同，迪威視訊與客戶深圳市華仁達電子有限公司(下稱“華仁達電子”)在2010年7月簽訂了項目名稱為“江西省公安廳采購視頻指揮調度系統項目”的合同，合同金額為696.59萬元；而在2010年的年報披露的銷售合同中，就相同的項目名稱和合同金額，與華仁達電子簽訂合同的時間卻為2010年8月31日。相同的客戶名稱、相同的項目名稱、相同的合同金額，卻有兩個不同的簽約時間。
除時間不符外，更多的信息則顯示“江西省公安廳采購視頻指揮調度系統項目”與華仁達電子或者說迪威視訊并無關系。
中國采招網旗下江西招標網顯示，“江西省公安廳采購視頻指揮調度系統項目”的招標編號：0628-096111104345，招標公告發布時間為2009年12月11日，招標預算金額為1176.2萬元。
江西省公安局政務公開的政府采購信息顯示， 2009年12月30日，江西省政府對前述招標項目的招標內容進行了變更，但預算金額仍然為1176.2萬元。2010年3月23日，政府采購信息網的中標公告顯示，“江西省公安廳采購視頻指揮調度系統項目”(招標編號：0628-096111104345)的中標單位為思創數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中標金額為952.675萬元。
既然中標單位與華仁達電子并無關系，則華仁達電子不可能就“江西省公安廳采購視頻指揮調度系統項目”與迪威視訊簽訂合同，同時迪威視訊也不可能因為此項目而從華仁達電子取得696.59萬元的收入，其2010年末對華仁達電子571.2萬元的應收賬款余額也值得懷疑。
招股書還顯示，迪威視訊就“略陽縣教育信息化工程項目”與深圳市榮造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榮造科技”)于2010年8月簽訂了金額為231.7萬元的合同。
本刊記者根據迪威視訊披露的項目名稱“略陽縣教育信息化工程項目”在漢中市政府采購中心檢索到“略陽縣教育系統信息化項目公開招標采購公示”，招標編號略采[2010]15號，該招標項目共分七個包，投標企業的資質要求里面有一條規定，投標企業要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注冊，具有獨立法人資格和相關經營范圍，每包注冊資金人民幣500萬元以上(含500萬元)。
本刊記者從漢中市政府采購中心檢索到的該項目的中標情況為，迪威視訊在第二包略陽縣安防應急指揮、視頻會議及互動教學系統項目中評分最高，為第一候選人。深圳市市場監督管理局榮造科技的工商資料顯示，其注冊資本為200萬元，沒有資格作為該項目的競標候選人，事實上榮造科技也沒有出現在各包競標候選人之列，榮造科技為何要就該項目向迪威視訊購買產品？
此外，招股書顯示，迪威視訊就“2009年教育網絡視頻會議系統采購項目”與教育部政府采購中心于2010年11月簽訂了金額為128.78萬元的合同。
但中國教育政府采購網的中標公告卻顯示，“2009年教育網絡視頻會議系統采購項目”的中標單位為北京百勤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百勤科技”)。
中國教育政府采購網和中國政府采購網的招標公告顯示，“2009年教育網絡視頻會議系統采購項目”的全名叫“2009年教育網絡視頻會議系統(會場設備)采購項目”，招標編號為0773-0941GNJY09260，采購人為教育部政府采購中心，2010年2月23日的中標公告顯示，中標供應商為百勤科技，中標金額為220萬元。
既然百勤科技與教育部政府采購中心已經就該項目達成了協議，迪威視訊又是如何在沒有招投標的情況下，拿到該采購項目128.78萬元的合同呢？
客戶篇
10月11日，證監會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了迪威視訊在2010年至2012年期間，虛增與部分客戶間發生的營業收入，涉嫌違法違規。
雖然，證監會未披露迪威視訊違法的具體細節，但起碼透露出兩個信息：一是證監會對其涉嫌違法違規的調查追溯至上市前的2010年；涉嫌違法違規的問題出在部分客戶身上，公司虛增了營業收入。
實際控制人為大客戶創始股東
公開資料顯示，自2007年起至今，除2009年以及2011年外，廣州東方四海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東方四海”)均出現在了迪威視訊前五大客戶的名單中，2007年、2008年、2010年及2012年分別為公司貢獻營業收入1314.42萬元、1815.03萬元、1526.2萬元及3016.25萬元，分別位列公司客戶的第二位、第二位、第二位以及第一位。即便沒有出現在公司前五大客戶中的2011年，東方四海也在該年半年報中進入了前五大客戶的名單中，位列第二位，為迪威視訊貢獻營業收入1015.70萬元。
工商資料顯示，東方四海注冊成立于2001年7月，注冊資本為1000萬元，7位創始股東的出資比例分別為：吳嬋珍615萬元，占比61.5%；葉慶150萬元，占比15%；張偉權、季剛出資額均為100萬元，占比10%；陳粵15萬元，占比1.5%；曹向華、鄧國鋒出資額均為10萬元，占比1%。
經核實身份證信息，上述東方四海創始股東之一的“季剛”就是迪威視訊董事長兼總經理、實際控制人“季剛”。
東方四海的注冊資本及股權結構后來也經歷了數次變更，最近的一次變更發生在2012年7月，注冊資本為4500萬元，股權結構為：葉慶出資2520萬元，占比56%；李忠賢出資1687.5萬元，占比37.5%；葉頌偉出資292.5萬元，占比6.5%。其中，葉頌偉及葉慶為公司創始股東。
雖然季剛于2005年3月將持有的東方四海6%的股權(彼時，公司注冊資本已增至4500萬元)以270萬元的價格轉讓給陳劍雄，從而退出了東方四海，但東方四海后來的實際控制人葉慶也與迪威視訊的淵源不淺。
根據國浩律師集團(深圳)事務所出具的《關于深圳市迪威視訊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A股并在創業板上市的律師工作報告》顯示：2005年9月30日，公司前身迪威有限的董事會成員為季剛、汪淪、張梅、暴凱、葉慶。2007年12月28日，迪威有限召開股東會，免去葉慶及暴凱的原董事職務。
也就是說，在2007年12月28日之前，葉慶一直擔任迪威視訊前身迪威有限的董事。巧合的是，葉慶經過多次股權結構變更成為東方四海的實際控制人的時間也為2007年，就是其被免去迪威有限董事一職的同一年。
大客戶的業務與公司無關
迪威視訊2012年的中報顯示，公司從廣東鴻日盈通科技有限公司(下稱“鴻日盈通”)取得的收入為2139萬元，而公司2012年年報中的第五大客戶商丘市公安局貢獻的收入為1553萬元，僅看上半年貢獻的收入鴻日盈通就超過了商丘市公安局全年貢獻的收入，但迪威視訊2012年年報前五大客戶中卻沒有鴻日盈通。
疑點并不止于此，鴻日盈通與迪威視訊另一大重要客戶東方四海竟然是毗鄰而居的鄰居。
廣州市工商局和廣東省工商局官方網站資料顯示，迪威視訊的上述兩大客戶的注冊地址均位于廣州市天河區天河路490號的8層，相距僅數十步之遙。其中，東方四海位于820房，鴻日盈通位于813A房。
而對于這兩家公司的關系，迪威視訊相關人士此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稱，這兩家公司不是同一家公司，公司已向監管部門做出了說明。
除了注冊地址巧合外，本刊記者調查發現，東方四海與鴻日盈通均為從事計算機以及相關配件銷售的公司，并未看到任何上述公司從事有關迪威視訊產品銷售的相關信息。
本刊記者就上述疑問致電上述兩家公司，工作人員均表示公司只銷售筆記本電腦及相關配件，并沒有視訊類產品。
迪威視訊證券事務代表在答復本刊記者針對東方四海和鴻日盈通只是經營筆記本電腦的經銷商的疑問時稱：“你怎么知道東方四海和鴻日盈通只銷售筆記本，誰告訴你他們只銷售筆記本？”并表示，“不能只憑別人說的話就否定我們，你自己去實地看看吧。”而后，公司證券事務代表表示銷售這塊她不清楚，會在詢問公司的銷售人員再給予回復，但是截至記者發稿時，一直未得到回復。
本刊記者在廣州太平洋電腦城一期、太平洋電腦城二期、百腦匯電腦城、壬豐大廈(頤高電腦城)等廣州主要電子產品市場內找到的東方四海的門店內均只銷售筆記本電腦以及相關產品，一位在門店工作長達3年的店員表示：“我們從來就只賣筆記本電腦，還有相關的配件。”
在廣東省法院網公布的(2013)粵高法刑二終字第220號裁定書(一起虛開增值稅發票案)中，東方四海以及鴻日盈通均涉及其中(涉案人員從上述兩家公司取得進項增值稅專用發票，偽造隨票貨物銷售清單后，向其他公司虛開增值稅發票)。
該刑事裁決書顯示，東方四海總經理助理在證言中表示：“我在東方四海科技有限公司工作，這個公司法定代表人是李磊，總經理是葉慶，我的職務是總經理助理，我們公司只做電腦配件、整機貿易。公司與深圳英高迪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杰豪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鑫爵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中銀聯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方華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業務往來是以珠海彩珠實業有限公司的名義做的。我們公司與珠海彩珠實業有限公司是合作關系，我們利用他們的資金做業務，采購電腦配件或整機后轉售，每年我們之間有一定的額度。”
此外，裁決書中還出現了葉某(東方四海的股東只有一位姓葉，即，葉慶)的證言：“我是廣州東方四海科技有限公司的股東，職務是執行董事。公司的經營范圍是計算機產品的批發零售、售后服務等。”
鴻日盈通會計在裁決書中則有如下證言：“我負責公司記賬、開票、開出庫單，有時也參與報稅，公司向深圳市英高迪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杰豪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鑫爵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中銀聯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馬龍特實業有限公司銷售過電子配件，我知道的有筆記本電腦、顯示器、顯卡等。”
而鴻日盈通法定代表人王某某的證言不但再一次證實了公司只銷售電腦以及相關配件的事實，還揭示該公司與東方四海的關系，王某某證言：“我公司向深圳市英高迪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杰豪貿易有限公司、深圳市鑫爵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中銀聯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馬龍特實業有限公司銷售過顯示器、顯卡、筆記本電腦等電子產品……這些業務都是劉某某接的，劉某某是廣州東方四海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他的老板葉慶是我同學，在業務上關照我，劉某某幫我公司做過銷售，所以我也把劉某某當做自己的員工對待。公司的業務流程是：劉某某找好客戶并談妥條件，然后對方簽署，簽好后由劉某某拿給我簽，我簡單核一下貨物的品種、數量、價格后就會簽署，一般沒有問題。合同簽好后，我就會安排業務員向供貨商備貨，貨備好后放入倉庫，然后由劉某某通知客戶提貨，并將提貨公司名稱及提貨人的名字告訴我，我通知財務，財務會開出增值稅專用發票及提貨單，然后交給客戶，客戶提貨是自己去倉庫提的，在提貨時倉管員會打電話回公司，由劉某某確認放行。客戶收到貨后，一般會在一個月之后付款，整個流程就完成了。”
工商注冊信息顯示，鴻日盈通的法定代表人為王酉澄，注冊資本為300萬元，目前的股權結構為：王酉澄出資210萬元，楊帆出資90萬元。
也就是說，鴻日盈通僅從事電腦以及相關產品的銷售，而且其部分業務主要通過東方四海開展，公司實際控制人王酉澄是東方四海實際控制人葉慶的老同學，葉慶則曾為迪威視訊的前身迪威有限的董事。
曇花一現的大客戶
東方四海與鴻日盈通這兩個大客戶并非孤例，作為迪威視訊招股說明書中披露的前五大客戶，深圳市金德軒進出口有限公司(下稱“金德軒進出口”)和深圳市港駿電子有限公司(下稱“港駿電子”)也有同樣的問題。
本刊記者從深圳市市場監督管理局查詢到的信息顯示，金德軒進出口的注冊地址為深圳市龍崗區橫崗城市中心花園10棟819、820房，港駿電子的注冊地址為深圳市龍崗區橫崗城市中心花園10棟911房。與東方四海、鴻日盈通的“巧合”一樣，金德軒進出口與港駿電子兩家公司的注冊地址在于房間號不同。
更為奇怪的是，金德軒進出口和港駿電子曇花一現的存在似乎只為成為迪威視訊的大客戶。
金德軒進出口的注冊信息顯示，該公司成立于2006年8月4日，2007年年檢之后吊銷。
迪威視訊的招股說明書顯示，金德軒進出口2007年即成為迪威視訊的第三大客戶，為迪威視訊貢獻了1004萬元的收入。
同樣的，港駿電子成立于2007年6月26日，在2008年成為迪威視訊的第四大客戶，為迪威視訊帶來627萬元的收入，港駿電子在2008年年檢之后吊銷。
“涉密”客戶難覓蹤影
此外，在公司披露的公開資料中，華光通信局是迪威視訊一個頗為重要的客戶。在2007年至2012年期間，華光通信局從未缺席過公司前五大客戶的名單，貢獻的營業收入分別為848.93萬元、2039.45萬元、1699.27萬元、1573.15萬元、2971.60萬元以及2744.09萬元，6年間分別位列公司前五大客戶的第四位、第一位、第一位、第一位、第一位以及第二位，總計為迪威視訊貢獻收入1.19億元。
但這樣一家年年與迪威視訊發生重要業務關系的公司，卻在公開信息中難覓蹤影。
在國浩律師集團(深圳)事務所出具的《關于深圳市迪威視訊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開發行 A 股并在創業板上市的補充法律意見書(一)》顯示，華光通信局卻以“AB通信局”的名稱出現，同時該事務所確認了華光通信局與公司無關聯關系。
為何曾經以“AB通信局”出現的客戶在后來的公司半年報以及年報中又公開了單位名稱，為何該單位在公開信息中無法檢索到任何信息？
《證券市場周刊》就上述問題致電迪威視訊，公司證券事務代表稱：“華光通信局是涉密單位，在公開信息中檢索不到很正常。”